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川看的一愣一愣的,不解询问:“媳妇儿,她要抢你生意,你咋还给她地瓜吃?”赵大婶若抢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可吃了苦,媳妇儿也不在乎?
萧遇不在意的摆摆手,眼神清亮,笑容不减:“她的地瓜卖不动,便会想方设法的窃取我们的技术。这会儿给她个地瓜,她也就不会再动抢生意的念头了,或许还会感激我们呢。”
话音落,见他半懂不懂的样子,噗的一笑,拿起个地瓜塞到他手里:“好了,别多想了,我们日后还要在村子里生活,和村民关系闹太僵也不好。”
向来村民都不待见张家,若他们再因利益和村民闹僵,张家人更不好在村中生活下去了,张家俩姐妹,大的再有一两年就要嫁人了,也要为她们考虑考虑。
张大川听她这么说,才意识到张小甜日后还要嫁人,张家要在下水村立足。不免有几分愧疚。身为家里的顶梁柱,想的还没有刚嫁进来的人多。
萧遇将地瓜给他,便转身去招待顾客,张大川吃着热腾腾的地瓜,心里也热乎乎的。
刚过中午,最后一个地瓜卖出去,萧遇小两口回了家。张大川进山打猎,她跟着去山里摘些野菜。
萧遇握着匕首,低头挖野菜,余光瞄着四周,竖起耳朵留意风吹草动。上次进山被偷袭,此次进山,那人或许还会盯上她。她若将人抓住,问个究竟,或许就可以知道,张大川前几个妻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可等到张大川打了猎物下来,萧遇也没发觉有何异样,倒是发现一片竹子林。
张大川见她在竹林里转悠,下意识提醒:“媳妇儿,眼下已经过了吃竹笋的季节了。”这片竹林格外茂盛,每年春季,竹笋遍地都是,只不过村里吃笋的人不多,大部分浪费掉了。
萧遇脑中灵光一现,用匕首劈几根竹子下来:“回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瞥见张大川肩上的那头野猪,笑的更为欢快。
二人回到家,萧遇让张大川将竹子劈成竹签,便和张小甜处理野猪了。后者经常处理猎物,经验十足,不多时,二人剔下二十几斤的猪肉,萧遇带着肉进了厨房。
她先烤上地瓜,再将猪肉煮熟,后切成丁块,加几种香辛料爆炒。等猪肉丁出锅,地瓜也准备好了。将地瓜切成条,搭配着猪肉丁,串上竹签,一道风味小吃就成了。
张小甜看着肉串,咽了咽口水:“嫂子,能吃了吗?”现在就是萧遇端着一盘从没见过的食物,她都敢吃。但听见可以吃的话语,立马拿起两串,咬下块肉和地瓜,香甜软糯与紧实辛辣的口感交织,在口腔中摩擦出火花,带来味蕾上的双层享受。
“好吃!我去拿给娘尝尝。”张小甜拿了几串出门,还不忘塞一口到嘴巴里。
张大川见她的模样,就知道这肉串的口感必定很好,品尝两口,微愣:“媳妇儿,能来点烧酒吗?”他素日里并不饮酒,可吃着吃着,便想到了酒。
“烧酒没有,等这些东西赚了钱,让你喝个够。”连他都想当下酒菜吃,那些酒鬼酒更不用提了。萧遇仿佛都看到肉串大卖的场景了,两眼放光。
张大川道了声好,拿着肉串喂她。张小甜刚要进来再拿几个肉串,但见这一幕,捂嘴偷笑,悄悄退了出去。
翌日,萧遇带领张家人,将肉串串出来,第三天早上,带着个自制的烧烤架子,里面放上临时买来的炭火,便进了镇。
今日来的晚些,要买地瓜的人都围在她摊位前等候,见她来了,纷纷上前要烤地瓜。而今天的烤地瓜,不到往日的一半,跟很快就售空。
“今儿个咋这么快就卖没了,我还想着给我兄弟带点呢。”
“今天地瓜怎么这么少,我们都在这等好一会儿了。”
“小娘子,你家里还有没有地瓜,有你就回去取,我们在这等会儿。”
百姓等了许久,却没买着地瓜,心里都不是滋味,宁愿再等等,今儿个也要买到地瓜。
萧遇不慌不忙的搬出烤架,点上炭火,等浓烟过去,将肉串拿出来,摆在上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笑着吆喝:“新推出的地瓜间肉串,好吃不贵,五文钱一串,买一串赠一串。”
来等的百姓都知道她做的东西好吃,也就免了试吃这一环节,再着闻着肉串的香气,就算没有试吃,也想买点尝尝。
“给我来十个。”人群蠢蠢欲动时,一中年大叔站出来,拿出五十文银子便要买。
“大叔,来,十五个,您拿好了,我知道您仗义,今儿个就甭和我客气。”萧遇慷慨的拿了十五个肉串递过去,赵大婶来抢生意那天,这大叔还帮着说话来着。她喜欢仗义的人,多给几串肉串也无妨。
大叔也不与她客气,拿了肉串就往嘴巴里送,满意的发出嗯的一声:“好吃,这东西配上二两温酒,绝了。再给我来二十串,我带回去喝酒去。”
萧遇笑吟吟的包了二十二串给大叔,将人送走。
“小娘子做的东西肯定好吃,给我来十串!”
“我要二十串,哎,你别挤我啊!”
“我也要我也要!你们别跟我抢啊……”
要的客人多,肉串热起来需要时间,等将客人都送走了,已然是两个时辰后的事儿。
萧遇看了眼剩下的肉串,不到四分之一,欣慰一笑。第一天试营业,效果不错。偏头看向张大川:“今天生意不错。”
张大川见她眉眼间尽是笑意,但额上却是细汗密布,心头布满疼惜:“媳妇儿,明天带小甜来,多个人帮你,你还能轻松些。”
萧遇不是没想过,但张小甜来了,就没人在家削竹签了,这行不通。道出这点之后,又补充道:“现在就烤地瓜和肉串,我能忙过来,等我们再发展其他小吃,忙不过来时,就请两个临时工。”
烤地瓜和肉串的成本极小,利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几天下来,手里也有十几两银子了,请个短工不成问题。
张大川听她这么说,也说不出话反驳,余光瞥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过来,气势汹汹,下意识将萧遇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