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了解了炼气及八旗活动等一系列事情后,书院学生纷纷重拾琴棋书画武学医术等各种训练。
斋舍园子和静心湖这两个地方,更是成为了书院学生课后最常去、最喜欢去的地方。
“以食为天”斋舍园子内,有着各种各样的食蔬、鲜花,还有桃、梨、杏子林等十余片果林。不得不说,植物属性极其强悍。这也难怪,有那么多木系习术者聚集于此。
而位于书院东北方的静心湖,连接着天乾国最大的河流——天经河,水之灵气想来也是不弱。这不,已经有不少水系习术者聚集于此了。
学生们在斋舍园里及静心湖畔或谈论诗文,或下棋对弈,或切磋音律。
一时间,书院学子来来往往,甚是热闹。
玄乐涵的诗文棋乐虽谈不上厉害,但也绝对不算差。
只是,比起诗文棋乐,玄乐涵还是更喜欢摘摘草,炼炼药,学学武,强强身。
然而,一想到水之精华灵力,她又有些犹豫了。
斋舍园子里木之灵气必定不少,可这水之灵气?
转念一想,又觉得斋舍园子土壤如此湿润肥沃,植物根部必定水分充足,水之灵气算来应该也不少吧!
这样想着,玄乐涵心满意足地往斋舍园子跑去。
就这样,每天摘摘草,炼炼药,上上课,背背诀,日子风平浪静地一天天度过。
转眼间,时间走到了第九日,一个特别的日子。
这个日子,是基础馆学生的术法理论学习结束的日子,也是进阶馆学生的封闭式术法修习结束的日子。
同时,在这日临下课之际,各馆学生还收到了一个重磅通知——
“明日卯正,十三馆学生统一在静心湖畔集合。届时,术法学官玄清晨,将会传授给大家术法基本功——炼气。”
这则消息,瞬间让众人炸开了锅。
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或激动、或忐忑、或期待、或紧张的神情。
尤其是,那些此前未接触过术法的学生。比如,格物馆的玄乐涵。
以及,那些极度崇拜玄清晨的学生。比如,格物馆的谢玉芳。
也因为这个通知,傍晚的斋舍园子和静心湖,安静了不少。
大家都回斋舍去了,就想着早些歇息,养足精神,备战明天。
而此时的玄乐涵,还呆在膳食堂附近。
她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落日,半是疑惑半是担忧地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小妍怎么还没来?天都黑了啊……”
不是说,书院所有的课程及训练,最晚都不会超过酉时的吗?可是,现在已经是酉时了啊?
莫非,小妍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样想着,玄乐涵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直接去进阶馆看看”的念头。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因为——
书院章程第二册第三点:十三馆学生,除自己所在学馆外,禁止进入其他任何一个学馆。
“你,你在等人吗?”忽然,一个略显拘谨的声音响起。
乍听到声音,玄乐涵不禁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脸颊微红的少年,正站在她身旁不远处,神情拘谨。
玄乐涵不由脱口喊了句:“陆晓然?”
她的声音清脆干净,还带了几丝浅浅的疑惑与不确定。
此时的少年,头发虽用简易木簪束起,但一袭院服青衫,衬得整个人比之前清秀了不少。
见玄乐涵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陆晓然神情一松,脸上不由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少年这一笑,露出了八颗牙,看起来特别可爱和阳光,只是语气仍有些拘谨:“你,你认得我啊。”
玄乐涵闻言,扑哧一笑道:“你莫不是忘了,我们都是非常规考核组别的考生吧?就那么几个人,自是认得的。”
陆晓然听了,略显拘谨地挠挠头笑了:“那倒是。”
说着,就见他指了指膳食堂道:“我刚在吃饭,见你一直在这里徘徊,猜想你是等人来着?等你妹妹吗?”
玄乐涵一愣,心想膳食堂里原来还能看到这个角落?
见玄乐涵不说话,路晓然只以为她是不想说,脸色不由一红,尴尬地呵呵笑道:“我,我是听我们知止馆的一位同学说,进阶馆的封闭式术法修习,要到今夜戌时甚至亥时才会结束。”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担心你不知道,就想着,想着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是想等进阶馆的同学……”
路晓然略显拘谨的话语,让玄乐涵反应过来,自己又走神了。
同时,少年话语中的内容,让她大大吃了一惊。
戌时甚至亥时?!
这么晚……都将近就寝时间了啊!
看来,书院章程的内容也不是百分百绝对的啊。
别说,若不是少年与自己说,还真有可能在这里一直等了!
念及此,玄乐涵朝少年感激一笑,道:“好,我知道了。”顿了顿,又眨眨眼道:“谢谢你,不然,我还真有可能继续再等!下回请你吃好吃的!”
看着少女脸上的笑意,陆晓然脸一红,结结巴巴道:“好……啊,不,不客气。你,你早点回去,回去休息吧。”顿了顿,又犹豫着道:“我,我送……”
话还未说完,就硬生生地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不必劳烦了。”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面容俊朗非凡的青衫男子,正捧着一叠文书,朝他们走来。
“哥哥?”见玄清晨忽然出现在这里,玄乐涵不由一怔。
此时,玄清晨那俊朗无双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可眼底的黑沉,却是比夜色还要深。
他淡淡地瞟了路晓然一眼,那浑身散发的骇人威压,将陆晓然压得大气都不敢出。
“哥哥!”玄乐涵忍不住有些埋怨地喊了一声。
玄清晨这才将身上暴涨的威压收回了些。
接着,就见他细条慢理地将文书整理好,然后冰冷而疏离地对陆晓然点点头道:“我送她回去就好。”
陆晓然闻言,尴尬一笑道:“好,好。”
说着,又转向玄乐涵,结结巴巴道:“既,既然你兄长在此,那,那我,我就先走了。”
说罢,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看着他的背影,玄乐涵想起了上次见面的场景,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不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