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注意到,在她把酒杯从坛子里拿出来之后,怀里的一个小纸包正好掉进了酒坛子里。
夏非瑜嘬了一口,霎时间淡淡的幽香便盈溢在唇齿之间,忽略喉咙里有些干辣的感觉以外,味道还不错。
她夹了一颗酒楼送的花生米当作下酒菜,就着花生米小酌一口,不一会儿酒杯便见底了。
夏非凡正要再开一坛酒,转过身就看见身旁的夏非瑜下巴搁在桌子上,小眼睛有些迷糊,瞪得跟个小葡萄似的。
她原本白皙的脸此刻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一只手还不忘紧紧捏着酒杯,朝下面开了的酒坛子里舀酒喝。
夏非凡长脚一勾,将她桌子下面的酒坛勾到自己面前,眯着眸子呵斥道:
“夏非瑜,你忘了你自己的酒量是什么样了?还敢偷喝?待会儿撒酒疯可没人管你。”
夏非瑜拿着酒杯捞半天没捞着酒,她晕头转向地看向夏非凡,嘿嘿干笑了一声。
夏非凡见她这会傻不愣登的样子,怕是已经醉了。
这百年的桂花酿虽然说不如女儿红来的烈,可还是容易醉,更何况她还是个沾酒必醉的。
她七岁那年,娘亲带他们去宫中赴宴,平日里他们一家人都是严禁酒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可就是那次宫宴,她不知道从哪儿偷喝的果酒,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小脸醉醺醺红彤彤的在一棵梨花树下睡的正香。
睡了几天才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酒喝多了喝傻了,醒了就嚷嚷着要喊小哥哥,哭闹了几天还不肯作罢。
娘亲和父亲那时候还算恩爱,对小非瑜的要求常常是有求必应,特意让人问了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那天在夏非瑜醉酒的梨树都经过了哪些人。
具体后来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没过多久,娘亲就带着小非瑜进宫,为她求了一纸婚约。
见夏非瑜醉了还不忘要拿酒杯,夏非凡索性把她面前的容器都推到一边去,看她还怎么喝。
夏非瑜偏着头用迷蒙的眼神望着夏非凡,傻笑了两声,便傻乎乎地趴在桌子上和面前的芙蓉大虾干瞪眼。
大虾还未去壳,她看着那大虾的两只大钳子好像在挥舞着,叫嚣着,快来吃我呀!
夏非瑜噗嗤一声,就在这时,房间的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模糊间,夏非瑜好像又听到了夏若言尖锐的嗓音,“掌柜的,我们大老远跑这儿来吃饭,那是看得起你们天香楼,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们没房间了?”
旁边还有一个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娇细声音做着说客,“掌柜的,你看大王爷还在这里,能不能给我们腾一间吃饭的房间来?”
说实话,那娇细的声音还不如尖锐的嗓音,听着就叫她耳朵麻,真真是腌臜了她的耳朵。
喝醉了的夏非瑜的脾气还挺大,她站起身来径直走到门口,若不是夏非凡晓得她的酒量,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装醉了。。
夏非瑜哐当一声踹开门,朝外面吼了一嗓门,“哪来的乌鸦麻雀在门口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