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常晓天原先的说法,别墅里的人手远不止纳兰蝶衣的那些保镖,为何到了现在,并不见其他人出现,莫不是常晓天在故弄玄虚?
除了别墅的门,张金钢一边戒备着,一边泛着疑惑。
“嗨,院子里有没有埋伏的人手?”
他挟持着纳兰蝶衣,步下台阶,左右踅摸着问道。
纳兰蝶衣冷笑一声:“你自己没长眼睛吗?”
“嚓,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真是不长记性,不过,老子是文明人,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张金钢用一种近乎无赖的语气表达了自己宽广的胸怀。
纳拉蝶衣瞄着他,心情很复杂。
到了庭院,张金钢回头看看,心想常晓天这小子到底上哪了,看着眼下情形,虽然飞爪被人家没收,但自己手里有人质,倒是可以安然的离开,可时常晓天怎么办,他总不能也像自己一样,挟持一个人再离开吧?
不知不觉间,他的步伐便放慢了,而且心情也焦虑了起来。
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特么喊一嗓子,反正有纳兰蝶衣在手,也不怕她的人敢怎么样。
他把心一横,刚要喊叫,却见别墅的门轰然洞开,紧跟着便有人大喊:“王八蛋,别走!”
一愣之际,他便看到从别墅里“呼啦啦”涌出数十人。
“二当家的,就是这小子挟持者咱们的头儿,你看他那只手,还掐着头儿的脖子呢。”
为首之人只穿着个小背心,两边肩膀上各自纹了个登山虎,个头不高,面貌非常凶悍。
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面貌黧黑的大汉,尽管他手里握着枪,显得很威风,可是一看他的下半身,就会让人忍俊不住。
原来这货只穿着一件小裤衩,裤裆里有根巨大的东西往外支着,仿佛随时都要探出头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一般。
而在纹身汉子的另一侧,那个和“王哥”当值的家伙,正指着张金钢,向纹身汉子禀告自己所发现的一切。
王哥则站在他的身后,一边摸着卫生胡,一边仔细地打量着纳兰蝶衣的脖子,估计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被人掐着。
另外,在纹身汉子的后面,除了有十多个保镖模样的家伙拿着枪之外,剩下的全都清一色拿着东洋刀。
一个个眼珠瞪溜圆,像极了随时要吃人的野兽。
张金钢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知道纹身汉子就是所谓的二当家,而那个裤衩里仿佛装了个棒子的家伙,一定就是大淫棍独狼。
此刻,眼见着自己的手段已经被人家识破,尽管对方人多势众,可是他反而坦然下来。
在“嘿嘿”一笑之后,他大大咧咧地说道:“尼玛,想默默地和美女偷次情都不行,好吧,老子是挟持了她,你们想怎么着吧?”
纳兰蝶衣望着自己这边的人,又羞又恼,可偏就没什么办法,所以她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
独狼瞄着纳兰蝶衣,忽然流出了口水,他擦了擦之后,把目光对准了张金钢:“小子,不管你是谁,赶紧放了她,否则今晚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二当家本来想说话,却被独狼抢了先,不禁皱了皱眉。
张金钢看在眼里,心下窃明。
估计独狼跋扈惯了,二当家对这个大淫棍很不满。
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利用这个环节,于是朝着二当家笑道:“你们这里究竟谁说话算,是不是哪个畜生裤裆里的家伙大,哪个就有话语权?”
“小王八蛋,你特么说什么呢?老子毙了你。”
独狼原是亚非混合的杂种,自小就在野蛮的环境中长大,一向只认血腥不认人,此时听了张金钢带着侮辱的话之后,立刻泛起了火气,扬起手枪,就想开火。
“独狼,你想干嘛?”
