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铭，还练呢？”程野打开一间小训练室的灯，果然，是徐天铭，“在走廊里就听到沙袋的闷响，我还纳闷是谁腿有这么大劲，原来是你！”

“我练练左腿。”徐天铭喘着气，擦着汗。

“今天强度已经挺大的了，休息吧，别过劳。”程野看出来徐天铭心里的急躁，经过一段时间科学严谨的训练，大家都在进步，但是，却有那么几个人脱颖而出，比如阿奇布力，也有一些人似乎一点长进都没有，比如乔千禧，剩下的这些有很大进步，但是却不突出的，压力格外的大，毕竟新赛季的名额就那么多，尤其是七十公斤，左卅、秦超然两个人的二番战牢牢地抓住人心，仿佛向在场所有70公斤的学员昭示，这个名额已经被拿走了。

“我的左腿，我大概知道怎样用力，但是······”徐天铭的大腿已经红了，可以看出，他已经踢了很久的沙袋。

“别急，训练有平台期很正常，新赛季入选名单的敲定不是看几场实战就可以，他要综合很多因素，别再到时候硬标够了，但是，自己受伤了，多亏啊？回去洗澡睡觉。”程野一脸严肃，他怎知徐天铭的难处，徐天铭是真的得尽快签一份合同，有稳定的比赛，昨天晚上，徐天铭和郑燕通了一次电话，电话里，郑燕告诉徐天铭，吕吉萍已经找到哈市，想过接燕子走，但是奈何龙腾格斗不肯放人，而且老姜也不是个善茬，吕吉萍惹不起，只好作罢。燕子说，吕吉萍面容憔悴，整个人老了十岁，还说什么借钱治病，现在要还钱。徐天铭知道，母亲为了给徐春福治病一定会用尽各种办法，哪怕触犯法律，很有可能是借了高利贷一类的“黑钱”，那东西掉进去就是个死。徐天铭必须得学会自己养活自己，那个“家”，已经不能回了。

“徐天铭！”乔千禧把徐天铭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徐天铭猛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浴巾已经掉落，现在自己正全身赤裸的站在镜子前，徐天铭尴尬的擦了擦自己已经自然风干的身体。

“天铭哥，你这是怎么了？欣赏自己的肉体也不至于这么痴迷吧，我都不至于向你这样，”乔千禧喜欢健身，也许是因为太喜欢健身修肌肉，所以他打拳的力量都是僵的，不过说实话，乔千禧的这身肌肉确实漂亮，“我刚才喊了你好几声，你局这么呆呆地望着镜子，怎么？想哪个仙女姐姐呢？”

“天天跟一帮大老爷们一块训练，上哪里找仙女姐姐去啊？”

“对啊！赶紧招女拳手吧，基地里除了冷姐和扫地的阿姨，我就没见过女的。”

“女的绝对不止这么几个，还有！”

“谁啊？”

“飘然姐啊！”

“她？女的？你没发现他好久都不来了啊？”乔千禧突然正经道。

“很正常，这里已经没有吸引她的人了。”

“飘然姐告白失败了？你怎么知道？”

“笨啊？猜还猜不出来？”

徐天铭训练到了瓶颈期，还好有这帮哥们陪着，而郑燕那边也不好过，她也到了瓶颈期。

这天，洪河格斗带了几个孩子来龙腾格斗打友谊赛，带来的人里有一个小姑娘，是个新手，她的对手自然就是郑燕。郑燕此时的技术已经算是全面，拳法已经拿的出手，摔法和地面是她拿手的，但是，对方的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已经是个柔术紫带，即使在下位，也丝毫不吃亏，每一次都是郑燕把她拉入地面，然后不管什么体位，小姑娘就是防的死死的，也不攻击，郑燕也打不进去。三回合结束，睁眼虽然赢了，但是赢得相当难看，而且相当狼狈。其实，不只是这一场，平时的训练里，大家也都发现，郑燕虽然能很聪明的破话别人的重心，将其摔倒，却很难做到终结对方，一次一次的摔法对抗相当耗费体力，到最后郑燕总是狼狈不堪。

“燕子，砸击，好，有破口了就又十字固，你动作衔接的快一点！”黄伟在笼子边干着急，心想：这姑娘学的时候挺聪明啊！怎么一打实战这么拖泥带水？

“燕子！拿到后背了怎么能放掉？裸绞啊！”黄伟一着急，刚刚的话简直是吼出来的。

郑燕最近也可能觉到自己的异样，仿佛任何训练对自己来说都没什么大的作用，那天晚上，燕子一个人坐在铁笼里，抱着自己的双膝假寐。

“怎么啦？”黄伟轻轻拍了拍燕子的后背。

“师兄，我······”燕子很想把自己的苦恼全部吐露给黄伟，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急，你听我说。”黄伟轻柔的安抚着燕子，“首先，你你只是在练习mma，你还没有针对比赛作相应的训练，绝杀对手的能力真的要在实战中磨练出来，还有，今天下午的训练中，我吼了你，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没没没，其实你今天说的没错，我看到那个裸绞了，但是等我伸出手的时候人已经跑了。”燕子对黄伟说。

“太犹豫，当你判断不准这个靶位是否能城的时候，有的人会选择马上做，有的人会选择迟疑一下再做，各有各的优势吧，果断马上做很有可能是掉一个很好的优势体位或者被反杀，但是这样的人更能抓住机会，相反，犹豫的人不容易落入危险，但也不容易终结比赛。”

“那我是不是应该果断一点，胆子大一点。”燕子问。

“其实，真正的高手是能快速思考，这个靶位我该不该拿，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基础上的果断，我相信你，你会做到的。”

“谢谢，谢谢师兄。”燕子沉默了一下，“师兄你是从小就练mma吗？”

“当然不是，我是柔道国家一级运动员，今年刚从哈体毕业，在体院的时候接触mma一上手还挺适合我，就来职业俱乐部练了。”

“柔道？”

“对，怎么？感兴趣？”

燕子点点头。

“我跟你讲啊······”那天晚上，一些有关道服的往事，如清风伴着花香，进入燕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