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的企鹅君,挺着浑圆的肚皮,走路姿势一扭一扭的,它一路势如破竹地横冲直撞,惊坏了动物园里的动物们,特别是那些围在栅栏里的鹿们、羊们,那些脆弱的食草系。
袋鼠两眼愣怔着盯着突然闯进来的奇怪生物,袋鼠尾巴杵着地,身子呈直立状态,看来有些戒备,有随时做好反攻的准备。而企鹅君第一眼便瞅准了袋鼠君,企鹅君就像看见了什么新鲜事物似的,什么也不管也不顾地奋勇而去,拍着自己的两个大肉翅,好像在说:我来了!
袋鼠一看,妈呀不对头。袋鼠君两只拳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迎候。
随后我们便看到了,两只生猛的动物交缠在一起。袋鼠君挥舞着拳头;间或用尾巴杵地,两只有力的脚凌空而起,朝着肥胖的企鹅君的肚皮上踢去。可这次袋鼠君落空了,因为凭他的杀手锏也不能把企鹅君怎么样,因为企鹅君的身体实在太过重量级了,不是袋鼠君可以撼动的。
企鹅君凭借着自己的先天优势,胡乱拍动着自己的翅膀,袋鼠君不一会儿就中招了(任凭袋鼠君身姿怎么灵活,任他怎么跳),袋鼠君的小脑袋给拍了几下,已经顿时懵逼了,这到底是个什么货?马丹,老子今天是碰上土匪了?
最后袋鼠君终于放下可怜的自尊心,落荒而逃,一溜儿不见了踪影,许是逃进了屋里躲起来了。若是再不逃,恐怕就得被企鹅君给谋杀当场了,那蠢东西又胖又高,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企鹅君用他呆滞的眼神环首四顾,只见方才还林散而立的草地上,此刻却没了一只生物,也不闻声音。连鸟的声音都没有。企鹅君一时不知所以,然后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围栏,那里面正有几只山羊,并一头羊驼,就是传说中的草泥马君。草泥马君刚吃饱喝足,现在趁着太阳,正悠闲地来回奔跑着,头高高仰起,嘴角露出一抹自然的邪魅。
对,这就是一头遨游在广袤天地间,一头带着蛋蛋忧伤的草泥马君。他的发型似周杰伦,他的眼睛似梁朝伟,他的鼻子似福尔康,他的身形似健壮的古希腊人马兽。
哦!我们伟大的草泥马君!我对你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我要在阳光下,在江河边,在大海旁,在五岳之巅,在空气里,在蛹里,我要把你歌唱!
我们的草泥马君丝毫无视企鹅君的存在,因为他的胸襟似大海般宽广,所以他并没有看见企鹅君。他的眼神始终望着远方,远方有什么呢?或许有诗,有画,那是叫做远方的东西。那是一种情怀,一种方式。
企鹅君昂首阔步踏入围栏内,木质的栅栏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不堪一击,轻轻一扇便四散而开。
一只山羊眼睛盯着企鹅君——外来的物种。山羊留着胡子,这样看起来倒像是个智者,不知道山羊是不是也这样认为。事实上是,企鹅君扭着屁股走过来后,在看见企鹅君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后,山羊君早已知晓其中利害,悻悻地踱回了自己的草屋。
其他山羊也都悄无声息地不知所踪。只那头草泥马君还在四十五度忧伤地望着天空,阳光从林间散落,分明是那么明媚,那么滴忧伤。我们的草泥马君在感怀事物,倘或有的话,可能还会想一点儿心事。例如隔壁家的那匹小矮马,她到底会不会长大?她的眼神好像望过我一眼。例如今天动物园好像换了个新饲养员,应该是个实习生,看样子还挺漂亮的。
企鹅君走到草泥马君旁边,并用力拍了拍草泥马君挺翘的屁股,草泥马君缓缓转过头来,然后突然跳起半米来高。
介是个啥?哪里来的?长得好像一坨……一坨什么来着?
落地,重新站稳,草泥马君重新审视面前这个东西。看其样子只比自己矮一个头,身体却是很雄壮,哦对了,这东西看起来像个秤砣,请别问一只羊驼是怎么认得秤砣的,这问题实在很高深,它有关于形而上的哲学,那都不是一个范畴之内要说的了。
且说我们那胖墩墩的企鹅君一招得手后,有些得意洋洋,然后他再待攻上去,这时羊驼君不太满意了。
怎么回事?这东西!他到底要干嘛?怎么滴那么放荡不羁,刚才还摸人家屁股,哦不,是拍,刚才还拍人家屁股。哼,这死东西,简直就是耍流氓,不要脸!
面对企鹅君来势凶猛,羊驼君直接朝着对方,喷出了口水,口水穿过无形的空气,直达两米之远。口水全喷在企鹅君的脸上,他的眼睛顿时模糊了。而且,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怪味,这味道直接。
直接让企鹅君懵逼了,企鹅君抬眼望苍天,苍天不语。企鹅君直翻白眼,最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昏过去了。
“喂。”林凡说。
“嗯。”卡洛斯应道。
“我说,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看完了一场滑稽表演,还是有关于动物的,其实我是想说。请问卡卡先生,这,好看吗?”
“嗯。”卡洛斯点了点头,林凡不知道他点头是什么意思,“还不错的说。”
林凡几欲昏厥过去。
“现在你看,咱们是不是不用收拾这场面了,毕竟动物们有它们自己的解决方式。身为人类的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吧。而且你看,那只企鹅凶手已经给那头羊驼给用口水喷死了。故事结局了。”
“我看未必。”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
“我看什么?我说卡洛斯先生,咱们就不要再在这鬼地方待着了,难道你没闻到这里有一股怪味吗?简直令我的胃,呕,我不行了。”
然后林凡便顺着卡洛斯注视的方向看见了另一番情景。
只见那倒地的企鹅君又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整个过程用了半分钟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