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东方梓棠的失神，东方芷汀一笑：“棠儿是不是觉得这沏茶眼熟得很？钰儿这孩子，其实从小就景仰你，知道你身边那女侍沏茶优美，得你喜欢，便在一起前往玄清国时特地习了贵族茶道。”

东方皓钰脸上一红，赶紧解释道：“钰儿从小对凰上的功绩万分景仰，却可惜见不到凰上，便想着或许有一日能够见到凰上，才会习这茶道。”

东方梓棠嘴角轻扬，东方皓钰听起来倒像是她的小迷弟了。

“茶道若是你有爱好，可学，可若是因为我喜欢，大可不必，钰儿不如继续说说之前的话题。”

听东方梓棠这样说，东方皓钰便坐下了：“钰儿并没有凰上的高瞻远瞩，但钰儿猜想凰上想要打造的世界并没有男女谁尊谁贵这么一说。”

听着这话，东方芷汀倒是愣了，她看向了东方梓棠：“棠儿，钰儿说的可是真的？”

“的确如此。”

“胡闹！”东方芷汀气得直接站了起来。

“何为胡闹？母凰知这世上有男尊国，也知这世上有女尊国，这世上也同样有男女平等的国家，既然如此，有何胡闹？”东方皓钰更先为东方梓棠答上了东方芷汀的话，“钰儿知雪圣国开过女皇恐怕并非常人，因此我雪圣国保持传统一直以女子为尊，可钰儿也同样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雪圣国低层的百姓们他们没有修炼这么一说，男人将所有的活都干了，女人却什么都不干，坐享其成，却依旧打心底里的瞧不起男人，母凰，这合理吗？”

东方芷汀沉默了，女子比男子尊贵是雪圣国的传统，且她也从来没有从东方皓钰所说的这个角度思考问题。

数秒后：“即便如此，这个世界上也同样有男尊国，不公平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规则如此，只怪命不好。”

“凰祖母说得对，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之事，即便是你我倾尽全力也不可以使之不发生，我所做这些事情，也并非是为了公平二字。”东方梓棠说道。

“并非为了公平？”东方芷汀和东方皓钰皆是一愣。

“嗯，说让人人公平这种话，梓棠自知天方夜谭，我所做这些决定，只不过是为了雪圣国、小位面更好的未来，”东方梓棠说着，又问向东方皓钰，“钰儿，你可知我为何兴武道？”

“凰上推武道，使得诸国劳动力都大大提高，这些年来已是不再畏惧自然危害，鲜少有听闻何处百姓因饥饿而亡……不过，也因此而使得各地的管理变得更为困难了起来，幸好有黑阁与万圣阁相助，才能得以治安。”一说到这儿，东方皓钰对东方梓棠崇拜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两眸中就似闪耀着光芒，毕竟，黑阁和万圣阁可都是东方梓棠未公开的组织呀！

“你说得是对的，但这并非是全部。凰祖母，你若是离开这小位面，便会发现这大千世界之大，小位面之小，人族一直都在向前进步着，小位面的一切你所认为的骄傲，说不定都只是早已被外界的世界所遗弃的糟粕，”东方梓棠伸出手心，她用火焰制作出了空间飞船的模样，“这是一座空间飞船，刹那之间，它便可从雪圣国到达墨焰国。不过，我拿出它来，只是告诉你们，世界之大。”

东方芷汀沉默了，的确，她虽然年长于东方梓棠，可却是从未出过小位面的人。她也并非不想出去，可是这两个孩子……委实让她放心不下。

“修士从万民中出来，他们是修炼界的基石，我们的世界太过弱小，甚至比不上外界随处一座小城，抛弃男女之分，方得选出人才，方得长久兴盛。”东方梓棠没有太过说明，但想必，东方芷汀已是理解了东方梓棠的意思了。

“钰儿，你觉得其他六大国皆与我交好，皆遵守我留下来的讯息，当真仅仅只是因为朋友情谊？”

东方皓钰不知如何作答。

“并非如此，我固然出生苏家，固然与陆菲有所情谊，但我强迫不了她们站出来承担起一切，若只是我揠苗助长，她们始终信服不了他人，站不住脚，她们选择这条道路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我所做的，仅是推了她们一把，甚至于后来，借力于她们，”东方梓棠抿了一口茶，盖下茶盖，继续道，“其他大小国之所以遵守我所留下来的信息，一是因为我曾经或帮助过他们，二是因为我雪圣国实力强盛，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利益。”

东方芷汀听后觉得有些为难：“棠儿，钰儿还是孩子，听不懂这些的。”

毕竟，连她都听不懂。好吧，东方芷汀承认，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凰帝过。

“母凰，请让凰上指点于我，”东方皓钰跪地，先向着东方芷汀行了一个礼，又向着东方梓棠跪地，额头磕地，“还请凰上恩教。”

东方梓棠嘴角一勾，她拉起东方皓钰便向外飞去，她带着他，飞得极高，足够将雪圣国都一览无遗。

“凰上……”东方皓钰看着身下，雪圣国都如此美丽，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全景，也是第一次飞到这么高的高度。

“私与私之间，人情和恩惠或许是管用的，但涉及于国与国之间，绝不能儿女情长行事，钰儿，你是我雪圣国的皇室，你现在看到的，是我雪圣国万万千千的子民，或许有一天，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将让这里的所有人的人生彻底改变，你要记住一件事，为王者，谁人皆可负，唯不可负百姓。”

东方皓钰看着东方梓棠的侧颜，微风之下，她的青丝飘逸，天人之姿上那双紫色的瞳眸包罗万象。

世人说她不顾百姓，可不知她为百姓、世界的计算，早已跨越千百年之后。

“这个世界或许会有一日趋向统一，战争并不是统一唯一的号角，也没必要因此大动干戈，不过我雪圣国要继续强大下去，永远地遥遥领先诸国，钰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方梓棠看向了东方皓钰，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眸，永远地留在了东方皓钰的记忆之中。

凰上……果然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啊。

“凰上的意思是……？”东方皓钰似是听明白了东方梓棠的意思，但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得自己或许是弄错了什么。

“要我明说？那便明说罢，朕要将你立为雪圣国的下一任皇帝，”东方梓棠微笑着，“雪圣国，便交给你了。”

“可是凰上，我、我是……”听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东方皓钰毕竟还只是个少年郎，一下子就满脸通红了。

“你是皇储，我雪圣国的好儿郎。”东方梓棠解开了对东方皓钰的灵力控制。

东方皓钰却并没发现这件事情，他也并未掉下去。

“你看，你可以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