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喟然长叹道:“那女血尸心生一计,佯装溺水,从山外的河流中漂来,暗中使力,故意漂到小鱼儿的渔船前,被小鱼儿救起!被救醒喂了姜汤后,咳嗽不止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不住哭泣,引小鱼儿问,自称名唤‘盈盈’,今年十五,与相依为命的货郎父亲撑竹筏来悬棺族贩卖货物。不料,父亲在靠岸打柴好回筏子上生火做饭时,被森林中突然窜出来的像狮子的灵兽扑杀吃了!”
“她一个女孩儿家,手无缚鸡之力,更不能起死回生,心悲父亲猝然亡命不能救,在筏子上痛哭着扔铁器和瓦罐,也未能阻止那像狮子的灵兽继续吃自己父亲的尸身,跌坐在筏子中痛心恸哭不已。哪知那灵兽贪心,吃完她父亲,又扑杀向河心的筏子上要吃她!幸好,那筏子经不起那巨大的灵兽一跳,顿时就翻了,那灵兽不会水,自顾自挣扎上岸了,她当时就被吓昏了,落入水中,顺流漂到此处,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故意装作楚楚可怜,懵懂无知的样子,梨花带雨地问这是哪里。”
“小鱼儿告知是悬棺族的山茶村,见她花容月貌十分心动,心悸地问她有什么打算。这自称是盈盈的女血尸,抽抽噎噎,装作六神无主,说自己肯定无法回到千里之外的家乡,而且,相依为命的父亲死了,她再没有人可以依靠!说着,不由得哭得更厉害!末了,才感谢小鱼儿的救命之恩,羞答答说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恩公不嫌她笨手笨脚,她可以留下来,给他洗衣做饭!这意思很委婉含蓄,就是说,无以为报,那么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许了!小鱼儿欣喜若狂,捡到了一个老婆!”
我闻言不由得连忙点头,世人呢,总是这么矫情!救命大恩,虽然难以为报,但,也是要看脸的。
假如,颜值很高使得自己怦然心动,那就是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彻底赖上他了;
倘若,长得不堪入目,那就说不得要抱歉了,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来生做牛做马了!
好比是遇到合意的人提亲,便说任由父母做主;如果,不合心意,就说孩儿还想多侍奉二老几年!
这些东西,我洛洛还只是小有心得,还需得好好专研,幸而,身为女孩子最了解女子,事半功倍。
只见潇潇红着脸,有些嗫嗫喏喏道:“传闻里说,那小鱼儿打了很多年的光棍,闻言大喜,左右看湖上无人,欺负这盈盈无力反抗,且已经答应了他,立时,就做成了好事。那盈盈半推半就,也就委委屈屈地从了,实则,也是为了勾引小鱼儿,吸取小鱼儿的阳气,用于增强自己的生命力!”
“回村后,小鱼儿兴高采烈地挨家挨户送请柬,择定三日后大婚!村民们尤其是男子,见到他捡了一个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回家,无不是羡慕嫉妒,恨自己没有这个好福气!一时,蔚然成风,人人都爱上了打渔,但都不认真打渔,平时,只顾着四处了望,望穿秋水,就盼着哪里能够漂来一名美女,被他们救活,感激他们的救命大恩,也害羞地以身相许!可是,全都铩羽而归!再也没有哪位美女,漂到山茶村,给全村的光棍们送福利。村中老人们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福气!那是小鱼儿走运!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与他捡来的那位老婆,也是缘分所定。这可真是讽刺!如此惊悚的缘分,被一具恐怖的血尸赖上,这缘分还是不要的好!可是,当时,人们都不知真相啊!”
“那小鱼儿与妻子婚后,倒也甜蜜恩爱!只是,这小鱼儿越发消瘦!不到半年,就瘦得皮包骨头,像是个木乃伊似的,弱不禁风走一步颤三下!又过了一个月,更是面无血色,只能躺在床上咳嗽!”
潇潇越发羞红着脸,但不得不讲下去道:“这其实啊,就是那不要脸的女血尸盈盈,日日夜夜地汲取男子的阳血!色是剔骨刚刀,说的就是那些不要脸的采补男子的女妖、女鬼们!只又过半个月,那小鱼儿就被这女血尸采死了!女血尸假意恸哭哀悼一番!埋葬了丈夫后,成了一个小寡妇!”
