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玄惊道:“那马桶……也是武魂吗?”
杜若道:“看样子是的。”语气有些沉重。
赵思翰竟然引动了两个古魂,天资之强,只有当年的卿不离方可与之相比了。
其余之人也都是脸色难看起来,如此强大的天赋,未来成长空间无可限量。
杨青玄也是眼中精光灼灼,思索着什么。两个古魂入体,想要杀他的话,就比先前要难百倍不止。
因为如此可怕的天赋,一出荒古区域,就会立即名震天下,到时候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物,想要再杀赵思翰就难了。
杨青玄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阴沉的天空,乌云完全挡住了光线,仿佛旁晚一般。
温温有些惊惧的望着天空上,道:“难道这天空异像,是赵思翰引起来的?”
此言一出,更是人人脸色大变,能够引动天地异像,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天赋!
“哈,哈哈!”
一直面色痛苦的赵思翰,忽然脸色一沉,变得狰狞起来,目光中射出滔天恨意和杀气,直盯着杨青玄。
杨青玄鼻孔哼了一声,道:“你笑就笑,盯着我笑是什么意思?之前挨打还没挨够?”
“哈哈哈,休要在这强装镇定!”
赵思翰冷笑道:“我现在表现出来的天资,就连老天爷都震动了,出现异像!如此可怕的天赋,若是你敢动我的话,只要出了这荒古区域,谁也保不住你!”
杨青玄想冲上去打他,之所以没去,倒不是真怕了他,而是此刻荒气入体,维持修炼都难,哪还有力量动手。
陈真寒声道:“让你嘚瑟片刻,待出了此地,看如何收拾你!”
陈真毕竟年轻,血气冲动,没有其他人考虑的周全。
众人都是微微摇头,知道想对付赵思翰几乎是不可能了。
赵思翰大声笑道:“哈哈哈,再告诉你们一件绝望的事吧,把你们仅剩的一点念想也掐灭掉!”
他嘴角扬了起来,整个面孔变得狂傲嘚瑟,大笑道:“我触动的古魂,可不仅仅是这两个,而是一共有三个啊!”
在其身后,虎兽的另一侧,又浮现出一团光芒来,化成一双靴子,与另外两个古魂一道,往赵思翰体内挤去。
“什么?三个古魂!”
这一下,众人无不变色,全都怔怔的看着,直接呆滞住了。
自己一个古魂都没遇到,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
能够坚持到现在的,无不是人中龙凤,但与赵思翰相比,却是各个深受打击。
“哈哈哈哈!”
众人都是脸色难看,只有赵思翰一人狂笑不止,那三个古魂在慢慢融入其体内,虽然十分辛苦,但依旧忍不住的狂喜,大笑宣泄内心喜悦。
“轰隆隆!”
天空上忽然响起了雷声,乌云开始密集,层层翻滚,不断往大地压了过来。
“果然是天地异像!”
杜若怔怔的望着长空,道:“引起天地异像,赵思翰的武魂要踏入君品了……”她一阵失神。
“君品?什么意思?”
杨青玄皱眉问道。
杜若道:“在十道魂光之上,还有更强的武魂天赋,被誉为‘君品’。一旦达到君品武魂,将来的成就无可限量,无不是名动大陆的强者。”
“哈哈哈哈,果然我才是最强的,我才是天命所归的大人物!”
赵思翰兴奋的癫狂了一般,望着天空上涌动的乌云,双眼中放出光来。
杜若面色复杂,继续说道:“由于武魂的品质发生极大跨越,这是天地规则所不能容忍之事,所以会出现异像,将有雷劫下来。”
“雷劫?!”
众人都是浑身一颤,陈真突然喜道:“以赵思翰此刻的状态,肯定抗不过雷劫吧?会不会灰飞烟灭?”
杜若摇头道:“不会的,那雷劫只针对武魂,并不针对人,虽然有陨落的危险,但并不大。”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几人的谈话,赵思翰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狂笑道:“想要我在雷劫下身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睁大眼睛看着,看看爷怎么度过这雷劫,成为年轻一代中最强的天才!哈哈!”
陈真一怒,忍不住气血上涌,嘴角溢出血来,脸色变得极度枯黄。
杨青玄沉声道:“陈真,你快扛不住了,先离开!”
