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等玉润失态的轻羽,等了半晌,什么也没听到;再看玉润,只见她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她所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入她的耳朵一般,仍是如同山间流水一般,根本不在乎这山中的一草一木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春夏秋冬。
轻羽有些不可置信地磨了磨牙——这位玉润战神,实力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怕,但性格倒是一如既往地差。对待一切,都是冷冰冰的,仿佛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可是……这样差的个性,为什么飏空还要将她留在妖界!之前飏空在天界时缠着玉润,还能说是父仇之故;现在飏空已是妖君,分明有能力跟玉润真正清算,可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将人给“软禁”在寝殿之中,这又算什么?!
“你难道还没懂?!”轻羽到底是年纪小些,经历少些,看着玉润如此,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玉润抬了抬眼皮,心不在焉地瞅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轻羽一时又噎住了。
眼看着玉润又不准备再理会她、一副专心致志要逗猫的样子,轻羽终于咬牙道:“既然你觉得这些都跟你没关系,既然你都不在乎,为什么还要留在妖界?!”
玉润顿时觉得这位轻羽公主更有意思了,终于挑了一边眉毛,难得有兴趣地看着她:“骗他啊。”
“你果然……”这话说到一半,轻羽望着玉润那压抑不住上扬的唇角,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被玉润给耍了——这分明是她刚刚自己说的,被玉润拿来逗她。
“好。”轻羽点点头,“你不怕我告诉他?”
“请便。”玉润看着气急败坏的小姑娘,“看他信你,还是信我好了。”
“你!”轻羽杏眼圆整,几乎要被玉润给气得直掉眼泪来。她本就是长相柔美清丽,一双杏眼尤其显得无辜柔弱,水雾氤氲中,更是显得楚楚可怜,往那一脸冷淡偶尔还露出一个坏心眼儿笑意的玉润身边一站,对比不要太鲜明——简直是辣手摧花的坏蛋和风雨飘摇中无助的小白花一样鲜明的区别。
玉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要看看这小丫头到底还到底准备了多少后手。
轻羽很显然不是靠她自己绕过外面那些侍卫的,既然如此,她来找她,必然就不仅仅是为了跟她争风吃醋,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奈何这小丫头对飏空执念太深,总也说不到重点上,张口闭口都只是想要打击她,好像在她面前占了便宜,心中就会好受些一样。
这样一想,小丫头胆子也真的是挺大。
毕竟,从前这位轻羽公主还暗算过她,现在居然还敢理直气壮地站到她面前来,委实是心理素质强大。
“你想说什么?”眼看着靠轻羽自己说是没玩没了了,玉润只好自己主动问起,还特别贴心地指了指门外,“蠢……飏空大概快要回来了。”
居然还敢用飏空来威胁她!
轻羽简直快要气炸了。但她手腕上未消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这个玉润战神不知道到底还留存了多少实力,她最好还是不要跟她硬碰硬得好。
稳了稳心神,轻羽那双水雾朦胧的泪眼霎时坚定了起来,望着玉润的目光竟是还有一丝狠戾:“我要你从妖界离开!”
“哦?”玉润不动声色,“为什么?”
“为什么?”轻羽嗤笑一声,看着玉润带了一丝轻蔑之色,“你本就不是妖界的人,没名没分,还身负重伤,呆在妖界,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况且,你们的天后娘娘,也不会准许你在妖界呆太久吧。”
玉润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况且,我也是在为你好。”也许是玉润沉静撸猫的样子看上去柔和了许多,轻羽看着这样的她胆子大了起来,“飏空又不会娶你,他不过想要毁了你的清白,毁了你而已。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玉润看着轻羽一副贴心善良的模样,终于勾了勾唇角轻轻地笑了笑:“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轻羽很快镇静下来,柔柔地瞟了玉润一眼,倏忽露出了一个有些娇媚动人的笑,“只有你不在了,他才会娶我啊。”
“我不在了?”玉润又笑了笑,有些压迫性的眸光落在轻羽身上,似是一双沉沉的手,在她身上胡乱地试探着,看到底能不能摸到致命的毒刺,“就算我离开妖界,那也并不是不在了。公主以为,飏空会这般就此罢休?”
“你……”轻羽又是语塞,她低着头,睫毛将她眸中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又在她的下眼睑上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看上去无辜而又不安,竟是有些可怜。
她局促地扭了扭手指,竟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玉润无声地看着她,眼前突然闪过之前飏空在她面前撒娇扮无辜的样子,蓦地有些想笑——这……大概是妖族特性吗?
果不其然,还没等玉润欣赏完轻羽这楚楚可怜的风姿,刚刚还无辜无害犹如风雨飘摇小百花一样的轻羽蓦然抬头,那双柔弱美丽的杏眼中已然没有了那层诱人的朦胧水雾,那其中的柔弱无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快要喷薄而出的狠戾和杀意。
“那就……消失吧!”轻羽柔软却又带着无限冷意的声音犹如一条小蛇,快速地从玉润的脖颈上窜了过去,让她后背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轻羽手中蓦然出现了一把雪亮银鞭,在寝殿内略显黯淡的日光中,都闪耀着无法让人忽视的银光,寒意凛然。
“唰——”
鞭子携带着风而来,玉润飞快地将怀中的两只小灵猫一撒,整个身子往下一压,上半身几乎要跟地板平齐!
带着凛然杀意的鞭子尾从她的脸颊旁一闪而过,从她的耳朵下开始,一直到她的下巴上,留下了一道浅淡的血痕。
“喵呜——”两只小灵猫刺耳的尖叫声传来,玉润眼看着那条银鞭又虎虎生风而来,她竟是也不再躲,竟是就保持着那个折腰的动作,伸手握住了来势汹汹的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