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目瞪口呆的望着激射而来的箭刺,距离太近她根本无处可躲,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方惜朝无暇再攻小旗官。
“咻~呲~!”箭刺穿破肉体,张宝儿惊恐的注视眼前的箭刺,一张手掌将箭刺挡了下来,血液顺着箭尖流下,滴在了她的鼻尖上。
“没事吧?”方惜朝关切的询问女孩,女孩懵神的摇了摇头!
见女孩无事,方惜朝心中的石头才落下,可待他再次寻找那小旗官的身影时,那小旗官已消失在原地,并已跑出七八十丈远了。
“噗呲~!”拔出穿破手掌的箭刺,“~撕~啦擦~”撤下一块裤腿布裹在手掌上,回首女孩道:“宝儿!你快些回去找你师父!”
张宝儿焦急道:“可是爹爹他?”
拍了拍女孩的项首,“相信我~我会把你爹爹带回来的。”说罢~方惜朝便往小旗官逃跑的方向奔去。
小旗官一路向村外奔去,此时村外的山岗之上,另外一名禁军卫士正远眺山村。
半响过后~那禁军卫士终于看到有人出来了,回来的是那小旗官,他跑得很急~很快!
片刻后~小旗官回到山岗上,禁军卫士急忙上前道:“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另外一个人呢?”
小旗官头也不回,走向雪林道:“他死了!贼人太厉害了!就我们几个不是对手,带上那猎户快走!”
禁军卫士听到自己的另外一个兄弟死了,一时心中皆有些不好受,都是相处很久的兄弟了,半个时辰前都还见着的,分别一会儿人说没就没了。
“你还愣着干嘛?快牵马走啊!那贼人就要追上来了!”小旗官从雪林中牵出三匹驿马。
而其中一匹驿马上五花大绑着一个人,正是张宝儿的父亲!
二人翻身上马,鞭策而去,就在二人离去不过十息,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了他们刚呆过的地方。
“架~架~架~!”三匹驿马在雪地里疾驰,吁马声传彻雪林,可积雪太后,驿马根本跑不快。
小旗官回首背后渐行渐近的人影,一时心中大急,再这么下去不过半刻就会被追上了。
弹指间,小旗官大声道:这猎户带不走了,杀了他!快走!”
禁军卫士一听令,立马将张大虎扔下马匹,“锋~噗~!”寒刀出鞘,晃~刀锋直落向张大虎的脖颈。
“咻~咻~噗刺!”一根两尺长的寒冰标枪投在了那禁军卫士的手掌中,将其手中的刀击落。·
“啊!啊!”那禁军卫士捂手痛叫道:“我的手~我的手!”
见禁军卫士的手废了,小旗官大急,他拔出驿马上的马刀向张大虎的项首斩去。
“咻~铛啷~!”又一根寒冰标枪射来,寒冰与马刀碰撞,马刀被标枪撞断马朔,飞溅的冰碴刺在小旗官的脸上。
小旗官惊恐的回首背后追来的人,只见追来的人手中又握上了一根标枪,他惊恐道:“快杀了他走了!”
说罢~小旗官丢下那禁军卫士独自策马奔去。
禁军卫士见小旗官逃走了,他急忙想换手捡起雪地里的战刀,可没等他捡起刀,“噗呲!”一柄寒剑将他刺穿。
禁军卫士回首杀他的人,是一个女子,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无情刺死禁军后,急忙为地上的张大虎解绑,等她在看方惜朝时,他已追那小旗官去了。
“架~架~架~!”小旗官鞭策驿马,“嘶~吁呼~嘭咚!”驿马终于在猛烈的鞭策中倒下了。
“啊~~!”小旗官怒喝一声,“呼~呼~”一阵寒风吹过,他猛烈回头,只见一个人影出现了。
“滴答~滴答~!”雪水从方惜朝手中流下,只见他将一坨积雪捏在手中后,手背便冒出青烟。
雪水被融化顺着冰棱流下,慢慢的冰棱被雪水冷冻得越来越长,直到变成一根二尺长的标枪。
“来啊!来啊!”小旗官大吼着,他要将恐惧淹没在自己的吼声中,他期望这样能够掩盖自己的害怕。
“咻!”一根冰棱射来,“铛~啷!”碎冰飞溅,小旗官挡下了这一击。
就在他心中稍有欣喜之时,“咻~噗呲!”另外一根冷凌将其捅穿。
“噗~通~!”巨大的贯穿力将他射在了雪林的树木上。
“啊~啊~!”他双手捂住冰棱发出剧痛的嘶吼,“滴答~滴答~!”血液顺势冰棱的末端流下,血滴在白色的雪地上,就像一朵鲜艳的玫瑰。
小旗官望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影,渐渐的他不在恐惧眼前的人了,因为他就要死了。
他胸口的血已不流了,他身体的血已被冻住了,若不拔出冰棱~那再过片刻他就会因为低温症而亡,他活不下去了。
“哼哈哈~!为什么?为什么?”小旗官疯癫的狂笑,自言自语道:“为何那么难?为何那么难?”
“我只是想光复祖上荣光,我只想光复常家的门楣,为何?为何那么难?”
“你们?都是你们?”小旗官怒指眼前人道:“你们为何都要阻我光复家中门楣?你们为何都要与我作对?”
方惜朝来到小旗官跟前,将他的手搭下道:“别再说了,你就要死了,你不行了,你光复不了祖上荣光了。”
“噗哇~!”小旗官猛吐一口血道:“我不行?我为何不能行?”
“十年前你方惜朝也只不过是西司里一个小小的兵丁,你能坐上的位子,我为何不行?”
“你方家不过是半路出家从的军,而我常家世代都为朝廷尽忠,你方家的人行?我常家就不行了吗?”
小旗官怒喝眼前人,他似乎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也没有求方惜朝饶他一命。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方惜朝第一次问关于小旗官的事。
小旗官慢慢闭目道:“常怀志!”
听完答复的名字,方惜朝沉默片刻后道:“你的父亲在时,一定很以你为荣吧!”
小旗官听完方惜朝的话,微微一笑,虚弱道:“他~曾经以我为荣过~可我让他失望了,他到离去的那天也没看到我光复门楣!”
说罢~小旗官抬头天空道:“父亲~母亲~对不起!”数息后~这个想要光复门楣的锦衣卫离去了,又一个母亲等不到孩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