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早就做了准备，让姬月熟悉认识这几株刻意用别的药草茎叶来嫁接后的药草。

之前不过是宁湛运气好，刚好撞上了她不知哪里来的无名丹方。可这复杂的嫁接药草，必须要完全通晓药草知识，并且十分了解嫁接之术。

而宁湛的样子也不过十五六岁左右，天赋再好，这嫁接之术也不是炼丹师他轻易就能接触到的。

他就不信了，这次宁湛还能认得出！

摆在宁意面前的药草，看着姬月得意的表情，宁意微微皱了皱眉，探出手，用指腹摸了摸上面的茎叶。

一点点的跳跃，从她指尖慢慢延伸至脑海中。

垂着头的宁意，没人发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碧色光芒。

心里对这株药草的根茎叶都摸索地很清楚，宁意转而就触到另一株药草上。

接连触摸了三株，宁意回身提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就写下这几株药草的名字。

看到宁意这副沉着的模样，院长的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难道这宁湛真的认出来了？

不可能！

就是地级炼丹师也不一定能认出来，这小子今年才多大？

院长在心里不停给自己安慰，这小子就是在装腔作势。

虽是这么想，可院长还是忍不住担心，实在是这宁湛身上发生的事都太过让人意外。

在两人都作答完毕后，丹老亲自上前拿起两个人的答案。

宁意写的答案，让他苍老的脸上瞬间闪过一刹那的惊讶，转而那抹惊讶就化为浓浓的欣喜。

像是醒悟过来什么，丹老紧皱的眉很快舒展开来，“原来是这样……”

说完，就面向众人，将两张纸摊开悬空。

姬月只写了寥寥几个药草的名字，宁湛的纸上却写了很多字，比如一株药草上由哪些草药的花、茎、叶所嫁接而成。

看到那上面写的一行行清晰的字，院长的脸色顿时变地煞白一片，侥幸的心理此刻也全然泯灭。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宁湛不仅认出来，还知道每一株药草上所嫁接的其他药草。

这怎么可能！

他不过只是个刚进学院没几天的学员，如何能习地这嫁接之术？还能如此娴熟？

院长怎么都不信这是宁湛自己认出来的，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猫腻！

视线瞥到丹老身上，院长脑海里慢慢生出一种想法。

或许是……丹老帮她作地弊！

丹老之前那般公开庇护她，做出这种事也无可厚非。

越想，院长越觉得有可能！

连带着看向宁意的眼神也有几分轻视。

丹老那脸上的和缓笑意，让院长心里更是笃定宁湛能如此详细地答出来，就是丹老帮他作地弊！

但院长深知，若是自己这般质疑，必定会引起丹老的怒火。

想了想，在丹老还未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院长就迅速向前走了几步。

朝着丹老弯腰恭恭敬敬道：“丹老，看到宁湛写的，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问。”

“宁湛可否学过嫁接之术？”

这个问题，丹老没回答，只是视线转向宁湛，神色里带着几分旁人不易察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