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几天再办不好,就都给我去死!”
陆唯惜正在打电话,没想到殷梓瑜忽然推门进来。
“嫂子,你怎么来了!”
陆唯惜赶紧放下电话,笑着站起身去迎殷梓瑜,与刚刚电话里骂人的样子仿佛是两个人。
殷梓瑜笑着将鲜榨果汁放在桌子上,“唯惜,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啊!公司里的事,几个员工做点事慢吞吞的!”
“那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殷梓瑜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对于陆唯惜刚刚骂人时毫无豪门名媛风度的泼妇样子,也不那么意外了。
但是在心里,对面前这个维系的真伪,也更为怀疑。
只是为什么这个唯惜的脸,和真正唯惜的脸一模一样?
是因为拥有同样一张脸的两个人,还是因为陆唯惜真正的样子从来没有在大家面前表露过?
不管真相是什么,殷梓瑜只能将探知真相的希望,寄托在席关关的身上。
希望这几天,席关关能办妥她交付的事。
陆唯惜似乎在殷梓瑜面前,已经不会那么刻意伪装。
她们两个人之间,只是夹着一层模糊的窗户纸,谁都没有去捅破,也都在维持着岌岌可危的表面祥和。
只是陆唯惜现在似乎有点心烦意乱,即便笑着和殷梓瑜闲话家常,实则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殷梓瑜,巴不得她快点走。
殷梓瑜忽视掉陆唯惜眼底的逐客令,“唯惜,这是郑阿姨给我炸的果汁,我刚刚来亲戚了,不能喝冷的,就给你送来了。”
陆唯惜猛然一愣,“嫂子,你来亲戚了?”
“唯惜,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不来吗?”
“不……不是!就是……哈哈,没什么!那个,那你要多多休息啊,你平时来这个总是肚子疼。”
“是呢,肚子很不舒服,想着把果汁给你送来,就回去休息了。”
“唯惜你忙,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殷梓瑜慢吞吞起身,做出真的很虚弱无力的样子,在推门出去的时候,悄悄回头看了陆唯惜一眼。
她看见陆唯惜笑得唇角弯弯的样子。
殷梓瑜悄悄握紧手,推门出去回了房间。
她关好门给席关关发了一条短信。
“关关,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人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都在密切盯着唯惜的一举一动。”
“为了不让唯惜发现,我安排的人都很隐秘,不会让千琪哥发现,也不会让唯惜发现。”
殷梓瑜回了一个笑脸,便关掉了手机。
她要做的事,不能让陆千琪知道。
陆千琪那么疼爱唯惜,断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猜测,只怕还会说她和唯惜之间闹矛盾。
能瞒住千琪在陆家附近安排人监视,只有席家的人手能做到。
殷梓瑜这才去求席关关帮这个忙。
就是不知道,这番安排会发现什么秘密。
也不知道……
殷梓瑜心烦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一方面想要知道真相,一方面也不想正是自己的猜测。
如果面前这个唯惜是假的,那么真正的唯惜在哪里?
她们拥有同样一张脸又怎么解释?
陆唯惜在房间里打电话说的话,要求对方的人做的事,又是什么事?
……
八月正是这个城市最热的季节。
不足五平米的狭小监狱里,拥挤着八个人,汗臭的味道浓郁充斥在空气里。
陆凝每天都会透过小小的长湖,窥看外面狭小的一片天空。
今天是乌沉沉的天气,想来要下雨了,所以监狱的房间里才会更加闷热潮湿,让人喘不过气。
陆凝在狭窄的床板上翻个身,喘一口气都觉得是在呼吸彼此间的汗液味。
她非常不舒服,却也只能忍。
因为这样的日子,她要忍耐十五年之久。
她杀了人,被判刑十五年。
这已经是最宽容的处罚了。
她将自己整个后背用力贴在墙壁上,墙壁也温吞吞的,不能缓解丝毫酷暑的闷热,反倒让浑身更加难耐。
房间里的小闹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指针指向清晨五点。
她又抬头看向窗口,细微的光芒从厚重的云层里透出来,也照不亮昏暗的狱室。
到处昏暗一片,半丝半缕清爽新鲜的空气也不见。
她继续大口大口喘息,而呼出来的热气又重新落回她自己的脸上。
她翻个身,背对外面,闭上眼睛想继续睡一会,却发现一直冷冰冰的手,忽然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猛然回头,只看到监狱里的一个大姐,正春宵含笑地望着她。
“又一夜没睡?”
陆凝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她很害怕这位大姐。
她是这间监狱八个人里的大姐大,也是因为杀人入狱,脸上横着一条长长的刀疤,据说是她自己割的。
看着她已经完全毁容的一张脸,虽然在笑,却也狰狞可怖。
一个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的女人,怎么会让人不害怕?
“徐姐……你你也醒了。”陆凝小声说话,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得罪了这位大姐大。
徐姐用力捏了捏陆凝单薄的肩膀,“这么瘦,长得又这么干净,怎么就杀人了!”
“呵!不过没关系,既然进来了,你也出不去了。”
陆凝依旧继续点头,扶了扶脸上因为汗水濡湿的发丝,别在耳后。
“我知道……我出不去了。”
“徐姐,你有什么事要让我做吗?要不……我帮你揉揉肩。”
陆凝有看见,监狱里另外几个大姐,平时奉承徐姐就是给她捏肩膀。
有好心的大姐悄悄提醒她,想在这里活下去,就要巴结讨好徐姐,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不然她这种新来的,不被折磨得扒一层皮,这群平时对人生无望的牢犯怎么打发无聊绝望的日子。
陆凝不想自己的命运再多一道伤疤,也想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巴结好徐姐。
徐姐依旧对陆凝笑,脸上的刀疤愈发森冷可怖,还很用力的拍了拍陆凝的肩膀。
陆凝单薄纤瘦,怎么承受的住徐姐大力气的拍打,感觉骨头都在疼。
“你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好日子会来的!很快,马上就来了!”
“不会有任何痛苦,也能好好睡一觉了。”
陆凝不太懂徐姐在说什么,低声笑笑,“徐姐你的意思是……”
还不能陆凝的话说完,徐姐的手猛地用力捂住了陆凝的口鼻,将陆凝整个压在狭窄的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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