“不!我还能扛!”
陈真倔犟的说道:“赵思翰这种垃圾都还能扛,我怎么会扛不住!”
杨青玄喝道:“不可意气用事,速速离开!”
“不!”陈真一口气堵在胸口,极度的不服。
孟瑞一下站起,拍在陈真的肩膀上,道:“我也倒极限了,跟我走!”
“我不……”
陈真还想挣扎,但哪里有力气。
孟瑞也是咬着牙,半拖半拽的拉着他往回路走,同时回过头来看了杨青玄一眼,道:“一切小心!”
杨青玄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快出去!”
此刻,又有几名学生扛不住了,也相继离开。还有人是畏惧那黑压压的云层,与不断闪烁的雷光,提前走了。
整个荒古区域,就剩下杨青玄、杜若、莫岚、温温、萧风、赵思翰六人。
萧风也完全融合了那古魂,同样震惊于这天空的变化,极度忌惮的看着赵思翰。
“哈哈哈,让这雷劫来的更猛烈吧!”
赵思翰有些疯癫起来,那三个古魂融合了大半,就快全部融入其体内了。
“轰隆!”
天空上终于开始电闪雷鸣,一道道金光于云层内浮现,仿佛蛟行其内。
杜若惊道:“果然!踏入君品武魂,正是引来金雷雷劫,不会错了!”
“轰!”
天空上一道雷光凝聚而成,散发出无上威严,从九霄天外直击而下,瞬间抵达大地上空!
赵思翰的脸孔在那金色雷芒下,被映照的徐徐生辉,狂笑道:“哈哈哈,雷劫,雷劫快来轰我吧!让我踏入那传说中的君品武魂,成就不朽霸业吧!”
众人都是惊恐的望着那雷霆,感受着这天地之威。
那金色雷光在空中一闪,便击落下来,在众人狂震的目光下,并未击向赵思翰,而是朝着杨青玄轰击而去!虽只举手之劳,待她忙完,早已满头大汗,胸中又一阵阵发闷,便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夜中南华仙翁与飞云洞主所居的山峰。但见峰上几株老松斜插,在朝阳的照射下,越发显得苍劲挺拔,精神矍烁,峰上却是没有一个人影。想来他们三人于她昏睡之时,已下山而去。
她这一坐下,却觉全身无处不痛,低头一瞧,衣衫破烂不堪,几处露出片片冰雪一般的肌肤来。心中大惊,脸上一红,急用手去掩,随即想到这空谷之中,并没有人。
她低头看着伤处,心道当尽快离开这深谷,远离泰山。转念又想到,现在下山,定然危险,玄机虽奸,但绝不会想到自己还在泰山之中,兀自未走。
她本要尽早离开,想通此节,心中坦然。伸手扶摸身上每一块疼痛的地方,有的高高肿起,有的划出道道血痕,头上也肿了两个大疙瘩。虽然遍体鳞伤,倒是未有一处伤筋动骨的。
朱可欣多历灾难,虽然一时伤心欲绝,不久,便安然而受。看着谷中越来越亮,只是不见太阳,料来天已不早,肚中饿了起来。伸手于包袱中,却摸了一个空,所带的干粮不知落到了何方。突然一惊,摸向怀中,所幸那两册秘笈还在。
她向山谷四周看了看,所滚之处竟是最陡之处,暗暗摇头。坡上长满草树,此时已是仲秋,草树大多凋零,只稀稀疏疏的几株老松苍柏,依然青翠。
她脸上泪水兀自未干,伸袖拂去,却见袖上带着丝丝血迹。呀地一声翻身坐起,用手指在脸庞上慢慢抚摸,整个面庞摸遍,方在面颊的下方,触到一条血痕。
她抚摸半晌,一时不知这血痕是深是浅,能不能留下疤痕,担心不已,却找不到可鉴的东西。她虽然心肠刚硬,杀人于举手间,却真怕就此脸上留下了疤痕。
迷糊之中,只觉脸上热热的,睁眼一看,却见阳光耀眼,刺得张不开眼来。原来太阳早已越过那座山峰,升到了深谷的上面,直射着谷底。
但见满谷阳光明媚,松青柏翠,昨夜一场大战,如同作了一场恶梦。
朱可欣在泰山一连呆了数日,以野果为食,泉水为饮,身上的伤处慢慢好了。只是全身一直酸软无力,胸中郁闷异常。最让她担心的是,竟然不能行功,只要真气稍一运行,便烦恶欲呕,几要昏去。
