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啊”了一声说:“老爸,放了他们?他们就是那些破坏我们好事的人啊。”
刘天标抬手又是一巴掌,骂:“还废话!快放人!”
刘公子不明所以,只能捂着脸,咧着嘴,示意保安放人。
突然听到盼瑶叫道:“别动,都别过来。”
刘天标连忙弯腰走过来,说:“何小姐,都怪我教子无方,冲撞了您,您高抬贵手,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盼瑶说:“好说,好说,只是我觉得,这里风景如画,气味甘甜,实在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我还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呢,给我把手机拿来,我要打个电话,让我妈妈也过来体验一下这里,她一定会爱上这里的。”
刘公子听了,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却被父亲一把将手机摔出去多远,骂:“你个憨货!”
转脸笑着对盼瑶说:“何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就别告诉令尊了吧。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盼瑶把身体靠在墙上,说:“这是哪里话?您没有错啊。我是真觉得这里挺好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在这里挺舒服的,对吧。”
晓寒生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她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刘天标又走近一步,低头哈腰的说:“何...何小姐,这时哪里舒服啦!这里就是个杂物间,您别开玩笑啦。”
盼瑶笑了笑,说:“不信,你来尝试一下,这里是不是很秒?”
刘天标咧了咧嘴,说:“我……”
盼瑶说:“喔,您是老人家,腿脚不利索了,也罢,刘公子过来试试?看看这块风水宝地,是怎样的舒服惬意?”
刘公子:“你……你到底是谁?来这里耀武扬威?你……”
话未说完,刘天标对他身后的保安厉喝一声:“给我把他绑了!”
保安愣了:“绑谁?”
刘天标一指刘公子:“绑他!快点!”
保安不敢怠慢,把刘公子的手和脚绑了。
刘公子叫:“老爸,你是不是糊涂了?绑我干什么?”
刘天标对盼瑶说:“说实话,我和何书记还是有一点交情的,我们合作了几个项目,不过,话说回来,交情归交情,犬子此次犯了大错,我们甘愿受罚,甘愿受罚!”
盼瑶说:“不不不,怎么会罚刘公子呢!只不过是让他在这风水宝地体验一下生活罢了。”
说着,盼瑶把背挺直,说:“让他在这里呆一晚,咱们什么都好说,不然,谁都下不了台。”
语气瞬间强硬了起来。
刘天标说:“好!好!别说一晚!就是一天一晚也没有问题!”
说完,对身后的保安说:“快,把这两位解开!”又指着刘公子说:“把这个混账东西扔在这里!”盼瑶这才同意松绑。
她站起来的时候,扶了一下晓寒生,只觉双腿麻木,心里恨这个刘公子恨的要死。然后用脚把昨晚蛇休息的地方踢了几下,把蛇的窝给破坏了,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刘公子见真的要把自己扔在杂物间内,心里恐惧,嘴里胡乱叫着:“老爸!刘天标!你个老糊涂!把我关了干什么?放开我啊!你个老糊涂!”
刘天标怒道:“给我把他的嘴堵上!哼!”转身扶了盼瑶,走出杂物间,晓寒生跟在后面。
刘天标还想说什么,盼瑶说:“昨天晚上只顾着欣赏美景了,没有睡好,不行,我得回去睡一会儿,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先去忙吧。”
刘天标无奈,只要目送盼瑶远去。
~~~~~~
萧伯仁在路边的商务车内,看着盼瑶远去,长长出了口气。
打了个电话给刘天标,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吩咐司机开车,绝尘而去。
~~~~~~
丁冬及数位老乡迎了上来,见到晓寒生和盼瑶,忙过来将他们围住。
丁冬的母亲过来说:“你们两个没事吧!坏人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盼瑶摇头,说:“没事没事!”
丁母说:“昨晚我们知道了您和老师被抓了,就连夜赶了过来,见你们被关到杂物间里,本想过来把你们就出来的,可是……可是我们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实在不敢和这样的纨绔子弟明着斗啊!我们只好潜伏在杂物间外,暗中观察,看到那个混蛋团长过来,就用弹弓打跑了他。还好,你们没有怎么样!不然,我们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晓寒生抢先说道:“太感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盼瑶看了晓寒生一眼,没有说话,眼里流露出阵阵涟漪。
晓寒生看到小雅躲在丁冬身后,心里纳闷儿,躲躲藏藏,这不是她的性格啊!
