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第二天一早,陈寒清就带着墨白出发了,这回倒是没用府上的车夫,现在雨季也过了,长江也恢复到了以往平静的状态,直接在上游渡口上船,顺着长江顺流而下就是了,上次去岳州,也算是提前熟悉地形了,岳州境内的长江码头,离着陈寒清买的那片地方也不算太远。
而且,码头上但凡是通船的,不管是商船还是客船,只要有人来人往,就有马车车夫拉客,因此也不必担心要靠着自己的一双腿赶路,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坐船走水路,可比马车颠簸来颠簸去要舒适的多,而且走的也快,若是乘坐马车,从郢都慢慢悠悠到岳州,不着急赶路的话,怎么说也得十天的功夫,但说是在船上,顺流而下,就快多了,基本上三四天就能到,毕竟是从上游到下游,日夜不停的走。
“墨白,你在江湖上走动了这么多年,可听说有漕帮一类的帮派?”在船上的时候,陈寒清闲来无事问墨白。
“漕帮?没听说过。”墨白说道。
“就是管水面上运货的帮派,或者是干这一行的势力。”陈寒清解释道。
墨白继续摇头:“没有。”
“这倒是有趣了。”陈海清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这么大的一块儿肥肉竟然没有人打眼往这上面瞧,长江、黄河、淮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这么大的一张天然的运输网,竟然没有人主意,难不成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自己的遭遇,想要自己在这个世界发财吗?
“墨白,你们兄妹二人,在江湖上还有其它什么朋友吗?”陈寒清问道。
墨白点了点头,她与墨玄两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肯定是认得不少人的,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江湖上没有几个朋友的话,他们兄妹二人岂能飞檐走壁闯荡这么久?有的时候单纯靠武功高可是行不通的。
不过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墨玄在做,认识的人也都跟墨玄关系比较好,至于墨白,她的性子内敛,自然不会过多与人打交道的。
“这样的话,你江湖上的那些朋友,若是想要有个固定的日子,安稳的日子的话,不妨介绍给我。”陈寒清说道。
这话早前陈寒清就说过了,只是后来忙来忙去,这事儿也就给搁置下来了,现在有这么一件好事儿无人插手,也没有人惦记,白白的送到陈寒清面前,陈寒清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漕运给发展起来,既然没有漕帮,那就自己创建漕帮,自己来做帮主。
陈寒清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最肥美的地方自然就要落在她手里,往后有人若是看到当中的好处,想要去做,肯定是要先问问陈寒清乐不乐意了。
若是成了,陈寒清就能成为南北漕运的重要的掌舵人,以后那些个做生意,想要省钱走水路的,都要看陈寒清的脸色,陈寒清也无需像现在这般,防范着这个防范着那个了,到时候别说别人,就算是李家,也要给陈寒清三分薄面。
“这件事情到了岳州之后,少主可与我哥哥说。”墨白说道。
陈寒清点了点头,至于为什么,大体上陈寒清也能猜得到。
墨白这是跟在她身边时间长了,与陈寒清之间熟络了,所以两人之间说起话了,也不似刚开始那样你问我答,简单明了,有时候两人还能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
墨白这性子,陈寒清不知道她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显然,这样的性子虽然对她自己来说是种另类的保护,但是总归是没好处的,保护自己的办法有许多,无需刻意封闭自己。
无论是与墨白之间相处,还是与小橘之间,又或者是与顾长清之间,陈寒清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奶妈一样,为了这些个孩子们,操碎了心。
看到她们一点点变化,一点点的成长,陈寒清在心里都能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四天半的功夫,从郢都城到岳州城,到了岳州之后,陈寒清和墨白依旧住在了上一次来的时候所住的客栈,毕竟对那里熟悉了,宁住熟不住生,为的是安全。
而且,整个岳州城内,比那家客栈条件好的,也找不出另一家了。
安顿下之后,已经是下午的功夫了,今天再出城就有些来不及了,因此,陈寒清将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早上。
墨白在岳州城内租赁了马车,停放在客栈的后院儿,等到明儿个一早,吃完早饭之后就能直接乘坐着马车出城了,连车夫都不用,墨白就可以驾马车。
虽然在船上吃吃喝喝不耽搁,但是仍旧是令人疲惫的,不说别的,就说到了晚上,晃晃悠悠的就难以让人休息好,因此到了岳州旧地重游,陈寒清也没那心情,休息一下午,晚上吃完饭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安安稳稳的好好睡上一觉。
次日,养足了精神,陈寒清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在客栈之中简单的用过早饭之后,便与墨白乘坐着马车出了城。
现在墨玄已经不在城中的客栈住了,而是直接住在了工坊那边,反正屋子都已经建造好了,墨玄也不愿意每天两头跑。
墨玄在给陈寒清写信的时候,这边的工坊就已经要收尾了,而陈寒清收到信也并没有立即就出发到岳州来,而是等到郢都城那边吉祥馆开业之后,才准备出发,到这岳州城来,而从那封信到郢都,再到现在陈寒清到岳州城来,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这十多天对于工坊那边来说,能够做的事情有很多。
因此,陈寒清很是好奇,工坊那边到了什么样子的地步。
若是哟足够的条件,陈寒清恨不得将正片地盘都建个围墙给围起来,不过很显然,地方太大,围起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工坊周围建造高墙,这还是没问题的。
马车平稳的在官道上行驶着,江州的水灾已经过去了,现在江州和岳州两地都已经恢复了秩序,岳州境内已经看不到多少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