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北,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没来得及掩饰的慌乱,顾北看在眼里,唇角迅速勾勒起一抹笑意,这个女人,不过是纸捏的老虎,故作镇定的模样,看起来倒挺有趣。
“我记得你给我的信这么写的,你说「一日不见君兮,坐也不安,站也不安。待君伴妾侧兮,你也欢喜,我也欢喜。与君相依偎兮,情也绵绵,意也绵绵。能共君缠绵兮,爱也疯狂,恨也疯狂……」”
顾北似是起了兴致,竟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不得不说,他的音色很特别,念起这种情意绵绵的酸掉牙的情诗,不但没有令南栖起一身鸡皮疙瘩,反而令南栖觉得有些享受。
南栖好不容易才抽回了神,看着顾北那棕褐色的瞳色,又是怔了一秒,赶忙间伸出手,将顾北推离了自己,直至两个人隔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南栖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彼时的顾北,已经念完了那酸掉牙的情诗,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南栖如释重负的模样,又道,“怎么,听到我把你写给我的诗一字不漏的念给你听,感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南栖点头,语速很快的敷衍道,“又惊喜又意外。”简直都要变成惊吓了,她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那我怎么觉得你很不走心?”
南栖强撑笑意,“怎么会?南栖对顾先生的真心,天地可鉴,就连这诗,都是南栖亲自写的。”
“你写的?可我怎么觉得念起来有些耳熟,就像是……”顾北眸色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南栖,“就像是哪里抄的……”
南栖眼睛亮晶晶的,“顾先生误会了,南栖的意思是,这诗是我亲自从网络上摘抄的,能够深刻地反应南栖对您的感情,并不是说这诗是我写的。”
顾北似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南栖见此,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和顾北说起话来,每一句都像在打战,这是怎么回事?
南栖一口气还没舒缓,又听顾北说,“不是你摘抄的,难道你还想跟狱警借台打印机打印?”
南栖理所应当的点头,“是呀,多么解放人力。”当对上顾北那双深意的眸子时,她又乖乖闭上了嘴,改口道,“怎么会,南栖觉得,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字迹死板,如何能够体现南栖对您真挚的感情。”
南栖暗自鼓励自己,皮厚一点没什么不好,只要能讨好顾北、顺利假释、嫁给顾北、报复厉荏,其他都是浮云,不痛不痒。
“所以,你这真挚的感情,手写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顾北从怀里拿出了个东西,南栖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写给顾北的书信,没想到,顾北还带了一封过来。
顾北将那书信延展开,里面的字迹顿时清晰地显示出来。
南栖顿时老脸一红,只因,里面的字迹,实在是潦草得她都看不懂,跟蚂蚁爬似的,她顿时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写这封书信的时候,她刚好特别困,不断地打着哈欠,不免字就写得乱七八糟了些……
真难为顾北,还能从这么潦草的字里辨认出一首酸掉牙的情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