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老王拨下第三个电话,王维威就突然发觉,自己已经被四五个条子给围定了,甚至还有两个兄弟拿着八一杠,高度戒备地指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
“住手!放下电话,蹲下身子,两手交叉放在脑后!”不知哪里发来一声雷鸣般的指令。
“行!我照做就是,你们千万不要这么激动吗,我又没杀人放火。”王维威虽然很是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下腰抱头,按照对方的指示把事情办了。
其实老王也不是什么霸道人物,虽然自身变得很强大,不过他自认为还是个良民,没理由为了接个电话,就把那些子弟兵哥哥爆打一顿!
看着王维威很是服软儿,几个所员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其中受了恶气的王二狗,上前照着王维威的脖颈子,就是猛力的一蹬,使得王维威整个身体,完全匍匐在了地上后,这才骑在上面仔细搜查起来……
然而不出所料,把老王上下左右都搜遍了,也没发现什么夹带,除了一块老旧的大英格手表,不由得很泄气:“曹,装比货。”
说着随手把旧手表往地上一甩。
“二哥,请你轻一点行不行,这是我的家传物,很脆弱的,不经这么摔的!”王维威心疼地看着地上,差点被磕坏的表门子说道。
“啥?!磕坏了怎么办?靠,你踏马的刚才造反的精气神儿哪去了?!不经摔?那好,那经踩吧,老子就踩给你看!”
郭春晚骂完,就在压着王维威身上的王二狗的狞笑声中,一脚踏在了大英格手表上,狠狠地蹂磨起来,没过多久,就听“咔嚓”的一声,手表门子彻底被碾碎了,整套机械零件顿时散成了无数破烂,洋洋洒洒地飘了一地。
其实这郭春晚,早就对王维威有些不满了,只是为了大谋一直压着火儿呢,刚才跟王维威好声好气地说话,这小子依然不肯就范,不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闯出了小黑屋,还对自己的呵斥置若罔闻,事情虽小面子却大。
再说伤心不已的老王,缓缓地转过了头,眼睁睁看着地上,已经变成狼藉一片的手表零件,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就这块儿手表乃是父亲当年,离家出走时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承载着他无数美好的回忆!
回想当年没有出事时,家里还算富足,经常和老爸老妈一起出去游玩,那时父亲那亮晶晶的手表,总是招来无数路人的羡慕——这是一家老小,最为开心的时候。
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但那块手表一直是父亲的象征,以至于手表上的秒针几乎都不转了,老王也舍不得放弃——可是现在,却被一个看不起他的无赖,当自己面儿给摔碎了,能不令人痛心疾首吗,所以王维威屁胡一撅,就把背上的王二狗给掀了下来!
“唉呀妈呀!你踏马的找死啊!靠!你要干嘛?”眼瞅着王维威发飙,竟然把自己的爱将摔了个四仰八叉,郭春晚不由得变得焦躁起来,忍不住向荷枪实弹的卫兵后面转去。
尽管郭春晚知道这个王维威,既然能够挣段铁链,从审讯室里闯出来,肯定不会是一般人,但重兵在此依然还想挑战一下。
王维威完全并没有理会,郭春晚的挣扎,只是自顾自的从地上捡起,他掉落的手表碎片,含泪道:“我本不想打人,可别人把我逼入了绝境,也许对于某些禽兽来讲,拳头的力量要比讲道理,更有一些话语权——你们知道这架手表,对我有多大意义吗?它是几乎我们全家的精神寄托,现在却无缘无故的,被你们所践踏,你们说这件事做的光彩吗?还有你们这些战士,难道就是不分敌我的简单工具吗?”
“曹!反了你了,赶紧给我两手抱头,立马蹲下!我只数三个数儿,否则我们要强制执行了,一、二……”竟然不知不觉的发现,王维威又朝自己走近了一步,郭春晚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就这样也怕王维威,暴起袭击自己,又把一旁的王二狗拖在自己面前,才稍微淡定了一些,但掌中枪依然有些微微发抖。
也许是职业的敏感,就在现在,郭春晚在小黑屋内,似乎嗅到了一股儿能杀死人的煞气,虽然王维威手上并无武器,但仍然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郭春晚其实所料不差,突然绷直了身子的王维威,看似非常的平静,其实他已经直接召唤出了,尚未完全成熟的刺客家,并且已经快速地完成了融合——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能不能杀人的存在,而是杀多少人的存在!
尽管老爹已经不负责任地走失十多年了,并且在这十多年中,他们娘俩,吃了很多的苦,但是他对父亲这个字眼儿,还是充满了无尽的渴望,尤其是那块手表内,承载着王维威和父亲太多的的记忆,虽然那段感情最终中断了、解体了,但至少他有过完整的童年……
“最后警告一次!再往前一步,我就立马开枪了啦!”发现王维威离着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似乎一个猛子就能到了近前,郭春晚额头上的汗珠,刹那间就下来了,用眼色向两边的战士示意道。
而此时的王维威,几乎充耳不闻,只是面色凝重地继续走路,对周围的恐吓根本置之不理。
也难怪王维威看不起这些“蝼蚁”,他融合了刺客家的身份后,气势上变得无比强大,换句话说就是艺高人胆大。
别看王维威表面上,呆若木鸡的,其实现在的他,已经如荆轲附身般,胆大心细,别人的一举一动,甚至呼吸的急促程度,都丝毫逃不过他的耳朵。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王维威被王二狗等街坊欺负了十年,今日还没进社会又被同一伙儿欺负,已经不想就这么算了,他要用无尽的怒火,洗刷这多年来的屈辱——尽管从他脸上看不出有啥异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