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你可不能放松警惕啊!”
刘烟的声音大咧咧地传过来,还伴随着塑料袋摩擦的声音,简言猜测她不在家,刘烟又靠外卖混过的午饭。
“就算你俩在一起了,难听的话我也得说,”电话那头果不其然传来咀嚼的声音,“先把盛浅放一边,陆樊宇身边那么多女人虎视眈眈的,你却只是一个助理而已,那还不得谁都要踩你一脚了?”
“我知道……”简言有些饿了,摸摸瘪瘪的肚子,索性瘫回了沙发上,“可是……我说不清,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刘烟那边还想劝,简言手里的电话却突然被截走:“刘小姐,不干涉他人私事是美德,自重。”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掐断,简言愣愣地看着陆樊宇:“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吃什么?”陆樊宇把手机扔给她,随即一阵扑鼻的香气透过熟悉的御宝阁食盒飘了出来。
“陆总真贴心……”简言笑得狗腿,急忙接过食盒打开。
陆樊宇无奈地看着简言一秒变换的脸色,眼底的宠溺怎么也藏不住——这丫头还真是见吃眼开。
“刚刚打电话你都听见了?”简言扒了两口饭,后知后觉地问道。
“怎么,有什么我听不得的么?”陆樊宇挑眉看她,慢条斯理地挑着食盒里的菜肴,吃饭的模样也是矜贵得挑不出错来。
简言心虚地把头埋低,“她也没说什么,你不要多心。”
陆樊宇却突然没头没脑道:“我下周要去趟英国办点事,你陪我一起。”
简言咽下一口饭,眨巴着眼睛道:“去干什么?”
陆樊宇只是挑起一个神秘的笑,并不答话,这更让简言好奇了。
吃饱了饭,两人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陆樊宇不放她走,简言也没辙,只能点开了宽大的液晶电视,支着下巴无聊地换着频道;陆樊宇拿了一本书看着,客厅里安安静静地,融洽的氛围仿佛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一般。
“陆樊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冷不丁的一问,陆樊宇微微抬头,就看见简言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扶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是盛夏的夜空。
陆樊宇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因为你傻得很突出。”
简言皱皱眉想回损一句,却也觉得陆樊宇说得不错,只能缩回沙发上,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很快他俩的事情就传到了王亦茹那里。
“王姐,什么事那么高兴?”
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其他经理看着王亦茹突然捂着嘴巴老泪纵横的模样,都是一脸的不解。
“没什么没什么……”王亦茹拍着胸口使劲平复心情,宛如一个得知女儿出嫁的老母亲——天知道她为了陆樊宇这个计划忍气吞声了多久!
这下这俩麻烦精总算在一块儿了,她也不需要再扮演处心积虑勾引上司的寂寞都市女性,顿觉浑身轻松,窗外的阳光都连带着明媚了几分。
可当她真正看到这俩素日都正正经经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模样,才真想自戳双目。
这天简言来上班,前台的大堂经理立马拦住她,满脸堆笑地推来了一整个花车的香槟玫瑰,堆了足有一人高,她吃力地抱住,还没来得及说话,经理就推着车走了。
简言疑惑地摘下花束上的卡片,是陆樊宇亲笔写的信笺:今天第一天汇报,记住我说的三件事。
简言面色僵硬地抱着花上楼,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抱怨起来:“陆樊宇你有病啊,哪有送这么一堆花的?我都没地方摆……”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简言从巨型花束后探出脑袋,才发现陆樊宇身边围着好几个部门经理,正在做今天的行情分析。
简言尴尬地把花挪到一旁,却看到陆樊宇微微上扬的嘴角——他是故意的!
一旁的几名经理都识趣地闭了嘴。
他们跟了陆樊宇很多年,却从没看到陆樊宇会为了某个女人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简言是第一个,只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破例。
他们也在心里默默地犯了嘀咕:这位李小姐长相只能打个六分,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商业才能帮衬陆樊宇,居然能被眼高于顶的陆总看上,真不可谓不稀奇。
陆樊宇轻咳一声,经理们才猛地回神,继续分析着今天的行情。
中午吃饭,陆樊宇一反常态地来了员工餐厅,身后跟着个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的简言。
“陆总,其实我觉得点外卖挺好的……”简言哭丧着脸,悄悄拉着陆樊宇的衣角。
“吃那么久了也没腻么,正好这边的餐厅新来了一个米其林三星的厨师,带你尝尝。”陆樊宇挂着无所谓的微笑,自然地把简言的手包住往前走。
一路上都有人在看他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这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冰山般的陆少么??
在简言的脸烧起来之前,陆樊宇将她带进了二楼的包间。
“至于么,他们迟早也要知道的。”陆樊宇给她递了茶,嘴角一直噙着一丝淡淡的笑。
“我脸皮薄不行啊……”简言埋着头喝水,有点不敢抬头看陆樊宇。
别说别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她自己都觉得整件事情很离奇——家境普通的自己能去英仕那种贵族精英遍地走的学校,遇上陆樊宇,还能得到他那么多年的倾心,自己是做了什么好事得到的好报?
陆樊宇的矜贵不减当年,但她李简言,却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孩了。
但是,就算知道她不配又怎么样?
简言抬头看向陆樊宇的眼神里带了一抹坚定:“陆樊宇,我会努力配得上你的。”
陆樊宇微微愣住了。这丫头,总是能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说出最动人的情话,尽管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陆樊宇不由得回想起了在美国那段时间,自己的心脏急剧恶化的那个晚上,重症手术室里,他好像看到自己这一生的走马灯,眼前闪回的,竟然都是她的身影和嗓音。
彻底手术过后他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一天都不肯落下做复健,甚至连盛浅都看不下去,跟他吵架了很多回。
但他没有时间再等了,他只想快点好起来,回国去找那个女孩。
或许,她真的就是他心脏跳动的源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