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初站起身来，绕着卫兵长转了几圈，尹寻见雪下的并不大，也就收起红伞，站在一侧眯眼看着，并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

“有匕首吗？”凤初转头笑脸问他，她也是看到他的身上并没有佩剑才如此问的。

点点头，伸手从腿侧的靴子中抽出一把黑匕首，递到凤初的面前。

他倒要看看这个丫头到底下不下得去手。

尹寻以为这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定是看不得血的，何况是拿匕首伤人？不过这次凤初的表现却让他出乎意料。

只是凤初接过那把如匕鞘黑曜石般，而拔出的匕刃也发出一道雪白的刃光，上面清晰的浮现出凤初此刻的面容。殷红嘴角上的笑越发的渗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雪地上的卫兵长。

今日，必定是她为刀俎，他为鱼肉。

将匕首往后一抛，也不管尹寻接没接住，拿着锋利的匕首就往卫兵长身上凑。

刃尖抵在卫兵长额前的发际线上，稍稍划过，发丝便断了几根。倘若凤初的手再一抖，怕是这卫兵长就要破相了。

“阿凤，阿凤你轻点，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啊！”卫兵长见她当真拿着匕首对着自己，原有的几分底气早就不知何时散去。

“轻、轻、轻点。”两只眼睛直往上翻，却也只能看见凤初皓白的手腕，语气也是轻轻地，生怕自己的声音重了，吓到凤初，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脸给划伤。

“你说我是要先挖了你的眼睛好呢还是先削了你的鼻子？”尖锐的匕刃额间下滑到眼骨，在慢慢的滑到鼻梁，中途难免手抖一下，划破脸上的皮。一滋血水冒出来汇成一个血珠，留在卫兵长铁青的脸上。

卫兵长此刻又惊又怕，两只眼睛不停的往中间挤，盯着那把留在鼻子上的匕首，卫兵长现在连抖都不敢抖了。

“噗嗤。”一声，凤初被那卫兵长斗鸡眼的模样给逗乐了，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不似先前那般阴郁。

“你不说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凤初独自点点头，尔后蹲在卫兵长的腰侧，那把被空气冻得冰冷的匕首游移在他的背上，一直从尾椎骨到股间。

“我见卫兵长生平最喜好做那事，倘若如今我把你那物割了，岂不是为民除害？”

卫兵长闻言浑身一颤，只觉得那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臀肉里又被拔出去，继续向下。

尹寻听候眸中的星子仿佛更亮了一些，这丫头竟然……右脚一踢，便将卫兵长趴着的身子翻了个身，背朝雪地，面朝天。

这样岂不是更方便？

凤初投给尹寻一个赞赏的眼神，今时的她与往常有些不同，明明身着浅色的衣服却仿佛盖上了一层黑纱，多了几分的决绝。

匕首的手柄得了她手的余温，还有一点湿润的冷汗，她从未想过要害人，但是却是恨不得亲手杀了地上的人。

一咬牙，想要对着卫兵长的裆部刺下去，可是手才抬起来就硬生生的僵住。

这一匕首下去，凤初就不再是干净的凤初了。

尹寻见她低垂着眼睑，犹疑不定，略微皱了皱眉。

“阿凤，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