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笑容僵在脸上，国师这么厉害，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冒用他人名号，欺世盗名之人。

“那……那国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容貌一点都没有变？”凤初问出许久以来积压在自己心底的疑惑，十六年了，她都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而她的国师，面容一如从前。

外人只知小帝姬从小被送到国师身边教养，却不知小帝姬从小心脉较弱，出生后不久唯有国师的丹药得以续命。而这国师梧木更是个奇人，天圣帝登基之时大放厥词大圣未来会有一位凰女降生，被天圣帝请到清宫住下，这一住便是三十七年。

“国师……”凤初见他不答话，伸手轻扯他的衣袖。“国师是不是又要说这都是因为那个活神仙，他给了你容颜永驻的药，所以才会这样？”

“是。”梧木回答。“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凤初见他要走，心里一急，忙从后背抱住梧木。不管了，国师连看都不敢看自己，肯定是没有说真话，她才不信他信口胡诌的劳什子活神仙呢。

抱着温热的身子，凤初的心速都加快了，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忽然脑中灵光一现，说道：“国师……你给的《情人志》凤初都看完了，可是凤初不懂，不懂什么是爱，请国师赐教。”

梧木的身子一颤，爱？他的手握住腰间环住自己的手臂，转过身去面对着她，“凤初，这世间的爱有很多种，有大爱也有小爱。”而我对你，只是小爱。梧木在大圣王朝这些年，看了不少大圣的书籍，虽然都是凡人笔录，却也是字字真言。而他又身为国师，更是将所有的经书都阅尽，为大圣祈福祭祀做法。

“大爱是什么？小爱又是什么？”凤初眉头紧蹙，爱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复杂，还分什么大的小的，要她来说爱最美好的诠释就是书中的男子能够和心爱的女子结为夫妻。但是只要是国师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你身为帝姬自然要有大爱，爱天下百姓，爱万物苍生；而这小爱，是男女之情，这《情人志》里写的就是小爱。等你哪天遇到了一个你想要厮守一生的那个人，那便是爱。”梧木温声说道，“你可明白？”

凤初看着梧木，只见他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青色发绳束起，面容白皙，而她此刻才发现国师的右眼角又一颗红色的泪痣，一贯清冷的他即使有一颗泪痣也添不了几分妖艳。

“凤初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了国师的指点，凤初一定会明白的！”她向梧木保证。

梧木点头，将她的两手交叠，放在她的腰前，那是一个帝姬该有的尊仪。

“国师！”见他又要走，凤初忍不住又开口叫道，她今晚心里装着心事没有和国师说，可是那件事偏偏是不能说的，只是现在突然好舍不得他离开。

“还有事？”梧木回头，问道。

“明日就是我的生辰了，难道国师没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吗？”凤初站在那儿，依旧是刚刚梧木给她摆的帝姬姿态，问道。

“明日才是生辰，不是应该明日再送吗？”梧木站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宠溺地看着凤初。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过个生辰还不忘讨要礼物。

“国师的和别人不一样，当然应该早些给我。万一我明天收的礼多了，女婢不小心把国师的礼物弄丢了就不好了，所以国师的礼物还是今天就送给我吧！”嘴上说着歪理，仪态却丝毫不乱，所有人都觉得帝姬应该温婉大方、端庄淑女，明明她的天性不是这样的，可是只要是国师觉得好，父王觉得好，她便就是端庄的帝姬，而她的站姿、坐姿都是小时候在国师的眼皮子底下苦练了许久才有的。

“好，我稍后再给你送过来。”梧木说完，便真的抬步离去。

书房内，凤初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房门打开又关上。张开的口闭上，父王说密令的事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人，就连国师也不许。她垂眸，浓密的长睫打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