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弓无所谓道:“这点儿小伤,没事儿。”
张田树和郭翠芳这才注意到儿子手臂上包裹的纱布,张田树撇了一眼,“妙妙,不用管他,那点儿伤不算什么?”
张田树一副他受伤家常便饭的模样,确实从小到大,他鲜少全须全尾过,不是这受伤就那青紫,那时候放心爸爸处理一下即可,她丝毫不放在心上。
但这次却不一样,他是为救她而受伤,且是这么严重的伤,她怎么可能无视。
“张大伯、郭大娘,对不起,他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丁洛妙满脸歉意道。
不等他父母说话,张长弓率先嚷道:“你道什么歉,我乐意,为你豁出命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丁洛妙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在大人面前,他竟说出这种话,不害臊!
丁洛妙瞪大杏眼,想要瞪出吃人的效果,岂不知她故作凶狠的小模样,像极了刚出生奶凶奶凶的小喵咪,萌得他心脏怦怦跳,真想拉进怀里来一番激吻。
可看到客厅里正睁大眼睛看好戏的二老,两个超大功率电灯泡限制了他的行为,若他真在父母面前这么做了,非惹急了丁洛妙不可,适当的逗弄可以,若真惹急了她,他也没啥好果子吃。
张长弓将丁洛妙的箱子推进一个房间,出来便道:“妈,别做饭了,今天咱们一家人去外面吃好吃的。”
张长弓特意加重了“一家人”这个词句,张田树和郭翠芳哪里不了解自己儿子的那点儿小心思,配合道:“嗯,肯定的,妙妙,杭州的饭菜跟咱们那儿的不一样,你可得好好尝尝。”
丁洛妙自是不会拂了郭翠芳的面,这位从小把她当亲闺女看待的大娘,疼她胜过自己的儿子,记得以前她很强壮,一个人就可以扛起一百来斤的粮食袋子,如今拉着自己的手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的皱纹多了,乌黑的头发也染上了白霜,苍老了不少,看来在外面的日子也吃了不少苦。
丁洛妙心中一阵心酸,挽住她的手臂,“可是再美味的,也不如你做饭好吃,好多年没吃你做的饭了,在杭州的这段时间,我可得好好想想口福,你可别怕麻烦,嫌我吃得多。”
听她这么一说,郭翠芳高兴得哈哈大笑,“想吃我就天天给你做,那有啥,今天时间有些晚了,咱们先出去吃,吃完回来你好好休息,明天让弓子带你出去玩,晚上回来想吃啥我给做啥。”
张长弓开车带着“一家人”去了附近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子的菜,丁洛妙像在自家一样,敞开了肚皮吃,郭翠芳怜爱地看着丁洛妙,“弓子不会照顾人,路上饿坏了吧。”
郭翠芳拿着公筷不停地给她夹菜,自己倒没吃几口。
张长弓见妈妈像照顾小孩子一样顾着丁洛妙,也是喜得眉开眼笑。
张田树黝黑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一顿饭吃得皆大欢喜,丁洛妙吃得肚皮溜圆。
“我好像还没有给妈妈打电话报备。”
她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之前打电话已经告知妈妈今天回家,到现在还没到家,估计她已经急坏了,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
将手机揣进兜里,只能等回去充上电再打了。
丁洛妙叹息声刚落,耳边响起低沉却透着欢快的声音。
“吕婶,我和喵喵今天不回去了,喵喵一直很想来杭州玩,非要闹着来玩儿,我们就直接转车来这边了。”
“嗯,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开学前我会把她送回去。”
“我知道,她确实有些任性,我会让着她的。”
她任性?她任性的话会由着他算计自己至此,真是恬不知耻。
张长弓看了一眼冲着自己翻白眼的丁洛妙,脸上的笑意更深。
“嗯,好,她就我身边,我让她给你通电话。”
丁洛妙接过电话,抱怨道:“妈?你能别光听他的一面之词吗?”
“谁想来杭州了,要不……”
“行了,我知道了,我过几天就会回去!”
丁洛妙正要挂掉电话,郭翠芳凑过来,“别挂呢,我跟你妈说几句。”
电话辗转到郭翠芳的手中,那兴奋的大嗓门,让路人频频回首,“喂,小芳,孩子怎么样?闹人吗?”
“小孩子就这样,你也别老熬夜,现在是夏天,天气热,你给孩子穿上肚兜,不用盖被子,随便他翻腾,你该睡睡。”
“妙妙,你放心,我们都会照顾好她的,这段时间工地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让弓子陪着她四处走走。”
“杭州风景挺好的,等孩子再大些,你和望远一起过来。”
“嗯,好。”
郭翠芳挂断电话,眸中绽放出璀璨的光,显然心情很不错。
丁洛妙挎着她的胳膊,如亲母女一般,说说笑笑一起爬楼梯,后面紧跟着的张长弓和张田树望着前面的两个女人,相视而笑,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辈子的模样,如今就在眼前,那美好的感觉,让他眸中的笑意更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手机充上电,开机后竟发现上面除了家里的电话,竟有数十通翟天玉的未接来电。
握着手机沉默良久,之前发生的种种,她仍郁愤难平,看来她对翟天玉的认识存在盲区。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手机再次响起,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最终她走出小房间,冲客厅里的郭翠芳和张田树说道:“大娘、大伯我出去接个电话。”
“小心些,别跑太远。”郭翠芳叮嘱道。
站在阳台上接电话的张长弓,听到客厅里的动静转过身,便看到丁洛妙走出家门,关上了房门。
慌忙结束电话,跑至客厅,“喵喵,怎么一个出去了?”
郭翠芳见儿子担忧的模样,叹息一声,担忧道:“你这样步步紧逼,别把妙妙吓跑了。”
张长弓不以为然,“我什么样子她没见过,会吓跑她?等着吧,只有吓着我的份。”
边说边冲了出去,门被甩上的一瞬间,郭翠芳和张田树无奈地对视一眼,“一遇到妙妙,就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早晚有一天撞树桩上,头破血流。”
“毛头小子,没有恋爱经验,感情的事咱们也帮不上忙,顺其自然吧!”张田树也是跟着长叹一声,也甚是为儿子的命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