原先白俊恩靠着的那颗大树,树干上呈现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洞穴,一条裂隙由洞穴开始沿着树干向上下两边不住的延伸,那“噼啪”的动静就是木质劈开的声响。
张金钢嘴巴张着,哈喇子都几乎流了出来。
他实在没有料到,火头僧最后发出的那一拳,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可想而知,白君恩遭受这样的打击,身上所受到的伤害,该是何等的惨烈。
“走吧,别看了。”
道爷忽然回过头来,招呼他。
张金钢用一只手,把下巴往上一推,然后吧嗒吧嗒嘴儿,叹了口气,扭头朝着茅屋走去。
这回和上次一样,小妞很快端上来一盆狗肉,张金钢坐在桌子旁边,捡起一个大馒头,操起筷子,便大快朵颐。
道爷倒是没那么着急,掏出旱烟袋,点上之后,一边看着张金钢吃喝,一边笑眯眯地抽着。
“多少年了,你这个臭毛病还没改掉,一到吃饭的点,你就开始抽烟,真是太烦人啦!”
火头僧拿眼斜睨着道爷,很不满的嘟囔着。
道爷并不理他,依旧我行我素。
小妞坐在了张金钢和火头僧之间,吃相非常文雅,不过,他和张金钢有一点倒是一样,都在时不时的看看道爷,再又瞅瞅火头僧。
张金钢一个馒头下肚,忽然说道:“僧大伯……”
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语,眼睛紧紧盯着火头僧。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火头僧不耐烦地说。
张金钢顿时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很大,问道:“您不知道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吗?”
火头僧“啪”的一下,将筷子撂到桌面上,刚想说话,却听道爷抢先叹道:“刚才那一场恶斗,消耗他太多精神头,如今那种‘他心通’的伎俩,他就算想用,也是有心无力了。”
张金钢这才恍然,叹道:“我还以为僧大伯无论何时都能知道别人在想些什么呢,原来也有无力发挥的时候啊!”
“放屁,老子是人,又不是神,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子哪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火头僧虽然口气极为不满,但神色却很淡然。
道爷默然。
张金钢心中糊涂。
“难道白君恩是冲着我来的吗?”他问。
“不是冲着你,难道会冲着我们来的吗?”小妞抢白了一句。
张金钢心中一动,有点明白了过来。
“可他如果真是冲着我来的,干什么不去城内,却到这里来了?”他说出了疑点。
道爷轻叹:“是我把他逼来的。”
张金钢朝他望去。
道爷接道:“自从你又破坏了青衣军团的好事,你僧大伯便着了急,一方面希望你早点来嵩山予以保护,一方面赶紧通知了我,因为你僧大伯知道,白君恩一向有仇必报,假如不能在短期之内找到这个老妖精,并且将其压制住,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遭了他的毒手。”
张金钢低下头,心里充满了感激。
“本来上一次我放走了白君恩的二统领,并且让她捎了话,白君恩还算守信用,并没有去骚扰你,可谁也没料到,你在中州竟然又和青衣军团的人撞上了,而且还把他们的大统领那十八弄得不知去处,所以,当我得知情况后,就知道和白君恩之间必有一战,于是我便亲自去找白君恩,结果晚了一步,这家伙已然朝着中州来了。”
道爷说到这里,旱烟已经抽完,他又填了一些烟丝,续道:“好在我脚力尚可,在离着中州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他被我赶上了,这家伙精通隐身之术,滑得像泥鳅,而且一身修为并不比我差多少,为了不让他完整的溜走,我就用了一些方法,把他逼到了这里,随后的事情,你就全知道了。”
火头僧忽然笑了。
“认识你这臭道士一辈子,从来都是我冲在前面,而你则躲在后面吃现成的,尼玛,真是不公平。”他说。
道爷对于火头僧的咒骂,并不在意。
他眯缝着一双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的混元一气罡正好是白君恩的克星,假如换成了我,就算真把他制住,只怕也得好好休养一阵子了,唉,其实,这才是我把他逼来嵩山的最根本原因。”
“呵呵!”
火头僧大笑:“暂且别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起码这话听着让人舒服。”
“那就用‘他心通’探寻一下真假啊!”
张金钢听着有趣,顺嘴就说,结果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果然,火头僧骂道:“你是不是没脑子啊,老子刚说完已经用不得那神通了,难道你没听到吗?再说,就算我和以前一样,精气神十足,也根本没法利用神通探知臭老道的心思……”
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口不语。
道爷轻轻一叹,在桌沿上磕打磕打烟灰,然后收起旱烟袋,也拿起一个馒头,干吃了起来。
张金钢不明所以,不过,他可并非像火头僧所说的那样,真的没脑子,眼见气氛有点怪怪的,当下也不愿再做出头的椽子,便默默地吃起狗肉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打破沉寂。
“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白君恩为何能够隐身?”他皱眉问。
火头僧瞥着他:“你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别说是会隐身的人,就连能变化的人我和臭老道都遇到过。”
感受到火头僧语气中的不屑,张金钢并不在意,而是把目光调整到了道爷身上。
“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座宝库,假如得到了一把特别的钥匙,打开宝库之后,往往能够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道爷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张金钢还是明白了。
“嗯,为何当时你和僧大伯都能看到白君恩,而我却看不到呢?”
他心里的疑问实在太多,不容不问。
道爷叹道:“无他,第六感而已。”
“对的,就是这样。”火头僧郑重点头,附和,毫无开玩笑的意思。
小妞忽然摇头叹道:“原来你的心是盲的,怪不得看不着。”
张金钢立刻盯着他问:“难道你也看到了?”
“嗯哪!”
小妞很肯定的回答。
张金钢忽然感觉在这个屋子里,他实在是太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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