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罢回身看着镜中的自己,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肤如凝脂,妩然一段风姿,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说话间,城主司马逸已经落座到公主身旁,看着女儿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岁月不饶人,转眼,她就要做别人的小棉袄了。
“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爹爹给你选的是不是你心仪的人?”
“爹,只要是爹选的,女儿听您的。”司马公主微微一笑可倾城,司马逸不禁感叹,“言儿,爹爹也舍不得你出嫁呀!”
“那女儿就不嫁,爹爹招个入赘女婿。”司马令言说起话来也是十分伶俐,头脑灵活。
“嗯,爹爹也正有此意。”司马逸欣慰地看着宝贝女儿,侍卫来报已经请门外的年轻人到了茶社。
“言儿,爹爹去去就回。”
“嗯!”司马令言乖巧地点头,司马逸依依不舍站起身,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下离开了院子。
“公主,城主放出话来,说要给公主招驸马,公主你可知这外城之人慕名而来的有多少?现在呀,天滨城已经人山人海了,就只为了公主你一人。”
丫鬟在司马令言身后津津乐道,司马令言浅笑不语,仿佛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
“文双,文静,我们去摘星楼看看。”
司马令言提起逶地三尺的绫罗公主裙,三寸金莲款款移动,身后两个丫鬟面面相觑,目露讶异,文静道:“公主,城主在大堂接见的客人,公主为何要到摘星楼去?”
“摘星楼摘星楼,楼之高矣,伸手可捧星,我可不是为了几个年轻人,而是为了我的夫婿。”
这话说得两个丫鬟一头雾水,司马令言料定她们不知她说什么,笑笑也就罢了,听说人海茫茫中,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人,最是有缘。
摘星楼倒也不是真的有多高,只是与其他的楼想必,显得十分华丽,司马令言与丫鬟在摘星楼处看着府邸外的街道,行人各异,忽然,见到两个面目干净的小生停留在门外,没一会,那守门的侍卫便进门去通报。
期间,那两个男子中的一个环顾四周,当他的目光向司马令言的方向看来时,司马令言只觉得在他面前,天地皆失色,不说他长得多么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就是看着十分舒服。
司马令言就这么看着他,而那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座墙内高楼上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司马令言不知他是笑还是本就是这样温和的脸庞,竟让她初心萌动,只见那侍卫来了之后呢,那两男子跟着侍卫进府。
“文静,那左边的男子,打听打听,看看他叫什么名字。”
司马令言手一招,文静俯身倾耳细听,听得公主此话,眉眼乐开了花。
“好的公主,我马上就回来。”
司马令言满怀希冀地看着文静走远,那男子已经进了大堂。
午时阳光异常刺眼,司马令言在屋檐下乘凉,文静兴冲冲跑回来,“公主公主,打听到了。”
司马令言听闻立即站了起来,脸上那一抹红晕也不知是太阳热气烘的,还是因为心有所思,只是红扑扑的。
“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瞧公主你这心急的模样,这小脸蛋儿都一片红晕了,这么快就心有所属了。”
文双在一旁打趣,司马令言也不否认,娇态尽显,听文静道:“公主,那人身份与你倒是十分登对。”
“这会子你还在卖关子,快说了”司马令言迫不及待又催了一遍。
“琉云城首富,杨老爷的嫡公子,杨寒少爷。怎么样,是不是跟公主很般配?”文静说完忙不迭问文双,文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这倒是个良婿。
司马令言内心暗自欢喜,他这样的身份,爹爹肯定是不会反对的。
“文双,文静,我们出去走走。”
司马令言突发奇想,文双和文静皆是困惑,文静疑惑道:“公主,外头日光正烈,怎么想着这时候出去?”
“公主莫不是想去见见人家?”文双一半猜测,一半揶揄,司马令言毫不掩饰道:“确实想去会会。”
“可是他已经回去了。”文静无疑是给司马令言浇了一盆冷水,看司马令言有一丝丝的失落,文静又道:“不过明日应该还会再来,我刚才听到他们与城主说什么水妖,还有永生**什么的,公主,这些都是什么?”
面对文静的疑惑,司马令言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凝重,喃喃道:“永生**?他们竟是为了永生**而来?”
“公主,怎么了?”文静晃了晃手,把司马令言的心思唤了回来,只见她笑了笑,道:“城中的镇城之宝,爹爹定是不会把永生**交出去的。”
两个丫鬟似懂非懂,不过这事自己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把公主照顾好就行。
从城主府邸出来,杨寒和祭先的打扮皆是普通的子民装扮,倒不会引人注意,两人也就无所顾虑,在街道上行走也是十分闲适。
今日外城来的人好似都已经安定了,街道上也没有那么的拥挤了,何况烈日炎炎,可不常有人出门,街道很是清净。
“师兄,今日你有意无意提到永生**的时候,看城主的反应,他十分警戒呢。”杨寒幽幽哀叹,祭先也是一样怅惘,
“水妖的事他也不愿多提一些,看来是铁了心想要隐瞒这事。”
“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这隐患终是要除去的,城中人心惶惶,这个节骨眼,他也不敢放宽心去相信任何人。”
如此也是人之常情,祭先也就不多说什么,又问道:“今日你注意到那青衣男子了没?”
“国师?”
