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兄台,如愿以偿,得以迎娶公主为妻!”李廷在白梅珠面前停下,与白梅珠道贺,模样彬彬有礼。
“等等,这位兄台,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什么娶公主?”白梅珠一脸迷惑,尴尬又不失度。李廷苦涩地笑着,“我等没这福分,兄台可一定要珍惜公主。”
说罢便离开了去,白梅珠惊讶的同时,也看到了周围不少人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也有恨意的,而最是想把他杀了,以泄心头之恨的,那便是眼前的华胥了。
白梅珠抬头看向阁楼,问道:“这绣球是你们的吗?”
司马令言一见这人拿了绣球,却不知感恩,也不知讨好她这未来的媳妇,最严重是他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这算什么?
“是我的,怎么了?”司马令言大声道,有些不满意。
“还给你!”
白梅珠说着把绣球给扔回阁楼去,众人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还真的不敢相信,还有人会拒绝公主,把到手的绣球给扔回阁楼里。
司马令言连连跺脚,“你,你这人好大的胆子,你敢拒绝本公主!”
“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朋友只是觉得自己粗陋,配不上公主,不敢高攀,没有拒绝公主的意思。”赵依从人群中走出来,到白梅珠面前替白梅珠把话给接了,然而司马令言并没有因此消气。
“本公主这绣球确实也不是给他的呀!”
“那既然这样,我还给你不是正合你心意?”白梅珠把白玉梅子扇打开,悠悠扇着,司马逸大吼一声,“胡闹!”
“本城给公主选婿,岂是你想接绣球就接绣球,不想接就还回阁楼的?本城的颜面岂能被你轻易践踏?”
“城主,这话就说得严重了,在下怎么践踏的颜面了?不久接了一个绣球吗?”
白梅珠还在力争说辞,赵依突然抓着他的袖子,轻轻拽了一下,道:“你得好好跟城主说话,必须娶公主,这是我给你的任务!”
“大护司你……”
白梅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开玩笑嘛!
“作为我的属下,你最主要的就是听话,明白吗?必须娶公主。”
“大护司你不能逼我。”白梅珠试图反抗着,赵依投来一记威胁的目光,白梅珠立即就怂了,磨磨蹭蹭着跟正在气头上的司马令言道歉。
“公主,接住了绣球这事,虽说不是我本人的想法,当然,也不是公主想看到的,可是,既然我都接住了,也就希望公主不要再恼了,也恳请城主将公主许配给在下,望城主成全!”
看白梅珠说得十分有诚意,司马令言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好像这人也不是不顺眼,那就将就着了。
白梅珠看向赵依,赵依竖起大拇指,微笑道:“做得好!”
白梅珠也住进了天滨客栈,听外人在传,城主已经在准备婚事了,相信不久之后,天滨城就有驸马爷了。
可驸马爷确定了,永生**能不能到手却是个问题,叶涛也只有等,等成亲那日,城主到底会不会把永生**交出来。
听客栈老板说这天滨城玉器众多,叶涛也想着要买一把玉笛,这婚事一时半会准备不好,留在客栈也是无趣,就到外边逛逛。
走进古玩店,琴棋书画样样不缺,筝,琵琶等吹拉弹的乐器各式各样,大小桐木琴,大中小箜篌,陈列整齐。
画卷挂在墙上,泼墨的山水画,意境辽远,一笔一画描绘的墨竹尽显傲骨气节,毛笔字画刚毅有劲,有的自由洒脱,有的拘谨整齐。精美的各种古玩物让人目不暇接。
叶涛在里面走了一圈,目光被一幅画深深吸引,这只是店中数十卷画中的一幅,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让人不能一下子注意到,但它却是唯一一幅有人像的画,只可惜只留下一个背影。
画卷不大,一大半都用来画一棵高大的桃树,三月桃花盛开的时节,桃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满画都是灼灼桃花,在桃树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子,一身粉红色的纱裙,几乎融入了桃花中,只是转过身去的她,走着一头墨云般的秀发,被风吹起的鬓发悠悠洋洋,纤细的双手放置树干上,却不握紧。
旁边一布衣装扮的男人见叶涛看得出奇,眼角擒着一抹笑意,走过来搭话,“小兄弟从这画中看到了什么?看得如此出神!”
叶涛闻言望去,见是一个五十来去的人,眉宇间透着一股书香气,而自己却只是识得此画特殊,真有什么意义也看不透。
“先生,晚辈眼拙,只觉得这画在这大厅之中较为特别,却也看不出其意义,还望先生指点。”
那人见叶涛也是知礼数之人,便指着画温声道:“小兄弟再仔细看看。”
叶涛颔首,再转过头来端详这画,逃之夭夭,竟与寒冬腊月盛开的梅花美得如此相似,想到梅花,脑海中闪过那梅花树下弹琴的人,那日赵依安静弹琴的模样深深烙印在他心里,忘不了。
叶涛恍然大悟,望向那人,发现他一脸的期待与鼓励,叶涛试探性地问:“睹物思人,此人第一次见到这令他倾心的女子时,她应当留在这桃花树上,安静坐着。”
那人听完眯起眼睛呵呵笑道:“小兄弟心中有牵挂的人呀!”
