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的集市一副繁荣景象,热闹极了。谧药走着倒也轻松,东看看西看看什么也没有买。
“你不想买些什么?”白玄问。自己出来一个是陪着谧药逛逛,一个就是给她付钱,可是谧药却看来看去什么也没买。
“还以为北荒到处都像紫阳府里那般清冷。”谧药回头一笑像极了寒月池里的芙蕖白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到处翻看。
“西陵山上都没有这些东西吗?”
“西陵山怎么会有着些东西?”谧药一时看的眼花。直到看着街边的一个小男孩失落的抱着株花灵,谧药上前看他如此失落问:“你要丢掉吗?”
“前日便开始枯萎了。这是我养的第一株,还等着它开花呢。”
“那我试试?”男孩看了看谧药,把花灵交给谧药。谧药把花灵捧在手上,合目释放灵力。花灵渐渐苏醒,长出枝丫,长出叶子,长出花苞,开出朱红色的花,飘出花絮满街。把花灵还给小男孩:“你要养好它。”
“谢谢。”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白玄也把花絮间的谧药看在了眼里,清澈的眼睛,看她笑了心里一暖。这样的灵秀是如何抵挡天冥两族的骚乱?白玄想了想买了袋子蜜饯送到谧药眼前:“这个你应该没吃过。”谧药接过蜜饯,吃了一个,眼神瞬间亮了:“想不到殿下还是个知趣的。我挡了你些许姻缘,你倒是不怪我。”
“本身姻缘就不是我定的,有什么好怪的?你也说过我不亏的。”良久白玄又说:“有个事情应该讲与你,曷离继位了。”曷离继位了,老冥主遵守约定拔掉西陵山尊主便传位于曷离,即便现在的西陵山依旧没办法上去,但也要不了多久,只要杀了谧药,西陵山没了命脉,藤姑的灵力就再没了用处。谧药轻轻吐了口气,无论是谁不都是想她灰飞烟灭。这样西陵山就真的没了命脉被踏平了,天冥两族大战触发一样的生灵涂炭。
“照着约定的,你们要保我周全。”
“就算是没有约定,你是我的妻子,他们还能闯进北荒把你硬抢出去?我岂不是太窝囊。”
“这个蜜饯,多带些回去吧。”
“好。”摆摆手,战棨就去了。
至始至终谧药都没有再看任何东西,眼里渐渐暗淡,思量着。反倒是白玄叫战棨买了不少东西。回到府上用膳,还是没有半句言语。吃的青鸠和战棨再下面看着压抑极了。白玄忽然开口:“玉胆对你的伤有帮助吗?”
“有,玉胆是北荒圣物,神皇会给你吗?”
“父亲把玉胆给了母亲调理气息,增涨修为。待母亲身体好些求来与你。”玉胆就是那日入宫给神后鬓发时神后颈上带的那块。神皇神后果然恩爱,只要是好的就给她,就连谧药被冥族追杀的风险都不怕,大不了一起得罪了。只要医好她,她还能陪着他。谧药想了想也不抱什么希望:“神皇神后的感情真当得起一个相濡以沫。”白玄笑笑。
谧药半卧于榻上清修,到底还是感受不到自己羽翼。从谧药来了以后,府里的灵株都长的愈发繁茂,平日里就卧在榻上修养。走的时间太久便浑身乏力,也不能御行可算是真真的废物,想到这谧药不由得苦笑。这几天总是给灵株注入自己的灵气愈发乏力,干脆卧在榻上睡了过去。待白玄回来找不到谧药,最后在房里看到谧药卧榻脸上无半点生气:“谧药?”谧药没有丝毫反应白玄皱了皱眉头:“青鸠!”青鸠跑了进来:“殿下。”
“她这是怎么了,以前这样过吗?”
“少主?”青鸠摸了摸谧药的额头气息也没什么问题:“从没有这样过。”怎么叫也不醒。白玄一把抱起谧药化成一股烟到了宫里刚到宫门口谧药就醒了。看自己在白玄怀里也无力挣脱:“殿下。”白玄被她一叫停住了脚步:“你怎么了?”
“有些累了。无妨。”
白玄松了口气随即回府了,把谧药放到床上:“战棨,叫人把晚膳端过来。”
“殿下急坏了。。”战棨刚说半句。
“我何曾急过?大军压境也不过如此,我何曾皱过眉头?”看他越抹越黑的样子谧药竟然笑了出来。白玄白了她一眼:“有力气笑,就自己起来用膳。”
用膳过后照例上来一盘蜜饯,这例是谧药进府以后才有的。
翌日。
玞阳宫里神皇对神后讲到:“听宫卫讲昨日玄儿抱着谧药到宫门口又回去了。”
“这孩子,到了门口还不进来了。”
“想必是谧药身体有恙,来寻白素医君的。”
“谧药也是镇守西陵山的神尊,再不济也不会忽然有恙。”
“谧药是用血救自己的血救你的,加上旧伤颇多。几百年白素医君都拿你没办法,她用自己的血硬是把你唤醒了。玄儿娶了她仅仅是为着护她周全,但是于玄儿这是幸事。”
“我要去紫阳府上看看吧。”
“你还是在宫里修养着,叫几雍儿带个宫卫把玄儿和她接到宫里就好了。”
王府门外:“大哥!大嫂?”白雍跑到院里看到掌灵姑姑:“姑姑,大哥呢?”
“小殿下,你还没进院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嫂嫂呢?”
“他们。。。”
“我知道了,他们还没起床!哈哈!我来啦!”白雍飞奔着就冲白玄的寝殿跑去。“诶小殿下。”掌灵姑姑愣是没拦住。到门口看到白玄在看书,谧药在吃蜜饯。白雍跑进来抓一把蜜饯:“大哥好久没在你府上看到好吃的了。”
白玄眼也不台:“你又来干嘛?”
“还不是你昨晚抱着嫂嫂跑到宫门口转悠一圈,母亲担心了。”白雍按住白玄的书。白玄抬手要打他,他立刻跑到谧药身后:“哼,嫂嫂罩我的。”
“所以,我们要进宫了。”谧药插话到。
“嗯。”白雍给自己倒杯茶水。路上白玄和谧药都不怎么说话只有白雍一直说个不停,谧药偶尔搭腔,白玄根本不理他。
“诶嫂嫂,你能不能教我那个能开花那个法术啊?上次东荒的公主来了我都没有像样的本事给他看。”
“不行。”没等谧药开口,白玄说了句不行。谧药就是因为给灵株注入灵气才抱恙的,怎么可以拿出精力去教他?
“为什么不行啊?是我资质平庸吗?大哥你可不能小气。”
“没有为什么,在吵把你府上养的仙宠都宰了。”白玄轻轻地说,白雍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闭嘴。自己三百岁的时候就因为一直一直哭个不停,被白玄扔到寒牢里冻了一整天,父亲母亲都没办法救他出来。出来以后白玄又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
“不是我不教你,我们体属不同,修炼了灵气也不一样。你做不来的。”
白雍撇撇嘴,不予理会。到了宫里,神后看到面色白如纸的谧药,取下颈上玉胆带到谧药脖子上:“昨天玄儿来求过了,你父亲说思量思量,我倒是觉得就让它守护着你。也算玄儿的一片心意。”
“是,母亲。”感受着玉胆的温度,白玄的心意,他真的有心意吗?曾经曷离也不顾冥主给她送自己酿的曷离酒,也曾是心意一片。但此刻她身无长物,于神皇白玄,只有就神后才算她的用处,现在就连这点用处也没了,不是吗。她还怕什么。但是心里对神后依旧没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