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忙不迭应声附和：“您做了那么多好人好事，砸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啊，换成他们试试？谁愿意把自己口袋里的钱往外掏？哼，穿了身警服，就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

“马屁精。”后座传来愉悦的笑声，看来这马屁还是拍得很成功的。

司机开车溜，而且兰城这一块都是他们的地盘，没人比他会抄近道。他又没忍住去看后视镜，准备在前面路口左拐，直接把人绕晕。

红绿灯口。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卢俞始终盯着前面那辆奥迪，手指紧抓着方向盘，没去理会。他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叶晞刚才说的那些话，女人冰冷的尸体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现在什么也管不了，也不想管那么多，他甚至都等不及将杨文锋送上审判台，心里有道声音一直在说：快，去杀了他！

绿灯了，那辆奥迪抢先往左拐去，卢俞也急忙追了上去。

叶晞那辆面包车还被卡在后面，电话一直没人接，他低声骂了一句，扭着方向盘“见缝插针”，所到之处收获骂声一片。

等大面包终于挪到路口，错过了最后一秒绿灯。叶晞骂骂咧咧地踩了急刹，视线望向窗外，搜寻附近的小道。红灯才刚跳转，他就急吼吼地往前冲了出去，腾出一只手继续打电话。

……

察觉到司机越来越沉不住气，后脖子那里都能看见冷汗，杨文锋终于正视起来，侧眸去看后方：“还没甩掉？”

“刚才甩掉了，哪想到又追了过来，真是见了鬼。”

杨文锋不悦地说道：“加速，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后面的尾巴甩了。”

司机抬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知道。”

就在这时周锐的电话打了过来，杨文锋冷冷一哼，有意晾了他一阵，然后才接听：“有什么事等我过去后再说，急什么？”

周锐喊了一声“锋哥”，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停顿下来。

今天过来的好像是市局那边的人，周锐没跟那人碰到面，还是后面听队长提了一嘴，说是他们局长上了那人的车。周锐心里没底，也可能是心虚作祟，总觉得当年的事是不是快要兜不住了？

寸头男被抓，那家伙本就是个亡命徒，拿命买钱。真要被叶晞逼急了，心一横，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老子也出不去了，凭什么全部的罪该我一人扛？

真到了那一步，寸头男首先会把谁供出来？他们现在都被一条绳子绑着，杨文锋要是掉下去了，他那么狠的人，还会让他周锐好过？

不，他只会拉一个垫背的。

这么一想周锐后背都是冷汗，这边杨文锋不耐烦地催了一声，他反应也快，眼珠子飞快转了一圈：“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可能会晚一点到，队长还没走，我得提防着……”

杨文锋心想：周家俩兄弟还真是一样没用。

“行吧，老地方。”

挂了电话，杨文锋又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刚要去看一眼后方，前排司机突然大吼，同时急忙去打方向，试图避开。

卢俞红着眼，踩着油门的那只脚就没松动过，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从旁边小道上飞了过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车头直接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