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内,人心惶惶!
契丹人被击退回关外的消息已传进城了,各家各户想要拖家带口的出城外逃,但叛军死死的把守城门。
城楼之上!陈玄济凝视城外朝廷大军,双目呆滞,略显迟缓,现在的他青丝白许,面容憔悴!
朝廷的军队虽还没有开始进攻,但城中已出现了逃兵。
狮王率领白莲教武士督战幽州军,抓住逃兵就是处死,幽州军在内外双方的高压之下,哗变的征兆慢慢升起。
陈玄业,白斩和方惜朝三人站在督战台之上,远眺巍峨的幽州城,幽州嘶北地第一大城,气势虽不比长安,但也是大靖数一数二的大城。
朝廷下令,要保住幽州城,尽最大的可能避免幽州城被战毁,毕竟这么大一座城要是被毁了,受损失的依然是朝廷。
陈玄业转首二人道:“皇兄已下令,最好不要毁掉幽州,本王打算去见见老四,希望能够劝降他!”
白斩和方惜朝惊讶的注视陈玄业,劝降?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就算陈老四真的降了,估计皇帝也不会放过他的。
可陈玄业是王爷,他要去二人自然是拦不住的,只能等他前去。
一匹战马向幽州城疾驰而去,片刻之后,陈玄业独自一人来到了城门前。
城楼之上,百余把强弓对准陈玄业,只要他有什么异常,就放箭。
方惜朝看到独自前去的陈玄业,额头上的汗水淋漓。
这陈老二倒是够胆子,若是方惜朝才不会去,太他妈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被射成刺猬了!
“吾乃大靖江夏王,特来见我的四弟,大靖的晋王~!”陈玄业骑马对城楼高呼道!
城楼上的士兵面面相视,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夏王还称陈玄济为晋王,看来是要打感情牌了!
“吱呀~呀~呀~!”,关闭的城门缓缓打开。
陈玄济独自一人向陈玄业走来,他面容憔悴,一下子像是衰老了二十岁,陈玄业见四弟如此落魄,也是重叹了一口气。
陈玄业翻身下马,向陈玄济迎来上去,“老四!你~!哎~!”见到落魄的弟弟,嘴中预备好想要劝降的话,又被他吞了回去!
“二哥!你是来劝降的吗?”陈玄济开口道!
陈玄业抬头道:“老四!现在回头,为时不晚!你只要说你是被白莲教逼迫的,我~三弟和母后在皇兄面前为你求情,皇兄不会为难你的~!“
”不为难我?二哥!这话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二哥!他想要致我于死地已多少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他会放过我吗?“面对陈玄济的质问,陈玄业慢慢的低下了头,他心里也清楚,皇帝不会放过他的。
”四弟!从小我们四兄弟一起长大,就数你最聪明,父皇也最为疼爱你!“
”你像我和你三哥一样,做个一辈子的逍遥王爷有什么不好?为何要走上这条路啊?“
陈玄济摇头道:”是啊!从小兄弟之间我是最聪明的,父皇也最为疼爱我,但父皇最后却为何不传位给我?而是传给了他?“
”没错!我是幼子!但我的才干那里输给了陈玄隆,父皇为何要选他,而不选我,为什么?“陈玄济嘶吼道!
”四弟!你问父皇为何不传位于你!那是因为父皇怕你一继位,就杀了皇兄,父皇就是不想看到我们手足相残,才传位给皇兄的。“
”而且当年皇兄继位的时候,向父皇发过誓,绝对不会为难与你!“陈玄业向陈玄济解释道!
陈玄济大声道:”他可以发誓!我也可以!为何到最后,父皇还是选了他!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四弟!你莫要执迷不悟了,皇兄这些年虽不喜你,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但你今日所做的事情,罪已当诛啊~!”陈玄业继续劝说道:“四弟回头吧~!”
“我是被逼的!我被逼的!”陈玄济弯腰嘶吼道:“我不反,我们的那个好大哥就天天派人查我,这些年他派来我府邸上的大内暗卫至少有十个。”
“我不反时,他就希望我反!”
“我现在反了,他高兴了,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杀我了!”
“我不反,白莲教的人也逼我,他们也天天逼我反,若是我不反,白莲教的人就到他那里去告我的状!”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逼我?要逼我?”
“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你们为什么要逼我?”陈玄济扑在地上痛哭道!
世人只知道他反,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反,他开始是为了权利,后来是为了活下去。
但皇帝和白莲教的人内外都在逼他,他不得已才走上了这条路,但没有人会理解他的苦衷,他始终难逃一死。
陈玄业站在痛哭的弟弟面前,他想要扶起弟弟,但又不知如何下手?
“陈老四!想不到你这般怂包,现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就哭在地上叫爹叫妈了,比起陈玄隆,你果然只是个二流货色!”陈玄济的背后,大明王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讥笑道!
“哼!尔等逆党,还敢出现,城破之日,就是你等死期~!”陈玄业怒骂大明王道~!
大明王沉脸一笑道:“陈老二,现在你也不看看你在什么地方,现在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说完!他运起双掌向江夏王杀去。
陈玄济想要拦住大明王,却是被一掌推开。
大明王的掌风紧逼陈玄业,要看就要击杀他之时。
一把三棱军刺飞来,见到熟悉的兵刃飞来,大明王知道方惜朝来了。
“砰的一声!”突然出现在陈玄业背后的方惜朝和大明王两掌相对,两股真气的碰撞将城楼的拱门震得嗡嗡作响。
方惜朝不敢多做停留,一把拉起陈玄业,飞速上马,疾驰而去!
大明王见二人逃去,怒目暇视,却不敢追击。
这次还好方惜朝留了个心眼,趁城楼上的叛军观看城门的情况时摸了上去,若不然皇帝的弟弟又要嗝屁一个。
方惜朝带陈玄业回到大营,对白斩,耸了耸肩道:“劝降失败了呗!”
白斩听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转身对手底下的传令兵,“传令下去,午时过后,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