她不敢久呆,便于一天夜间下山。
确如她所想,玄机在泰山脚下,邀各派共聚几日,便即散去。他那夜只见朱可欣受了两处重伤,并未伤及要害,自然想不到朱可欣已中毒在先,经此大战,毒性更重,有如废人一般。更想不到朱可欣会未下山,只隐于半山之中。
待朱可欣下山,泰山脚下早无一个武林人士。她全身无力,便是一个寻常的武夫,也打之不过,虽小心翼翼,尽向无人之处而行。
慢慢而行,十数日,又来到了飞云洞主隐居的大山中。这日,她于树下盘腿而坐,慢慢运起真气。她已多次试运过真气,总不死心。
缓缓带动内息,由丹田沿任督二脉而行。练了半个时辰,竟然未感到恶心烦闷,心中暗暗欢喜,渐渐催快。哪知正行之际,突然上胸一阵巨痛,犹如大铁槌重重击了一般,耳中嗡的一声轰鸣,喷出数口鲜血,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朱可欣幽幽醒来,一阵泠泠琴弦之声传入耳中。琴声柔和清淡,宛转猱圆,朱可欣听来,只觉似是于松林之下,清风徐拂,但闻松声微颤,泉水轻鸣,恬淡宁静安乐。不久,心琴相融,心中一片宁静平和,无滞无碍。
琴声嗡嗡琮琮不绝,朱可欣一直听着,虽醒来,却不想睁眼,也不知这是什么所在,只愿这琴声就这么一直响下去,永不止息,自己也便这么一直听下去,永不醒来。
良久良久,曲子终于尽了,琴声仙嗡一下而绝。朱可欣慢慢张开眼来,原来是在一个山洞中,那琴声乃是从洞外传来。
这个山洞竟是极为熟悉,赫然便是飞云洞。
朱可欣大是诧异,自己明明在一树林中行功,昏了过去,怎么却来到了这飞云洞中?飞云洞主不是严禁他的徒弟与己接近吗?
正自迷惑,却听身畔一个声音叫道:“大姐姐,你终于醒来了?”声音惊喜之至,正是那个小男孩。
朱可欣暗叹一声,还是这个孩子救了自己,天下除了他与张宣蒙之外,只怕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会救她的性命,一滴泪水流了下来。
小男孩大叫道;“大姐姐,你醒了。”
朱可欣点点头,看着他惊喜的面孔,道:“小弟弟,是你救了我?”
那孩子摇头道:“是我师父救了你。”接着大声道:“师父,师父,大姐姐醒了。”
飞云洞主已听到他们的对话,从洞外走了进来。朱可欣以肘支地,欲起行礼,却被小男孩一把拉住。朱可欣向飞云洞主点点头道:“谢前辈救命之恩。”
飞云洞主看着她道:“朱姑娘,不须相谢。你虽醒来,能不能好,还很难说,况且你的伤非同一般,别人是救不来的,只有你自己才能救了你自己。”
朱可欣一愕。
飞云洞主走到她的身前,伸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双眼微闭。
朱可欣见他一身青衣,相貌清奇,颔下一抹长须,更增仙风道骨之姿,心下好生相敬。
飞云洞主过了良久,方才松开她的手腕,默然不语,脸上不喜不怒。
朱可欣看了他一眼,问道:“前辈,晚辈的伤毒,究竟怎样?”
飞云洞主轻轻摇头道:“朱姑娘,你体内之毒非常霸道,而且不是一种毒性,皆已溶入血液之中,要想清除,除非大罗神仙,谁也办不到。”
朱可欣早已知这飞云洞主乃是一个大有本领之人,无所不能,他既说到不能清除,自是不能清除,心中一阵伤痛。哪知飞云洞主接着道:“以朱姑娘现在修为,此毒虽烈,也不能一时要了性命,说不定凭借无上功力,将毒压于体内,甚至十数年无恙,也有可能。m.只是朱姑娘的内功修为,令贫道着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