叶涛被他说得腼腆了起来,那人又继续道:“若是心中无人,又怎会看画而思事,这幅画在我这店中是很特别,你与这作画的人相似而相知,他的确是想留住初见时心仪的女子的惊鸿一面。”
“只可惜,很多事情不是想留就能留得下的,尘归尘,土归土,都是过眼云烟罢了,他们最终都离去了。”
“这画并不是原画,原画早已经丢失了。”男人突然哀哀戚戚,语气显得十分惋惜,他也是喜欢极了这画。
“先生,你这店中可有通灵的玉笛?”
“玉,种类繁多,和田玉,羊脂玉,青白玉,糖玉,墨玉,你要的是哪种玉?”
先生说得十分严谨,想来他这生意人也是十分有雅意的。叶涛对玉也不是很了解,思虑片刻,道:“对玉,先生比我了解,我也就不献丑了,还请先生多多指点,以玉为笛,其声清脆悦耳即可。”
“请跟我来。”
男人这么一说,叶涛也就随他来了二楼,二楼布置极其雅致,“先生这店,实在是清雅之地,今日一见,幸甚!”
“你可还没见我这里的宝贝呢,等见了宝贝,你会更喜欢的。”男人和善笛笑着,叶涛也是蛮期待。在窗边的红漆木柜子里,老板拿出了一个又细又长的宝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叶涛也被他这种细微的动作感染,好像老板手里拿的不是笛子,而是十分神圣的信念。
见他十分小心地打开了盒子,“小兄弟,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叶涛看去,盒子内层接了红布,静静放置着一把白玉笛子,散发着温和的微黄色光,如同月华一般,又纯净得像盛开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
“纯白光泽,光晕柔和而微微泛黄,如同凝脂一般,听说此玉可浸泡在*荒原或绿洲的地下水土中千百万年。”叶涛只觉得十分惊喜,也惊叹这玉的无暇。
老板点了点头,接话道:“羊脂白玉晶莹洁白,细腻滋润而少瑕疵,其特点就是,特别的细腻、光亮、温润。上佳的羊脂白玉近于无瑕,好似刚刚切开的肥肉,可能说得是不雅观了,”
说到头,老板自己先笑出声,叶涛也被他带动了情绪,一起笑了。
“羊脂白玉固然无暇,可其温润有度,这笛子,声音会不会有点显得柔和了?”
“公子想要高亢一点的?”
“先生可是有?”
“不知,我这人不会吹笛子,也难辨其音。”
“可惜了,在下也不会,只有她会。”叶涛说这话,隐隐透露了他买笛子是为何,那老板笑了笑,道:“你买的,一定都是她喜欢的。”
说罢把盒子盖上,又去取了另一个盒子,这次的盒子更是精致,从外到里,皆散发着浓浓的古典韵味。
“这个呢!”
叶涛再看去,是一个全体黑色的玉笛,与黑夜一样。
叶涛再一次惊叹不已,“纹理细致,色重质腻,漆黑如墨,墨玉极负盛名,素为治砚、刀工之上佳品,坚致温润,极其光洁典雅。”
“嗯,可还喜欢?”老板又问了,叶涛却是一笑,道:“恕在下直言,先生这里,应该还有更为玄妙的通灵玉笛,可否让在下看一看?”
老板听着,微微一怔,随即开怀大笑,道:“你还是惦记着通灵玉呢!”
客栈中。
人人都羡慕白梅珠接到了公主的绣球,却没人知道,他只是为了寻找赵依,一个不留神,就被这绣球给砸中了脑壳,现在烦心得紧,每日都劝着赵依快快回宛杀,顺带,把他也带走了,这样,就不用成亲了。
在东苑中,赵依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白梅珠一如既往出现在她屋子下。
“大护司,属下是来请您回去的,您的伤还没好呢,乱跑什么?”
“那么着急回去干嘛呢,先留下,成了亲再走,我也不介意你带个媳妇回宛杀。”赵依一边揶揄,一边道东苑的石桌子边桌下,白梅珠心急如焚,跟在赵依身后,道:“大护司你就别开玩笑了,那个司马令言,我就不认识她,怎么可能娶她?”
“这有什么?小荟和杨寒还是没见过对方就成亲呢!现在也还是一样的恩爱有加,你跟公主至少还见过呢!”赵依不以为然,白梅珠说的任何问题在她这里都不是问题。
“那不一样。”白梅珠还在垂死挣扎,“有什么不一样,你呀,这次就听我的,娶公主,好好待她,听说公主的陪嫁礼很贵重呢!”
“再贵重也没有自由珍贵啊。”听着这话,赵依乐开了花,白梅珠居然有无辜撒娇的时候,赵依笑着笑着,换了一脸严肃的表情,
“不行,这次你必须留下,还有,要讨公主欢心。”
“不是很想留下来。”委屈巴巴,赵依努了努嘴,别笑出来!
“由不得你了,因为是你接的绣球啊,还有,多跟杨寒学学,怎么讨妻子开心。”
“又不是必备之法,何必知道那么多,会一两个就好了。”
“那你会些什么?”赵依惊奇地看向白梅珠,他能会什么?
“比如,这个……”
白梅珠说着便握着赵依的手,赵依微微失神,被他拉着站了起来,白梅珠手往赵依腰间一搂,随即来个深情俯视,让赵依猝不及防。
“你,你们……”高锦华十分错愕的声音响起,赵依听到声音立即从白梅珠怀里起来,循声望去,见到高锦华就在门前,指着他们两个,好像捉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