“这个人,不一般。”祭先语气十分肯定,国师虽是一直静默不语,就像一个聋哑人,坐了一个上午,杨寒和祭先都不曾发现他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回去与大师兄商量一下。”杨寒一说,两人加快了步伐。不想这才吃了午饭,巳时,城主府邸的红衣侍卫来到天滨客栈,说是城主要见杨寒。
“杨少爷,城主说,此次请你到府上,只是一些私事。”红衣侍卫只道是私事,何事不得而知。
杨寒随侍卫来到城主府邸,那侍卫一路指引杨寒到书房来,见司马逸在书房中写字,侍卫通报了一声,司马逸抬头见杨寒已经来了,立马喜笑盈盈,放下手中笔墨。
杨寒率先道:“见过城主,不知城主今天叫在下入贵府,为的是何私事?”
司马逸笑道:“不急不急,杨少侠请坐!”
杨寒随着司马逸落座,听他忽然称赞道:“本城一直听闻琉云城杨老爷子的嫡公子杨少侠乃人中之龙,昨日一见,真当大方之家。”
“城主谬赞,杨寒受之有愧。”司马逸突然笑脸相迎,着实让杨寒心中忐忑不安。
“杨少侠谦虚了,今日让杨少侠过来,是本城唐突,只因本城有件美事乐于成全少侠。”
美事?会有什么美事?不可能把永生**拱手相让的。
“杨寒先谢过城主了,不知城主所言何事?”
司马逸笑呵呵向侍卫吩咐,“请公主。”
侍卫领命下去之时,杨寒心里咯噔一下,猜到十之**,惶惶不安站起。
“城主所说美事,莫不是……”
杨寒猜测,司马逸打断道:“你可知本城有一宝贝女儿司马令言?”
“公主才貌双全,声名远扬,杨寒自是知晓。”
“嗯,言儿是我手心的宝,可是啊,女大不中留,我这个做爹的,现在只想给她找个好夫婿。”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杨寒只有想着如何才能婉拒了这个公主。
不久后,那侍卫回来了,文静和文双搀扶着司马令言进入书房,杨寒意外地发现,公主竟是昨天骑马的人。
只见这公主娇小玲珑,举止温雅淑良,是难得的娇美人。
司马令言见了杨寒,羞涩的少女心澎湃,脸蛋一下子绯红,娇羞的少女模样,更是多了几分温柔与美。司马令言到城主身边恭恭敬敬拜见,声音如玉环叮咛,动听悦耳,这要是其他人,估计早就双眼直溜溜地盯着她了。
司马逸却意外地发现杨寒的目光并没有在司马令言身上停留太久,看他似乎还有一些落寞不悦,心中纳闷,难道自己的女儿还不够好看?
可是在一边又同司马令言开玩笑道:“言儿,怎么只拜见爹爹呢?都不与杨少侠打声招呼的吗?”
司马令言羞涩地朝杨寒微笑颔首,笑态妍美,“见过杨少侠。”
“公主客气了。”杨寒以礼相敬,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让司马逸收回心意。
“本城该说的也说了,不知杨少侠如何作想?”
杨寒脑袋翁地一下,思绪全乱了,心里纠结得紧,这婚事绝对不能答应,答应了,辜负宁荟非他所想,不应,这公主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被当面拒绝,该有多残忍。
“城主,可否借一步说话?”杨寒只想避开公主,熟料公主笑应:“不必,杨少侠有话便直说,我承受得住。”
杨寒想了想,终究是要让知道的,既然如此,那就说了,“城主的美意,杨寒心领了,不过婚姻大事,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说成就成?”
还是把礼教搬出来比较合适,至少言之有理,只是司马逸是铁了心,又道:“这容易,本城与令尊令堂商榷一番,想来令尊令堂也不会拒绝言儿这样的好儿媳。”
“这……”杨寒还是犹豫,必须犹豫。
“有何不可?”
“承蒙城主与公主错爱,杨寒受宠若惊,只是杨寒家有娇妻,只会委屈了公主。”
“什么?”
杨寒说出实情,不只是司马父女震惊,文静和文双也是十分惊诧。
“你有家室?”司马逸明显的不悦,杨寒该料到的。
“是。”
“何时成家?”
杨寒虽是讶异于他的问题,却是如实回答,“我与荟儿喜结连理已有九个月有余。”
“九个月有余,没儿女?”司马令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令杨寒极其不喜欢,应道:“城主何须管我膝下有无儿女?”
“哦,那就是没有了?那就休了,一个女人,嫁入夫家半年多,还没有一儿半女,还是女人吗?何不休了再娶?”
司马逸厉声说道,却是引杨寒反感,司马令言也意识到父亲说严重了,立即劝道:“爹,你怎么能左右杨少侠?”
“城主,如此说来,您是一定要我娶公主了?”
“我家言儿哪里不好?你家中妻子怎地能比?”司马逸越说越是激烈,一旁的文静和文双都怕下一刻这城主就会把杨寒打入大牢。
宁荟和司马令言,肯定不能比,一个在心里,一个刚认识,如何能比?
“荟儿与公主的确不能相比,不过城主可懂得什么是感情?你若是觉得我会因为公主比荟儿貌美而休了荟儿,娶公主为妻,那么有朝一日,遇到一个比公主漂亮的,我亦可见异思迁,你希望如此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