潇潇一想,立时来了兴致,嘻嘻道:“俗话说,俏不俏,一身孝!素服素颜,最是能够暴露一个人的美丑!这女血尸盈盈在为丈夫出殡时,一身孝,登时勾了全村光棍们的魂!那场丧礼上,全是些臭男人暗自滋溜地咽口水声!俗话又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很快,就有很多流氓,按捺不住,半夜爬墙想要非礼这女血尸盈盈,其实,这可是称了女血尸的意!十年之间,全山茶村的光棍,都骨瘦如柴,陆陆续续地死掉,实则,是被女血尸半夜找上其家门,吸干了最后一滴鲜血而死。”
“这女血尸盈盈,医术极佳,平日,就靠在家开医馆,遮人耳目。很多妇孺、老人的病,都是她治好的,所以,对村里的光棍们频繁登她的寡妇门,全村的妇孺、老人因为相信她的医术,继而敬重她的医德,认为都是去找她看病的,是以,从来没有人嚼舌头!对于这十年村里光棍们陆陆续续的死亡,女血尸盈盈说,他们常常去打渔,染上了她治不了的血吸虫病,完美地解释了这一切!”
“村里的老人们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那些光棍们,就盼着学小鱼儿,能够在打渔时捡到一个在山外遇难漂过来的媳妇!真是异想天开!但谁劝都没有用!而打渔,的确容易染致命的血吸虫病!”
潇潇蹙眉道:“哎,镇守山茶村的山茶长老,也是这么想的!听信了这小鱼儿未亡人的说法,禁止了全村所有人去打渔!这可愁怀了女血尸盈盈,因为,村里还有很多与亲兄弟共娶一个老婆的男子,常常与她私通,被她采补阳血,不再去打渔也面无血色了,她却没有理由继续采补至死了!”
“这十年多,这女血尸因为吸食人血极多,越发地美艳!还引来了悬棺族其它村寨的男子们,为了其美色,不惜入赘!但都过不了半年,就和小鱼儿一样,越发瘦削虚弱,面无血色,最终被吸尽全身的鲜血而死!这女血尸每死一个丈夫,就在前夫的坟冢边,新起一个坟!我没有说错,山茶村也是我们悬棺族唯一一个不悬棺而葬的村寨,因为,山茶村那里没有悬崖,做事不可太过拘泥,要因地制宜!土葬之前,他们会在棺材上钉上镇魂钉,笼罩上护魂大阵。和悬棺而葬区别不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第十八年末,女血尸已经死了几十个丈夫!有了黑寡妇之名!但因为吸血很多,越发风华绝代、美艳无比,越来越多的外村男子,趋之若鹜地搬来山茶村,与之私通或做其丈夫。这就叫做‘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也就山茶村风俗特殊,盛行一妻多夫制,以女子为尊,女子们都能活得像女王一样,所以,那女血尸盈盈,先后总计娶几十个丈夫,无人非议。”
“但镇守山茶村的山茶长老,再也看不下去了,认为她克死的丈夫太多了!勒令她清心寡欲!否则,将要克死更多人!但女血尸盈盈口齿伶俐,总有完美的解释,此番闻言,蹙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自己的丈夫小鱼儿是因为打渔得血吸虫病死的,床上一定有肉眼看不见的血吸虫,她后来的丈夫们,一定是被席子上的血吸虫侵入了体内!那种血吸虫或许只喜阳气!痛哭哀悼她的前夫们后,立即就去把木床、席子、被褥拖出全烧了,说是为自己的前夫们报仇。山茶长老认为很有道理,也就准许了她继续招赘,只是要她最好换个新家,把原来那个家烧了,避免洒白酒和石灰水,不能彻底杀死血吸虫。女血尸的情夫们很多,每人搭把手,很快,就给她建起了新的木屋。”
潇潇唏嘘不已,叹道:“要说呢,人不做,就不会死!这女血尸盈盈,突然想到,如果能把灵王级别的山茶长老的灵血吸干,那么,她岂不是可以更上一层楼!吸一名灵王强者的灵血,胜过吸上千普通人的凡血啊!哦,这是几十年前的事,长老们还没有被洛洛的母亲诅咒,所以,灵力都还在!那山茶长老虽然年迈,看起来像是个棺材瓤子,但其实对越发风化绝代的měiyànshǎofù盈盈十分垂涎,只是拉不开老脸追求她,生怕被其拒绝丢了老脸,再也无法做长老。被这女血尸一勾引,立时如同天雷引动地火,立时就沉沦了!女血尸也就成了山茶长老的妻子!老夫少妻更加恩爱!”
“时间这么一晃,就是十年!山茶长老也就成了女血尸盈盈活得最久的一任丈夫!很多人,都忘了盈盈还有很多任前夫,都把她当做是山茶长老的原配!山茶长老与她这位美艳的血尸,日日恩爱缠绵,十年时间都过得如同蜜月一般!山茶长老没发现的是,他的血灵日益耗损,渐渐日薄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