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望遥找来打扫窗柩的几人,就是想知道谁可能是凛王的探子,问了一圈之后就这个腊梅的表现最奇怪——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甚至在李望遥说让她当大丫头的时候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所以才怀疑了她,不过现在看来她是没找错人的,腊梅估计就是想说她的身份让自己放过她,但是这会儿她最烦的就是凛王的人,哪有心情听她说东说西的,更别提这人的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跟她主子一模一样的,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外头打完了人又把人拉进来谢恩,李望遥摆摆手:“下次管住自己的嘴巴,不然可不仅仅是掌嘴了。”
腊梅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就被拉回了自己的屋子养伤去了。
第二天齐国公夫人果然进宫来了,行了礼之后就拉着李望遥不松手,嘴里还在絮叨:“你看看你又瘦了,这两天这么热是不是受不住了?你一向苦夏,宫里头东西又都是有份额的,是不是冰不够用?当初娘就说了……”说着就开始抹泪,这家里头的女孩若是进宫当了妃子,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无上光荣的事情,更何况今上潜邸时候不近女色,如今后宫更是空虚,若是能够再生下一儿半女的得封后位就更是再好不过的了。可她还是伤心,他们家不需要女儿进宫锦上添花,毕竟即便这会儿后宫里没几个妃子,可皇帝年轻,新人一个一个的进,女儿的容貌又能保持多久?
李望遥拉着还在用帕子拭泪的齐国公夫人,心里暖暖的:“娘亲别哭了,女儿这里的份例是足够的,冰都用不完呢!”说着就指了指角落的冰盆。
齐国公夫人刘氏还是不满意:“就是够用又怎么样?想见娘亲了还要递牌子,哪里像是外面?”
李望遥哭笑不得,合着她娘就是觉得宫里头各种不好就是了,也还好昨日被凛王捏的印子基本都消下去了,又让司画盖了层厚厚的粉,不然她娘估计要哭晕过去。
“娘亲别哭了,我这次是有事情问您的。”李望遥赶紧说正事,不然被她娘哭的都没时间了。
“什么事?”刘氏擦擦眼泪。
“娘亲知道如今的礼部由何人掌管吗?”李望遥问。
刘氏疑惑:“好像是王德全王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李望遥没回答,反而接着问道:“那父亲与他可相熟?”
“这……你父亲交好的人都在军中,这礼部还真的是不怎么熟悉。”刘氏回答:“怎么问前朝去了?”
李望遥头痛,她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齐国公的爵位是由于军功得的,近些年更是一直掌管着京城禁卫,跟礼部这个文官集团实在是搭不上边儿去,可过些日子就是科举舞弊案了,她实在很需要些礼部的情况。
可这事情是不能告诉刘氏的,不然原身跟凛王的事情估计也要暴露,故而她只能找了些理由随便的搪塞过去,含糊道:“那天听陛下说起了,就问了问。”
刘氏听了‘陛下’这两个字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问女儿道:“这些日子陛下可来看过你?”
李望遥知道后宫的事不容易传到外头,也知道母亲担心,笑着答了:“来过了,昨日本来说是一起用晚膳的,结果陛下事情提太多就没用。”
刘氏听了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儿:“陛下不来你不会去啊?进宫之前说的头头是道,到了这里怎么哑巴了?”
李望遥汗颜,头头是道的是原主可不是她——当初原主为了证明自己进宫不会被后宫的女人活吃了,跟刘氏很是演绎了一番要怎么‘抓住皇上的心’,所以刘氏才会有这么一句话。
“娘!我怎么能随便去御书房呢!”想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后妃不得入前朝这是规矩。
刘氏这才偃旗息鼓,但嘴上还是说:“你就这么不长心眼儿的,到时候等皇上腾出手来看上哪个了,你可别跟在家似的哭。”
李望遥赶紧点头,由衷的觉得自己可能是起错了话题。
“齐国公夫人真的是这么说的?”乾清宫里,肖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