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权在两日前便来到了凤初说的王家村,准确的找到了王家的位置。其实那日凤初忘记了,这王家还是他打听出来的,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王家的情况。
那日,左权才打听到尹寻的确切消息就匆匆来到王家。
“老伯,请问一下您的外孙女在吗?”左权站在栅栏外,看着院中的一对老人问道。
“你是谁?找她什么事?”王老头站起身来。
“我是她的贴身侍卫,我家老爷让我来保护她的。”左权站在门外解释道。
“这样啊,你快进来快进来。”王老头着急的将左权带到院中,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他现在一时没有把握这个年轻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看他的样子长得不像坏人啊。
左权见老人面色有异,即使再粗心大意此刻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抓住老人的肩膀,“小姐怎么了?”
王老头一见这个年轻人如此紧张,心下觉得是应该将事情告诉他,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阿凤她……不见了!”王老头闭上眼睛,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左权的声音猛地放大,帝姬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的?”
“不见了……哈哈……不见了!”王袁氏此时也不知道左权和王老头两人是在干什么,手中拿着一朵野花,脸上傻笑,还愉快的鼓起掌来。
“我们也不知道,昨天早上进去房间的时候发现阿凤不见了,屋里的窗开着,被褥也是乱的。冬儿说可能是被贼人掳走,已经去官府报官,可是还没有消息。”
左权只觉得脑袋里一声轰响,他把帝姬搞丢了,怎么办?
王老头见左权一直字绕圈圈,转得他头疼!“你就别转了,我儿子已经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
“你最好祈祷是这样!”左权也不顾他是个老人,一把提起王老头的领子,抓住他领口的指骨泛白。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着急吗?我们大伙儿都急啊,可是瞎着急没用。你要是知道阿凤常去的地方可以去找找,说不定是她自己迷了路。”王老头的领子被左权攥着,他用袖子抹了抹眼角,额间皱纹丛生,头上的银丝一夜之间也多了几许。父女二人相隔十六年,从未见过面,而现在不容易找到的外孙女突然之间又不见了,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女儿,给她个交代?
左权也是一时急慌了神,他松开王老头的领子。脚尖一提,衣袂飞扬,了无踪影。
“老头子,你怎么哭了?”王袁氏此时才看到王老头一直在偷偷的抹眼泪,她手里依旧拿着那朵野花,面上的神情有些不解,“给你花花,又花花就不哭了。乖哦~”
王袁氏将野花放在王老头的手心里,学着王老头以前夸她时候的样子,摸着王老头的头,样子倒像是在哄小孩子。
“老婆子——我把咱们的外孙女弄丢了,你会不会怪我?”王老头看向面前痴老的王袁氏,他们俩已经一起过活快三十多年了,而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十年。当初要是不是他没能拦住秋儿,他们的家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要那个外孙女,我有冬儿还有你,我们一起,多好啊。”王袁氏欢快的转了一圈看着王老头痴痴的笑着,一点都没有被他的伤心所感染到。
王老头叹了一口悠长的气,尽管她痴傻,他却愿意陪着她,护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快乐的活着,这些伤心事有他担着就好。
※
左权在王家村里兜兜转转了两天,将周围的小山之类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见到凤初的一点儿影子。心中的焦虑愈来愈盛,“难道帝姬自己先回客栈了?”左权心里寻思着,现在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若是找不到帝姬,不仅他会没命,九族上下怕是都会死无全尸。
一会儿的功夫,左权就来到了他和凤初此前暂住的四方客栈。
“客人,你怎么也回来了?”老板娘正在大堂里拨算盘,抬头就看到左权从门口走进来。
也?左权的心脏一跳,难道帝姬真的先到了这里?“我家小姐在哪?”“你家小姐不是前几天就走了,怎么还回来我这里找人?”
“你是说你自从那日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左权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倘若帝姬没有在这里,她又会去哪里?
“对啊!”老板娘被问的莫名其妙,她开的虽然是个客栈,可是白城地属边界,客人如流水,一去不复返,是少有回头客的。
“叨唠了,如果老板娘见到我家小姐,烦请让她先留在客栈里,我自会来这里寻她。”抱拳行了个江湖之礼,打算去下一个地方寻找。
“好。”老板娘站在门口,目送着左权离去。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尹大人两次入住她的店且不说,就说这人没了,怎么还上她这儿来找了?老板娘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正准备回去看账本,却听到一声询问。
“出什么事了?”尹寻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负手而立。他虽然站的远,可是还是可以认出刚刚那人就是百里凤身边的男奴,只是他们之间的三言两语却是听的不慎清楚,因此出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那位客人的主子丢了来我这儿寻呢。你说我这儿既不是府衙也不是专门替人家找人的,怎么会来我这儿找人呢,大人你说可不可笑?”老板娘答后悠悠地回到桌前看账本,丝毫没有看到尹寻异样的脸色。
老板娘不知她的话对尹寻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的三妹丢了,如今的百里凤也不见了吗?他曾经也像那个男奴一样把三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甚至哀求一些人若是有她的消息一定要告知他。难道那些人和这个女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丝毫不关心他人的性命,甚至在人后拿这种事情来作乐,真是该死!
尹寻阴鸷的目光移向背对着自己的老板娘,眸中的杀意没有丝毫的掩藏。手中的匕首一掷,已是命中。
本还在看账本,拨算盘的老板娘只觉得胸中一痛,待她低头看时,只看到雪白的刀剑穿透过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被鲜血染红,尔后血红流过,刀刃依旧是刀刃,没有沾染半点血色。胸前芙蓉色的衣服晕开一团血色,刀剑的血“嘀嗒!嘀嗒!”的滴在地上,红了她素白的鞋。
老板娘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楼梯口,身子僵直的朝前倒去,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