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谣扭头一看,只见身边站了一个身穿灰衣的大汉,不认识,问:“你谁啊?”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那人眼睛一瞪,说:“不认识我是谁?我让你认识认识。”说着,向前跨了一步,用手将张谣一推。
张谣差点摔倒,眼睛瞪了起来,刚想出口骂人,只听见有人小声说:“这是刘公子的保安,惹不起。”
心里一惊,终于想起来了,有位刘姓的高官,派了自己的公子前来镀金,想到这里,忙悻悻的退到一边,不敢造次。
那人哼了一声,退在了一边,盼瑶向他望去,只见那人立在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身旁,那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火光下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觉得是个文静瘦弱的男孩而已。
男孩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大汉,应该是贴身的保安人员。
盼瑶也没有多想,马上又有人上去表演,大家的兴致一下子就高了起来,把刚才的不愉快忘记了。
联欢会散后,人们纷纷散去,盼瑶也站了起来,和同行的护工说说笑笑,准备回去休息,一名大汉却把盼瑶拦住了。
大汉让护工先走,护工看了看这如同铁塔般的汉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吐了吐舌头,扭头走了。
盼瑶说:“什么事?”
大汉对旁边努努嘴,说:“刘公子想见你。”
盼瑶心里纳闷,就随着大汉走了过来。
刘公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盼瑶,问:“你叫什么?”他的声音很稚嫩,但是透着不善。
同是高干子弟,盼瑶自是不会怕他,见他问的无礼,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有什么事?”
另外一名大汉发怒:“好好和公子说话!”刘公子摆摆手,说:“我听你唱的不错,去我那里再给我唱几段吧。”
盼瑶心里“呸”了一声,说:“谢谢夸奖,我今天嗓子疼,唱不了了,改天吧。”说完转身要走,大汉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大汉恶狠狠的低声说:“别tmd给脸不要脸,你知道和你说话是谁么?让你唱就乖乖的去唱,好处少不了你的,装什么清高?”
盼瑶的脸也绷了起来,说:“闪开!再不闪开我喊人了!”
大汉哼了一声,说:“你喊!你尽管喊!我看有没有人敢管这档子闲事!”
刘公子咳嗽了一声,对大汉说:“张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和老百姓张牙舞爪的,我们是文化人,有层次的人,对老百姓好点,听到没。”
张姓大汉忙点头,说:“公子教训的对,我记下了。”
刘公子笑眯眯的说:“回去换身衣服,到我房间来。”说完,给了旁边另外一个大汉一个眼神,那大汉拿了一张纸条,想必上面写了房间号码,递给盼瑶。
盼瑶没接,转身就走,大汉拉住她,抬手想把手里的纸摔在盼瑶脸上,不知想到什么,又忍住了,骂:“别tm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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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一幕都被晓寒生看到眼里,他站了起来,向盼瑶走去,不料胳膊却被另外一个人拉住了,一看,正是同寝室的一位鼓手,他说:“快走!不能管!这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能管的事!”
晓寒生推开他的手,笑了笑,昂首挺胸向大汉走来。
大汉见过来一个陌生人,面色阴冷,双目如炬,他也顾及影响,忙把手松开,晓寒生拉起盼瑶的手,说:“我们走吧。”
大汉苦笑不得,把晓寒生拦住,说:“我说你是谁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什么事儿你都敢管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你知道你面对的是谁么?”
晓寒生看着大汉,说:“我只知道这位姑娘累了,并且,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灾区人民,不是为了某个领导。”
此言一出,刘公子哼了一声。
大汉似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把揪住晓寒生的脖领,说:“别什么都乱说!再乱说,你很有可能会消失。”
晓寒生瘦弱,大汉强壮,况且晓寒生较大汉低着一头,从体格上讲,不占优势。
但晓寒生脸上没有一丝惧意,把盼瑶拉在身后,冷冷的对大汉说:“放手。”
大汉嘿了一声,说:“我还就不放了你能怎么着吧。”
此时白清平不知从哪里出来了,团长跟在他的后面,一到刘公子面前,就低头哈腰的说:“刘公子,何必呢,好看的妹子千千万,可别为了一个不开眼的,坏了兴致啊。哎呀,嘿嘿。”
刘公子微微笑了,说:“我还就喜欢这有脾气的。”
白清平精明,拉了盼瑶就走,另外一个大汉把他们拦住,说:“想走?想问问公子让你走了没有。”
刘公子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想让她给我唱几曲,有这么难么?”
