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走出饭店,但见不远处的天际滚滚乌云翻滚而来,明明饭前还晴空万里,饭后却是这般景象。
瞬息万变的气象,犹如她无法控制的情绪,看着身侧阴沉着脸的男孩,再看看他手臂的伤,一腔暴躁只能暗自消化。
两人漫无目地走着,山雨欲来的燥热,两人都走得汗流浃背,在一个炒冰店前,丁洛妙再也忍受不了一头扎进店里,点了碗炒冰“咔哧咔哧”地吃了起来。
入口清凉,顺着喉咙滑向胃底,她猛地打了寒颤,蝴蝶效应,周身通爽,真舒服!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打乱路人的脚步,四散逃窜,不一会儿店里便挤满了人,丁洛妙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略显得意,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悠哉地吃着冰。
张长弓望着窗外沉默不语,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丁洛妙蹙眉,“等一下雨停了咱们去逛将军府吧?”
张长弓侧目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自从接到电话就心不在此了吗?还有心情逛将军府?”
阴阳怪气的调调实在面目可憎,丁洛妙翻了个白眼,“能有气度一点吗?我不就多管闲事说了你一嘴吗?你若不高兴,哪怕你以后打光棍一辈子,我也不带说半句的,行了吧?”
“丁洛妙……”低沉的声音裹杂着压抑的怒意。
丁洛妙心头急跳,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一次被他全名叫,他怎么有一种血雨腥风不好的感觉?她正竖起汗毛严阵以待。
她知道张长弓今天是犯邪了,非要跟自己死杠到底,也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触他底线了。
按说张长弓的性格她摸得还是蛮准的,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她怎么欺负他都不会被怎么着,若触及底线,激发了他的熊性,那就不好收场了,非变着法地整她不可。
见张长弓他捂住脸,自喉咙里翻滚出阴沉的笑声,那笑声听得她毛骨悚然,他不是被自己气疯了吧?
“你就这样装疯卖傻,故意装懵懂一辈子吧!”
耳边响起如惊雷般的怒吼,接着一阵椅子挪动声,丁洛妙再抬头对面已空无一人,慌忙转眸看向门口,但见张长弓已经冲进雨里。
该死,他还受着伤,被雨淋湿会感染的。
她忙站起身,冒雨追了上去。明明是燥热的夏天,雨水竟这么凉,身上的鸡皮疙瘩遇雨暴起,追出去老远才撵上他,扯住他的胳膊连拉带踹,才将他硬拖至走廊下,两人头发衣服全都湿透,像两只落汤鸡。
丁洛妙顾不得粘在脸颊上的湿发,握住他的伤臂查看,纱布湿得透透的,丁洛妙真想暴起往死里揍他一顿。
可是……
想到他为救自己受伤,她的心就硬不起来。
这场雨急骤而短暂,也就十来分钟便停了,抬头看天上的云,那片黑压压的云已经过去了。
地上的水哗哗地流淌,这雨量倒是不小。
丁洛妙拉着他,趟着水再次返回医院,重新包扎了一下。
两人也没心情去游将军府了,回到酒店,丁洛妙便收拾行李。
“你干嘛?”张长弓不解道。
“收拾东西回家,没法跟你一起玩了。”
丁洛妙头也不抬,低头整理着行李。
张长弓一把抢过行李箱,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在床上,箱子别他扔得老远。
“你是急着回北京找小白脸吧?怎么?刚吵完架就上赶着去哄人家?你是不是搞反了,上赶着哄人的不应该是男人吗?看来,他也没多喜欢你。”
丁洛妙气得全身颤抖,瞧他那睥睨自己的傲娇小样儿,真想干一架。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回北京,懒得理你。”
她越过他就要去捡自己的行李箱,被他一脚踢得更远。
丁洛妙眼中的熊熊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她以为年纪大了,不宜再像小时候打打杀杀了,谁知他一再激怒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个饿狼扑食扑上去,挂在他的身上,柔弱无骨的小手掐住他的脖子,怒道:“是不是给你脸了?一再蹬鼻子上脸,你以为长得高长得壮我就怕你了?”
说完,嘴巴也不闲着,照他鼓着的胸肌上就一口,妈呀,这是什么肉,差点没把她牙齿硌掉,她松口偏移了一点儿位置再次咬上去,听得头顶一声闷哼,
可是那呻吟声怎么越听越奇怪,而且嘴里的触感也很奇怪,她松开嘴一看,妈呀,她咬的竟然是……
她的脸腾地一下,像火烧云一般,还热辣辣的烫。
快速松掉掐他脖子的手,不敢看他,挣扎着就要下来,身子被他那双铁臂禁锢着怎么也挣脱不开,就在她继续扑腾时,她一下子僵硬不动,像吸在树上的知了,画面停止了一般。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张长弓带着她往床上一扑,在落床的一瞬间,他的手臂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不压住她,随着她整个身子躺在床上,不给她喘息的时间,他的身子压了上来,将她紧紧地压在床上,眼前一黑,接着唇上一热,她的唇被猛烈地含住用力地吸吮,呼吸一窒,疼痛和酥麻轰然而至,身体像被过了一道电流,脑袋开始发昏,身体渐渐了失去了力气。
唇瓣反复辗转,唇齿相依,他呼吸也越来越重,吻也愈加猛烈。
丁洛妙闭着眼睛,感受到那只手的坚决与志在必行,她的小手无力地抓住那只大手,身子也跟着扭动着躲避。
“别动!”沙哑而压抑的声音如一道惊雷,惊醒闭目的女孩。
她睁开大大的杏眸惊恐地想要推开身上的重压,可身体太重,压力太大,怎么也推不开,反而因为她的挣扎,那吻更加凶狠。
杏眸里凶光乍现,小小的樱唇露出尖锐的牙齿,毫不留情凶狠地咬住嘴里搅动不停的舌头。
嘶!
在那小小口腔里搅得翻天覆地的舌头,瞬间缩了回去,一股咸腥之味充斥在两人口腔,丁洛妙知道他的舌头被咬伤了。
趁着他因疼痛唏嘘不已,身体松懈之际,她如一条泥鳅滑出他的控制。
来不及穿鞋,冲进洗手间,反锁住浴间的门,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