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张子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忽然眼光一瞥，望见院子里有一个很小的茅草屋子，便灵机一动，指着茅草屋说道，“她上厕所去了。”

“去那里上厕所？那不是她家磨豆腐的屋子吗？”中年女人奇怪道。

张子龙额头汗下，目光扫过整个院子，发现姜琳家里除了两个土坯房和这个茅草屋之外，再没有其他建筑了，就问道：“那小琳家的厕所在哪儿啊？”

女人笑道：“哪有什么厕所啊，咱们这犄角旮旯的山沟沟都是去林子里解决，或者在菜园子里直接做化肥了。不过姜阿姨已经有一阵子没在那屋里磨豆腐了，她爱在那里上就上把，看来小琳出去这几年果然有进步，这么爱干净，都跟城里的姑娘一样了。”

张子龙干笑两声，心道这不还是您逼得吗？

他把姜琳从系统空间送到了茅草屋里，然后让孟婉儿把她扶了出来。

姜琳脸上的泪痕未干，把目光投向院外的尸群，当她再次看到已经变成丧尸的奶奶之后，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孟婉儿在一旁抱着姜琳，心疼地轻声安慰着她。经过这一路下来，孟婉儿已经彻底地了解了姜琳，她如此贫苦的出身，却依旧保持着坚强和善良，太不容易了。孟婉儿自忖，如果换做是自己，只怕很难做得比姜琳好，甚至早已在大城市的浮华中堕落也说不定，同时她也明白张子龙为什么对姜琳这么好了，这样可人的丫头，就算是她都怜爱不已，更别提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家伙了。

“小琳？真的是你啊，我是你朱婶婶啊。”中年女人见到姜琳，惊喜地说道。

姜琳抬头看到她，泪眼婆娑道：“朱婶婶，我奶奶她怎么了？”

朱阿姨神情一滞，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了。”

“那个，再长您都可以慢慢说，但是在此之前您能不能先把这些乡亲们弄到别处去？我感觉瘆得慌。”张子龙指着身后的尸群说道。

朱阿姨回头看了一眼正伫立在院外一动不动的丧尸们，冲它们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丧尸们便像是接到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排着队离开了。

张子龙眼睛都瞪直了，问道：“朱婶婶，你这是什么手法？”

“不过是一种家传蛊法而已，没什么稀奇的，我也是偶然间发现，对丧尸施蛊可以操控它们。其实说起来，姜琳奶奶变成这样，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是我对不起小琳。”朱阿姨自责地说道。

不等众人发问，她就缓缓讲了下去：“丧尸爆发时，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变异了，存活者只有六七个人，其中包括我，姜阿姨还有其他几个村民。”

“原本我们被丧尸们逼得很狼狈，只能躲到山上才能生存，后来我施蛊操控了它们，我们便能回到村子了，本来我提议大家待在一起，但是姜阿姨怎么都不肯，非要住在家里，我想着丧尸都已经被我控制，家里也没什么危险就同意了。”

“没想到，这个决定救了我们，却害了姜阿姨。”

“我可以施蛊控制丧尸的事不知怎么被邻村的金二狗给发现了，三天前的夜里，他忽然带人冲进了我们住的地方，用刀架着乡亲们的脖子，逼我把家传的制蛊之法交出来，不然就杀掉他们。其实如果他直接向我讨要，我看在同乡情谊上，给他也没什么，但是他还没有得到蛊法就这般地残暴，若给他得了去，控制了几个村的丧尸，那他岂不是要当山寨大王，乡亲们还可能有活路吗？”

“在这个危机地关头，姜阿姨赶到了，提出要用自己来替换那几个乡亲作人质，金二狗自认为胜券在握，就随意地答应了下来，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刚放了几个乡亲，姜阿姨就忽然出手，打倒了两个金二狗村子的人，我连忙让藏在附近的丧尸出来帮忙，最后虽然杀掉了金二狗和他的人，但是姜阿姨也受伤了。”

“可恶的金二狗，竟然在刀上沾了丧尸血，所以姜阿姨就被感染了，蛊是她变异前让我给她下的，她说，希望等小琳回来了再让她看小琳一眼。”

说到这儿，朱婶婶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不住地跟姜琳道歉。

姜琳眼神恍惚，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去。孟婉儿连忙扶住了她，眼睛发红地看向张子龙道：“子龙，你有没有办法救救姜奶奶？”

“太晚了，三天时间就算是商店里的疫苗也治不好了，我可能没办法了。”张子龙摇头道。

姜琳闻言，身子一软，就彻底昏倒在了孟婉儿怀里。

“小琳！”孟婉儿摇晃着姜琳的身体，紧张地喊道。

朱婶婶过来查探了一下姜琳的气息道：“她是悲伤过度，晕厥过去了，只要掐人中就能救醒他，但是我建议最好等她自己醒过来，那样也能减轻一些他的悲痛。”

张子龙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拳锤在篱笆上，将半截篱笆都锤得散了架，然后痛苦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口里喃喃地说着：“我早应该来的，我早应该来的！”

“子龙，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孟婉儿红着眼睛道。

“没用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对不起小琳子啊！”

后悔，自责，愧疚，无数的感情涌上张子龙的心头，他都不知道等姜琳醒了，该怎么面对她。

“啧啧啧，你还真是弱到爆了啊。”脑海里传来了贱系统幸灾乐祸地嘲笑声。

“你给老子滚，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再惹老子，小心老子自杀，让你没地儿住！”张子龙凶狠地威胁道。

别说，这话虽然很怂，但是对贱系统还是很管用的，要是张子龙真死了，它重新植入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而且它现在处于修复能量本源的关键时期，要是因为能量枯竭而中断修复，那它也差不多要嗝儿屁了。

“嘿嘿，其实我倒是有办法救活老太太，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啊？”贱系统忽然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