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晏也摸不准小橘，毕竟接触不多，而且，小橘自从跟着陈寒清进了相王府之后变化太大了，若是告诉小橘，眼前的陈寒清不是她家原本的陈二小姐，小橘会如何反应？是偏向那个与她在一起多年，到最后却抛弃了她抛弃了左相府投奔到敌人麾下的陈二小姐呢，还是会偏向现在这个一心一意对她好，将她培养成才的陈寒清呢？

谁也说不准，两边都是情谊，或许让小橘做个选择，会很艰难吧。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有一天，总有机会，陈寒清将会和陈家二小姐站在一起，与其突如其来的让小橘选择，不如现在就告诉她，让她有能够思考的时间，有能够缓冲的时间。

即便小橘偏向陈家二小姐也无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无妨，小橘现在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丫头，是李嗣延的徒弟，天地君亲师，小橘不能背叛李嗣延，违背李嗣延的意思，而李嗣延，恰好是站在陈寒清这一边的。

即便是不考虑李嗣延的意思，此事还关乎左相府，小橘从小在左相府长大，整个左相府当中的人的命运，包括小橘的父母，与陈二小姐比起来，小橘心里也有个掂量，所以即便小橘知道了真相，也只会让它在大白于天下之前，烂在心里。

“好，今晚我会与小橘说这件事......”陈寒清低下头说动。

顾长晏见陈寒清情绪不高，温声安慰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遭，你也不必太过纠结。”

“我知道。”陈寒清回应。

但是与小橘在一块儿时间也不短了，陈寒清来到这里，说起来，小橘对她的帮助是最大的，对她也是一心一意，或者说为了她，什么都肯做，什么苦都肯吃，折让陈寒清心里感触颇深，虽然这都是在小橘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的情况下做的，但是陈寒清依旧很感激小橘，很珍惜小橘。

与动物相处的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陈寒清与小橘初见，那个时候，小橘是个很纯粹的孩子，应该说是个很纯净的孩子，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现在的小橘，白纸上写了许多，虽说不像以往纯粹，但是在至少，若是没有了陈家二小姐，没了她陈寒清，小橘能在这世上好好的过下去。

这是陈寒清回馈给小橘的。

“万事有我。”顾长晏说道。

陈寒清点了点头，默默起身：“我先回去了，我要好好静下心来想想，今天晚上怎么跟小橘说这事儿。”

“好。”顾长晏应声说道。

陈寒清转身出了顾长晏的书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来这件事，对小橘是瞒不住了，那就说了吧。

说起来，陈寒清还是比较在乎小橘的，毕竟在这世上，能与她亲近的人，都用不上一只手就能掰扯出来，小橘算是其中之最了吧，若是小橘因此而疏远自己，往后的日子，估计比现在还要寂寥了.......

也罢，该来的迟早要来，又何须想这么多，对于小橘，陈寒清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点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