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此想要趁机作乱，可在她聒噪之前，就被苏墨灵射出了一根银针，点了她的哑穴，她长着嘴，可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见苏墨灵出招如此迅猛，陆武皇不禁惊叹。

“这个女人的话，我不想听，”苏墨灵似乎是在解释，又似乎只是随口一说，“李氏毒蝎，但虎毒也知不食子，怜氏，你该死。”

众人哗然，陆二老爷好奇心重，赶紧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苏墨灵走近了怜氏一步，怜氏恐惧得想要后退，却被苏墨灵直直抓住了下巴，喂入了一颗丹药真言丹。

“怜氏，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苏墨灵厌恶地松开了手，冰冷地语气让怜氏更是畏惧。

“是，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怜氏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想赶紧解释，可说出口的话就是，“我得想个办法掩盖过去。”

众人：“……”

李氏听后欣喜，看来这位贵公子是给这个怜氏吃了什么，让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陆武皇一愣，他甚至走到了苏墨灵的身边，他关心的不是怜氏刚刚说了什么话，而是对着苏墨灵问道：“高人刚刚喂这怜氏吃下的可是真言丹？”

陆武皇曾听说过那位江湖上几乎无所不能的林神医有着一道叫“真言丹”的秘药，这个秘药及其珍贵，哪怕是皇室也难得一枚。

苏墨灵点了点头，苏墨灵知道陆武皇会震惊的原因，毕竟真言丹在江湖人眼里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可其实真言丹的药材很是普通，之所以会不外卖……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林神医成为灵修之前，真言丹的药力即便是一个武王都能随便逼出，林神医并不想暴露出这个弱点，所以才故意故弄玄虚。

见苏墨灵点了点头，陆武皇看向怜氏，他真恨不能直接将那颗真言丹拿出来，换个严刑拷问多好啊！

“怜氏，你究竟做了什么？！”陆武皇知道怜氏浪费了如此珍贵的丹药，心情更是糟糕，直接对着怜氏怒吼道。

怜氏双腿发抖，她拼命想让自己闭嘴，可是话还是说了出来：“我、我只是早就买通了那个自首的侍卫……让他自首罢了。”

怜氏知道自己吞下的是真言丹，她不断地告诉着自己一定要冷静，只要不说出真正关键的就行了……

但她的尽量镇静看起来是如此的苍白，在真言丹的作用下，只要有人问，她就必须得答，而她想掩盖的那个问题，无人会放她一马。

陆家主大惊，他一直觉得陆菲像她的母亲，同样的单纯善良，也一直认为怜氏毫无心机，可现在从怜氏嘴中出来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地否认了他的以为。

“你既然早就买通了那个侍卫，他又怎会继续将菲儿送去醉美楼？！”陆武皇抓住了重点。

莫非被送去醉美楼的其实不是菲儿，只是这个怜氏想要将李氏的恶行挖出来？若是这样，倒也属于自我防备，李氏生出这样的想法的确活该。女子间的后宅争斗，陆武皇不感兴趣，只求他的好孙女真的无事。

怜氏表情痛苦，她是一万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她的嘴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不，只有菲儿真正出事，老爷才会一辈子厌恶痛恨李氏，将她休掉，扶我为正！”

“你？！”陆武皇听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要作何表情。

难怪之前这位公子说虎毒不食子，这个怜氏，是真的该死！

“意儿，你……你当真说的是真话？”陆家主即便知道怜氏现在无法撒谎，也完全没必要说出这样的谎话，但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就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怜氏哭着摇头，可嘴上还是在说着：“我没有说谎，我的嘴根本就不听我使唤地说出真相，老爷……妾身也心疼菲儿啊，可是菲儿如果活着始终就是个庶女，什么嫁给墨焰国苏家之类的，嫁那么远，对我扶正又有什么帮助呢？”

“志儿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他应该才为嫡子啊！”

怜氏真的好恨，她恨极了这个长得和仙人一样，却实则是来索她命的白无常。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让自己在陆家主心目中的形象善良得和连蚂蚁都不想踩死，都在今日本该是她成功的日子里毁于一旦！

她好恨啊！怜氏目光恶毒地看向苏墨灵，她拿紧了簪子，试图和苏墨灵拼了！

“不自量力！”陆武皇现在对自己大儿子的两个女人都厌恶至极，他轻轻摆手，就将怜氏打倒在地，甚至让她再也没力气站起来。

苏墨灵的目光看向了还呆愣着的陆家主，陆家主看着自己心爱的妾室，他很想去扶她，可是手却愣住了。

他的意儿，怎么会如此心肠狠毒？会不会……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怜氏，你可后悔？”

如果可以，苏墨灵也不想对付陆菲的生母，并非因为她对怜氏心存怜悯，而是她不想伤害陆菲。

但若是这个女人甚至连悔改之心都没有，她绝对不再让这个女人出现在陆菲的面前！

“后悔……当然后悔，我后悔我没有做得更隐秘！”怜氏漂亮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若早知道今日老家主会出关，我就应该送个别的女人进醉美楼！”

苏墨灵冷冰冰地看着怜氏，怜氏虽然说着后悔，却并非是苏墨灵想听到的那个后悔。怜氏这样的后悔……不叫悔改。

“陆武皇，你该不会能容忍这样的女子还待在你们陆家的府上吧？”苏墨灵的声音淡淡的，却隐隐有着威胁的意味。

陆武皇怒眼瞪向自己的儿子：“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没听到这个女人刚刚说的话吗？虎毒且都不食子，这个女人做出这种事，你还不赶紧把这个女人踢出陆府？！”

“老爷……妾身爱您。”这句话，并不是假的，在真言丹的作用下，陆家主感受到了自己的爱妾于自己是真正的爱。

可是……

“这样一个蛇蝎女子的爱，我陆某承受不起。”陆家主背过了身去，不再看向怜氏。

陆家主看着雪白的纸张，他好似看到了初见怜氏时，她在河边浣纱的模样，那个笑容，十分灿烂，十分纯真……为何现在，那个女子就变成了这样呢？

看着陆家主这个样子，听着陆家主的话，怜氏自知自己已经毫无胜算。

她流着眼泪，回忆起自己生出陆菲的那个夜晚。本陪着自己生产的陆家主，在听到自己生出的是个女儿后，毅然离去，未看向差点难产的她一眼，与那个故作端庄的李氏同度一夜好眠。

老爷……最开始告诉我女儿无用的人，不是您吗？

她也曾在陆菲才三月大得病时日夜不眠地照顾陆菲，可是陆家主一来就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在她的耳边对着她说“意儿，下次，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