团长无法,走到盼瑶面前,低声商量:“哎呀,那个,不行你就去唱一段,给谁唱不是唱呀......”
话未说完,盼瑶骂:“滚。”
大汉将晓寒生松开,过来就要给盼瑶一个嘴巴,未曾想晓寒生把盼瑶抱在怀里,这一巴掌正打到晓寒生的背上,“啪”的一声,响的轻脆。
晓寒生将盼瑶推向白清平,叫了声:“快走。”转身拦在大汉面前。
此时人们基本已走光,有几个人远远的看热闹,都不敢走上前来,想必是惧怕这位刘公子。
刘公子也不想在此久留,时间呆得越长,影响越坏,有点不耐烦,挥了挥手,说:“把她抬到我的房间里来。”转身欲走。
两位大汉应了一声,冲着盼瑶冲了过来,晓寒生大叫:“住手。”挥拳就向其中一名大汉打去。
大汉侧身躲过,然后直拳出击。
他是钢琴的冠军,却不是散打的冠军,被那大汉一拳打在脸上,摔倒在地,血顺着鼻子嘴巴流了出来。
那人又过来向晓寒生肚子踢了一脚,却不料晓寒生抱住了他的大腿,单手用力按地,身子跃起,借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大汉没想到晓寒生身手这么灵活,哎呦一声,后退了几步,嘴角也流血了。大骂:“你到底是谁?敢管刘公子的事?”
晓寒生一击成功,信心大增,说:“我是你大爷,你对你大妈不敬,我就要揍你。”
大汉见他占自己便宜,刚想发狠,突然空中飞来一物,“啪”的一声,打在他的额头上。
他又大叫一声,用手一抓,却发现打自己的是一块石头,自己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血包,他把石头捏在手里,四下张望,骂:“谁tm这么大胆,敢暗算我?”
团长见这群人打了起来,“啊唷”的叫着,吓的躲了起来。
此时,张姓大汉已将盼瑶抓住,刚想把她扛起来,突然听到了锐器破空之声,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腮帮子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一颗门牙被打掉了。
他吐了一口,门牙不知道被吐到哪里去了,“哎呦,我的俩(牙)!”他没有了门牙,说话有点漏风,听着可笑之极。
刘公子此时听到声音不对,扭头一看,见二个保镖都受了伤,心里害怕,刚想招呼二个人风紧撤呼,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看到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向自己的脑袋打了过来,却根本无力躲闪,哎呦一声,额头也中了一下。
他用手捂着额头,只觉得眼前金星直闪,骂:“谁敢打我!不想活了。”额头上不但起了一个大包,还鲜血直流。
借此机会,晓寒生过来拉了盼瑶的手,退在一边,见这三个人被打的妈呀真叫,心里暗自称快。
此时,只见火光下尘土飞扬,脚步声大作,二十几个孩子如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丁冬和学琴的那个女孩。
丁冬手里拿了弹弓,想必是他打了刘公子三人,其它孩子手里都拎了木棍,树枝,还有玩具大刀,长矛,气势汹汹。
学琴的女孩指着刘公子三人说:“谁也不能欺负我的老师!谁也不可以!”其它孩子大叫着:“不能欺负老师。”如风般冲了上来,对着刘公子及保镖就是一顿乱打。
孩子们一面打一面叫:“让你们欺负我们的老师,让你们欺负我们的老师。”有个大汉刚想还手,丁冬马上用弹弓对准了他的脑袋招呼着,吓得他脖子一缩,不敢乱动了,只有挨打的份儿。
晓寒生见那三人被打得满脸是血,忙对丁冬说:“丁冬,快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丁冬说:“我姐姐说过,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打,给我狠狠的打,看他们还敢不敢在这里欺负我们的老师。”
其它孩子打得兴起,又怎么收得住手?
