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壮汉眼见敌不过,捂住被肿起老高的脸,含糊不清道:“艹!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今天这拳,我让你十倍还回来!”
眼看裘棋扬起拳头要追,他慌的一匹,搁下一句狠话,夹起尾巴就逃。
其他大汉见状,无心再恋战,纷纷爬起,扶起受伤的同伴连滚带爬跑了。
裘棋叉着腰哈哈大笑:“什么赤练帮?再敢找来,我把你打成乌龟帮!”马戏班几个青年跟着笑起来。
这种混混凤麒阳见识过不少,见彪形壮汉临走时怨毒的眼神,百分之百回去搬救兵了,过来说道:“不要再说了,我们赶紧收拾下走吧,要不那人得叫人回来找我们晦气。”
这话裘棋不爱听了,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找人又如何?这点货色,再来一倍都不怕!倒是你,动手没你份,就会躲在背后耍嘴皮子!胆小鬼!”
马戏班的青年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流露出对凤麒阳的鄙视,有个和裘棋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撇撇嘴道:“有些人说得好听,打起架来,躲得比谁都快!”
本来出于好意,没想到会反而被嘲笑,凤麒阳耸耸肩,只好不说话。
任班主阅历丰富,比较明白事理,说道:“我们还是快些走吧,那些人不是一般人,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就怕对方暗地里动刀枪。”
班主发话,裘棋不敢不听,对凤麒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任小连叫道:“爹,快来看看小文!”
小文比小连还要小一两岁,他被赤练帮的大汉一棍子打中膝盖,红肿成一大块,痛苦地呻吟,站不起来。
任班主跑过去,仔细检查一下,沉吟一会,道:“有些麻烦,快带回去,船上有特效疗伤药。”
分出两人扶着小文,其他人背着道具,赶回去船上。
大船上,
任母见到他们鼻青脸肿的,小文还是被人扶着回来,吃惊地询问后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任小连说道:“妈,小文受伤了,我们平时用的特效疗伤药呢?”
任母愣了愣,才醒悟道:“药前两天用光了,没来得及买。”
“这可麻烦,小文的伤拖不得!”任班主一跺脚。
“要不找城里的医师看吧?”任母道。
“来不及了,回城的话,说不准会遇到赤练帮的人,我去买药材回来吧!”
说完,任班主转身打算上岸,凤麒阳拉住他道:“任大叔,你留在船上,还是我去吧!”
任班主想了想,自己留下也好,起码那些人寻来,也有个主心骨,他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凤麒阳:“拜托你了!”
凤麒阳攥好药方,急匆匆走了。
他本想直接拿出身上的丹药给小文,转念一想,这些丹药均非凡物,只怕任家班的人起疑,只得作罢。
任班主的药方是偏方,好在大和县是郡县,大型药铺不少,跑了几个,总算把全部药材凑齐。
快接近大船,远远听到有人在争吵叫骂。
凤麒阳加快脚步,果然远远看到有一群人和任家班的人对峙着。
他目力过人,一眼见到人群中的彪形壮汉,玛德!赤练帮的人果然回头寻仇了。
踏出的脚步又收回来,解决赤练帮是小事,这样直接出去,怕是要暴露行踪了,得换个方法。
他眼珠提溜一转,绕了个大圈,施展身法从船尾潜会大船。
船头,
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三十多岁汉子大声道:“你们刚来到,在我的地盘拒交保护费,还打伤我的人,你不给我个说法,让我怎么向下面的兄弟交代?”
见他们人多势众,任班主忍住气道:“廖帮主,是你们的人想推倒木桩,差点害我小女受伤,我们才动手的!”
“哦,差点?那就是说,她没受伤咯?”
“的确是,但是……”
“既然没受伤,那就是没事了,但你却打伤了我的人,这事你得负全责!”廖帮主打断他的话,摆出誓不罢休的态度。
裘棋怒气上涌,冲出来道:“怎么?你的人就是人,难道我们马戏班的不是人吗?你找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狗屁话?”
“你是谁?”廖帮主冷冷地注视着他,犹如一条毒蛇盯着猎物一般。
裘棋初生牛犊不怕虎,仍未意识到危险的气味,大声道:“人是我打的,有什么你冲我来!”
“是你打的?好……”
寒光从廖帮主的双目一闪,杀气像宝刀出鞘骤然大盛,一秒之间,一只拳头无声无息印在裘棋身上,后者连反应的意识都没生出,剧痛从胸腹之间升起,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身躯向后撞倒了两名马戏班的人。
“咳咳……”
血水从嘴角流下,裘棋勉强被人搀扶起,痛得差点晕过去,他一拳之下败北,甚至连对手怎么出手都没见到,没想到差距这么大!
对方身手骇人,连任班主也出乎意料,可以看出对方非常人,招惹不起,震惊过后,他皱眉道:“贵帮好手段,但招呼都不打就出手,不是大丈夫所为吧?”
“少给我叽歪什么!”廖帮主完全不给他面子,喝道:“事情因你们而起,这样吧!给一万金币汤药费,这事就揭过了!”
一万金币?尼玛德!黑社会都没这么黑!
任班主眼睛差点喷火,这肥头大耳的帮助真是狮子开大口啊!
没等父亲说话,任小连气得不轻,挤上前,说道:“他们有错在先,为什么还要我们赔偿?”
一见到她出现,廖帮主眼睛都定了,刚才任小连站在人群后面,他没看到,现在活脱脱的站在面前,腿长肤白,下巴微尖,稚气未脱的脸蛋刻画出深邃的五官,透露出别样的异国风情。
看得他眼珠子都快飞出来,心血都加快几倍,暗道手下果然没说大话,简直比说的还漂亮,马戏班里竟然有这种极品!!
他那副鬼迷心窍的模样,任小连虽然心思单纯,但绝非傻子,又羞又气,小脸憋得通红。
好一会,廖帮主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努力作出一个看似绅士实则菊花的笑容:“这位小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