二当家立刻摁住了独狼的胳膊,语气里带着责备。
独狼瞥了他一眼:“刚才这次饶了他,就算给你面子,假如小王八蛋再敢嘴里不干不净的,天王老子拦着我都不行。”
他垂下了枪口。
二当家容色稍霁,转头向张金钢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今晚去而复返,而且还挟持了纳兰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想干什么也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手里有她,谁要是动了歪脑筋,我只需加把劲,就能把她的小脖子给掐断,这么漂亮的尤物,如果就此香消玉殒,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所以咱们废话少说,你赶紧吩咐人把院子的大门打开,千万不要耽误了我和她的风流事,因为那样我会很生气的。”
张金钢一点不敢马虎,手里紧紧捏着纳兰蝶衣的脖子,说话的过程中,杀气外露,自有一股言出必行的味道。
“小子,别太狂妄,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二当家脸上闪动着怒气,语气森然地问道。
“尼玛,耳朵聋了还是压根就脑残,老子管你是谁,赶紧把门打开,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千万别再挑战老子的底线。”
张金钢眼睛开始变红,在他的周围似乎笼罩着有若实质的森然氛围。
二当家心里吃了一惊。
他瞄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人,忽然间哈哈大笑:“嚓,我纵横江湖多年,除了总瓢把子之外,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尼玛,今晚算是开了眼,竟然遇到了一个吃生米的,好好好。”
就在这一连三个“好”之后,他竟猛地把枪扬了起来。
“砰砰砰!”
三声枪响。
张金钢和纳兰蝶衣脚下的泥土飞溅。
出于本能,他带着纳兰蝶衣连连后退。
纳兰蝶衣月也是花容失色。
“嚓,再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把纳兰小姐放了,否则可别怪我枪法太差,先打得你浑身变成筛子,然后再让你慢慢死去?”
二当家脸上忽然闪动着残忍的神色,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些话。
“哇哦,老铁,没想到你比我还会玩?”
旁边的独狼颇为赞赏地说道。
张金钢哂道:“你想我会信吗?”
“你最好相信。”
一直没开口的纳兰蝶衣竟然冷冷的提醒他。
张金钢一怔。
随即他便笑了:“哦,假如我变成了筛子,那你又会变成什么?一旦真那样的话,就算我不杀你,只怕你也活不了。”
纳兰蝶衣叹了口气。
“或许你觉得我很重要,以为抓住了我,便可以控制一切,但我可从没那么认为,实话告诉你,在这个地方,我只是一枚棋子罢了,真正的决策权完全在别人手中,所以,即便牺牲了我,人家也并不会太在意。”
她毫无任何情感地说着,那种腔调就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张金钢心里立刻泛起了嘀咕。
靠,假如她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瞧着眼下这架势,还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得另外想个辙。
他佯装毫不在意,呵呵冷笑之后,一边转动眼珠,踅摸周边的环境,一边朝着二当家说道:“就算我相信你的话,但我现在就如同握着一根稻草的落水者,假如连稻草都扔了,那我岂不是连一点活路都没了?”
二当家和独狼对视一眼,禁不住都泛起了笑容。
“那可不一定……”
二当家回答,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金钢抢了去。
“有什么不一定的,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希望当局势一发不可控制的时候,能够另有一个逃生的办法。
于是,他一边琢磨对策,一边侃侃而言:“嚓,我也实话告诉你,虽然纳兰小姐被我控制着,但我并没有想把她怎样,只要你们把大门打开,放我出去,那我立刻就会将她放了,届时咱们一拍两散,谁都不吃亏,可一旦如你所说,跟我玩横的,那我只好抱着她一起见阎王,反正黄泉路上有美女相伴,估计我也不会太寂寞。”
“哦,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
二当家笑容在脸上凝固,取而代之的则是原先那种凶狠。
独狼则在一旁愤然道:“这货摆明是个滚刀肉,咱们也别和他磨叽了,干脆一起开枪,然后早点睡觉。”
说着说着,他竟然慢慢把枪举了起来。
这一次,二当家并没有阻止他。
“他们说得出做得到,看来我终究要死在你的手里了。”
纳兰蝶衣的目光虽然凝视着枪口,话却是说给张金钢听的。
张金钢感受到了事态的严峻,心里忽然对她有点歉意,苦笑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来我确实高估了你的分量。”
纳兰蝶衣漠然以对。
“想好了没有?如果要投降,就先把纳兰小姐放了,然后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否则,便准备挨枪子吧!”
二当家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那些手下纷纷紧随着他,扬起了手中的家伙。
通过观察,张金钢此时已经灰心,因为他发现,院子周围的墙壁如果不借助工具,根本无法翻越,而那道大门距离他还有十多米,就算长了个飞毛腿,也绝对快不过人家的枪子,况且他手里还有一个累赘。
与其我自己死,还不如把她给放了。
在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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