刘公子三人被打的头破血流,不停的哀嚎。
见到这三个恶人被打,人们指指点点,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调节帮忙,都在看热闹。
丁冬站在那里,问大汉:“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老师了?”
大汉吓得说:“堵(不)了。”他没有了门牙,吐字不清。
其实,若真的打起来,这群孩子自然不是两个保镖的对手,但此时他们二个人自知理亏,哪里还敢犯众怒?
丁冬又问刘公子:“你还抢不抢人家女朋友了?”
刘公子不说话,心想,我堂堂公子,还怕你不成,你在这里牛气什么。
丁冬见他不服软,手一抬,一颗石子“嗖”的一声飞了了去,正打在他的耳朵上。刘公子“嗷”的一声惨叫,蹲了下去。
丁冬又问:“你还抢不抢人家女朋友了?”
刘公子嚎叫:“不啦不啦!你打我!你给我等着。”
丁冬说:“我叫丁冬,我等着你,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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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生又叫:“丁冬,快停手!”
丁冬扭头一看,晓寒生脸色阴沉,这才要求其它小朋友们收手,对刘公子说:“你们给我记得,如果以后再敢欺负我师傅,我一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刘公子恨恨的嘟囔了一句,丁冬弹弓一抬,说:“嘟囔什么呢?”吓得刘公子脖子一缩,不敢说话,在大汉的搀扶下,灰溜溜的走了。
学琴女孩此时过来查看晓寒生的伤势,晓寒生说:“我没事,你们都没事吧?”
丁冬哼了一声,说:“就凭他们,也配让我们受伤?哼。”口气老气横秋,一副大哥大的样子。
此时,团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脸懊悔,对晓寒生说:“你在干什么啊!我是看你有点本事才让你在团里呆的,没想到你给我惹这么大的祸,你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人吗?那是刘家的公子啊!你也别在团里呆了,我们庙小,养不起你这个扫把星!”
说完,摇头叹气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清平等团长走远,说:“别怕,我给你找住的地方,只是,你得罪了这个人,真的要小心一点了。”
晓寒生道谢。白清平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孩子们却兴高采烈,完全没有大难当头的感觉,围着晓寒生,有人递过纸巾,又有人给他拍打着衣服的尘土。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晓寒生终于明白了。
学琴的女孩叫小雅,她本来没有参加晚上的晚会,路过时听到了盼瑶唱歌,被吸引了,脚步就停了下来,后来,看到坏人想打这位姐姐的主意,就跑去叫了自己的好朋友丁冬。
丁冬正在房间里写作业,他失去了姐姐,把这个干妹妹看得比命还重要,本来他知道了女孩今天下午学琴的事,正在羡慕,现在听妹妹说,有坏人想要抢老师的女朋友,他问,那个老师?小雅说:“就是教我弹琴的那一个啊?”
丁冬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走出房间,振臂一呼,立即有七八个小朋友跑了出来。
丁冬自屋檐下取出藏好的弹弓,说了声跟我打坏人去。孩子们大叫着,回去拿“武器”,再回来时已有十几位小伙伴了。跟在丁冬后面,向晚会处杀去。
孩子越聚越多,到了晚会处,有二十几人了,这才上演了一出宝宝求晓寒生的大戏。
和孩子们闹了一会儿,晓寒生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丁冬说:“您会弹琴,牛,我很喜欢您,但是你不会打架,low,如果您以后有什么事,就报我丁冬的名字,我罩着你。”
孩子们慢慢的散去,晓寒生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盼瑶,一惊,忙松了手。
盼瑶却反手将晓寒生的手抓住,用力握着,突然身体向前一扑,抱住晓寒生,嘴唇贴了上去。
此时仍有数人围观,可是盼瑶这如火的个性,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晓寒生大吃一惊,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双手也不知道要放在那里,只觉得怀里软玉温香,唇上香甜滑腻。
晓瑶紧紧攀住晓寒生的脖子,沉浸在片刻温存之中。
半晌,晓寒生才轻轻的推开盼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盼瑶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吓坏了他。
盼瑶看着他的眼睛,莞尔一笑,说:“刚才的这个吻,是为了谢你刚才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歪了,大爷。”
转过身去,说:“送我回去,不然我又会遇到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