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黝黑的阅心塔直刺天穹,就像一柄巨型重锥砸向一块蓝色碧玉,虽然阅心塔离天穹有足够远,不可能将天刺破。
但是,阅心塔的塔顶却离天空越来越近。
阅心塔高耸的塔体不断向上升起,使得地面震动不休,那股冲天的气势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岩樽。
伦垓身处岩樽距离阅心塔很远的地方,也感受到了这股惊人的气势,这让他不由心生感叹。
“阅心塔这次恐怕是要开启十二层,我厚土帝国只有六人能够登塔,只怕无一人能够登顶。”伦垓叹气道。
北欢狂闻言,脸色愈发难看了些,厚土帝国有六人具备登塔资格伦垓还不满足,那他寒风帝国就更加不用多说了。
作为仅有两个名额,这次登塔最失败的一方寒风帝国的国王,北欢狂现在听到什么都会联想到自己的。
比如此刻,北欢狂在伦垓说完之后,立马冷哼一声,但却并不说话。
对北欢狂这种小孩般的行为,伦垓笑着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伦垓不说,其他两人就更加不会说了。
如此一来,北欢狂也没有了发脾气的理由,只能把满腹怨气乖乖咽下。
这个如小孩般的寒风国王暂时不提,阅心塔前风子起正看着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阅心塔变高了!
整座塔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缓缓攀升,短短数秒之内,阅心塔就变高了原本的半层。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就好像地下有着一只巨大的魔兽正在向上爬出一般。而阅心塔只是这头魔兽头上的一支角,才会在魔兽爬出地面的过程中不断上升。
尽管看上去如此,但是事情的真相自然不可能是这样,先不说会不会存在如此巨大的魔兽,就算有那也不可能只有角上升。
不管如何,阅心塔的变化是实打实的,地面的震动也是实打实的,这让围观的群众心中更加恐慌,自发向远离阅心塔。
不仅仅只有那些围观的群众,就在阅心塔下的那些少年少女们,也纷纷远离阅心塔,拦也拦不住。
随着阅心塔越来越高,除了最开始那些没有心生恐惧具备登塔资格的少年少女以外,阅心塔百米之内再也没有其他闲杂之人。
此时,原本只有九层的阅心塔已经变成了有着十二层,高不可测的庞然巨塔。
最为奇特的是,阅心塔的最下层并没有出现可以进入的门,也不知道片刻之后,这二十一人该如何登上这传说中的阅心塔。
其他人不知道这二十一人如何登塔,但是这二十一人自己却是知道的,二十一束白光从阅心塔塔顶射出,分别落在这二十一人身上。
于是,这二十一人便都接收到了一股信息流,大意是说放松便可进入阅心塔。
众人开始都是一愣,随后放松身体。
风子起与陆焱对视一眼,也都放松身体,等待变化出现。
其他人是什么感觉,风子起不清楚,但是他自己,就是感觉眼睛一黑,随后又一亮,眼前的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
前一秒,还在阅心塔下,下一秒,风子起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满是黄沙的世界。
漫天黄沙飞舞,将整个世界覆盖,除了死寂以外,风子起感觉最清晰的就是荒芜。
“这里便是阅心塔内?”风子起抬头一望,摇摇头。
在天穹之上,一轮烈日赫然在向黄沙世界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无论阅心塔有多高,有多宏伟,都不可能将太阳容纳在塔内。那么不在阅心塔内,那风子起又是在哪里呢?
风子起向前踏出一步,脚陷入黄沙中,在原地留下一个脚印。
虽然风子起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在原地呆立思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离开原地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就在风子起走出不到三步,离他原本的位置仅仅一米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一只黑色的魔蝎悄然向风子起刺出尾刺,从黄沙之下发动的这次攻击,风子起毫无防备。
哪怕风子起能够打败九级巅峰强者,实力强到没有人会想起他只有六级,但也改变不了他只有六级的事实。
等级低,不只有斗气量低这一个缺点,对于危机的预感,风子起也远低于七级的职业者。
比方说这来自黄沙下蝎子的尾刺攻击,换一个普通的七级魔法师能够用强大的精神力轻松提前发现,就算是七级战士也能在尾刺移动的时候,敏锐地躲过这阴险的一击。
但是这两种应对办法,风子起都无法做到,所以魔蝎的尾刺理所应当地落到了风子起脚上。
直到这个时候,风子起才发现这只魔蝎。
如果这只魔蝎能够做出人类的表情,那么它此时一定是满脸狰狞,因为这个人类就要死在它的尾刺之下了,以它的可怕剧毒,就算是九级职业者中了也只能乖乖等死。
然而下一秒,魔蝎却呆住了,它那无坚不摧的尾刺居然被挡住了,没能刺破那个可怜人类的鞋。
不,魔蝎发现挡住尾刺的并不是鞋,而是风子起鞋子外一层奇怪的护盾,非常薄但却无比坚韧,将它的尾刺挡在距离风子起鞋子极近的地方。
然而,这一点点距离,却是魔蝎尾刺无法逾越的鸿沟。
花岗岩护盾,这个救了风子起无数次的被动技能,依旧无时无刻的保护着他。
风子起也是反应非常快,几乎就在尾刺被花岗岩护盾挡住的瞬间,他就蹲了下来,手中出现亮白的短剑,贴着鞋子刺入黄沙之中。
这亮白短剑正是能够增加攻击速度的蜂刺,本来风子起的速度就不慢,再加上蜂刺的攻速增加,这一剑怎么可能是这魔蝎能够躲开的呢?
与魔蝎恐怖的攻击对应,它脆弱的防御和生命力也在此刻显露无疑。
蜂刺刺穿了它身体,破坏了大半的内脏,也断绝了它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