就拉她出来,结果一看,她的脸上,脖子里,都是被叮的大包,应该是被蚊子或其它飞虫咬的,心疼。
小雅见自己的囧像被发现,忙说:“老师,我没事,就是不知怎么的,这里的蚊子特别喜欢我,不过这样也好,我把它们喂饱了,蚊子就不会咬其它人啦。”
晓寒生听了心酸,把她抱在了怀里。
片刻,晓寒生说:“大家都散了吧,我们没事!现在恶人有恶报。把那个刘公子关在杂物间里了。”丁冬说:“啥?把那个刘公子给绑起来了?这下可有他受的了。”
盼瑶眼睛转了转,故意说:“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是恐惧!杂物间里住了一条大蛇!昨晚可是吓死我了!今天晚上刘公子躺在那里,可要好好的和这条蛇亲近亲近啊。”
丁冬一听,说:“蛇?”眼睛一转,嘿嘿笑了。
盼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丁冬,说:“好啦,我累啦,要去休息了。”就拉了晓寒生走了。
晓寒生说:“你这样说,只怕丁冬会出坏主意。”
盼瑶偷笑:“我就怕丁冬不出坏主意。”
丁冬见老师回去了,就招呼了小雅和其它小朋友,去废墟里抓蛇,这些孩子都是此中高手,不一会儿,就捉了小小的一麻袋,其中不光有蛇,还有蜈蚣,蜘蛛,癞蛤蟆,小蝎子,丁冬拿过来检查了一下,嘿嘿嘿的笑了,十分满意,就只等天黑了。
天黑后,几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杂物间后面,透过后窗,向杂物间偷窥。
虽然刘公子被捆在这里,但是待遇却是好上了天,里面灯火通明,刘公子双手被捆,那个漂亮的女记者身穿衬衫短裙,一面喂他吃着点心,一面低声呢喃着说着情话,刘公子面有得意之色,眼睛滴溜溜得直往女记者衬衫里钻。
丁冬咬了咬牙,心里暗骂一声,让其它孩子们伏低身子,静待时机。
弯月如钩,时不时的被云朵遮住,风儿吹的树叶沙沙响,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过了一会儿,那女记者却没有走的意思,丁冬眼睛一转,低头对另外一个孩子说了什么,那孩子点头,蹑手蹑脚的去了。
杂物间的那条大蛇回来后,不但看见自己的窝被人破坏了,并且,那个破坏自己窝的人还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心中生气,猛的窜出,对着那人就是一口。
刘公子疼的大叫,想站起来逃命,由于手脚被捆,行动不便,“砰”的一下,摔在地上。女记者被吓了一跳,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看到墙上,地上,不知何时爬来了一群蛇,蜈蚣,蜘蛛,癞蛤蟆,小蝎子,这些生物行动迅速,转眼间就到了自己的面前,有一部分直接爬到了刘公子的身上,被吓的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她跌跌撞撞的,想推开杂物间的门,却发现门不知何时被人在外面锁上了,怎么推也推不开,“妈呀”一声,吓的蹲在地上,只觉得裙子一下子就湿了。
丁冬见了,猛的把后窗上的玻璃敲碎,说:“这里有窗,快从这里逃!”说完后,在窗台上放了蜈蚣和死的癞蛤蟆,在窗下放了数条小蛇,转身招呼众人跑了。
女记者也顾不上一直在喊救命的刘公子了,翻窗,双手一按窗台,入手湿滑,吓的“妈呀”一声从窗上跌下,谁知,屁股正好压住几条小蛇,那小蛇被压的半死,哪里还管是什么压了自己?回头就是一口。
女记者只觉得臀部剧痛,像是被七八条蛇同时咬住了,连惊带吓,晕死过去。
~~~~~~
第二天,天刚一亮,盼瑶拉了晓寒生前来感谢刘光标的解救之恩,见他双目红肿,似是没有睡好,盼瑶故意问:“刘叔叔,怎么啦!”
刘天标知道是盼瑶搞鬼,但也不便明说,就说:“昨晚犬子被蛇咬了,送去急救了。”
盼瑶心里大笑,她与护工们住在一起,又何尝不知道?半夜开始抢救刘公子,到现在才醒过来,还好丁冬抓的不是毒蛇,但是蝎子有毒啊,据说,刘公子露肉的地方基本都被咬的面目全非,肿得如同一个发面馒头。
但表面不能流露出一丝的笑意,盼瑶故作惊讶的说:“啥?被蛇咬啦?怎么回事?严重么?这都怪我不好,唉,不应该和刘哥哥开这样一个玩笑,都怪我呀都怪我。”
晓寒生看着盼瑶表演,心中暗自心惊,暗想:“可怕呀可怕,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
刘天标一咧嘴,说:“现在醒过来啦,没有生命危险。”
盼瑶说:“这就好,这就好,我去看看刘哥吧,他现在哪里?我顺便买点水里什么的。”
刘天标又咧嘴,说:“不用啦不用啦,你,那个,记得给何书记问好就行啦。”
从刘天标处出来后,盼瑶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见晓寒生呆呆的看着自己,问:“怎么啦?”
晓寒生说:“千万不能得罪你这样的女人。”
盼瑶说:“我对待战友,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这是谁教我的?喔,是丁冬。”
正说着,丁冬,小雅笑哈哈的从小路上走了过来,小雅脸上的红包还没有完全消退,涂了绿绿的汁液,看起来整个脸都绿了。
丁冬见到盼瑶,说:“那个,美女,怎么样,这下这个姓刘的老实了吧。”
盼瑶看着他,蹲下身来,扶住他,认真的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姐姐吧。”
丁冬一下子就愣了。
盼瑶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做你的姐姐的话,那就算了。”
丁冬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说:“我姐姐叫丁楠,她最疼我了。”
盼瑶说:“以后,我和她一样的疼你。”
丁冬哽咽着,突然摇了摇头,转身跑了。
小雅和其它几个孩子忙追了过去。
盼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此时,旭日喷薄而出,晓寒生说:“我要看日出。”
于是,二人爬到了此处最高的废墟上,坐上一块楼板上,看着太阳冉冉升起。
盼瑶轻轻靠在了晓寒生的身上,此次他没有躲闪。
盼瑶:“说实话,昨天晚上你怕么?”
晓寒生:“怕,怕的要命。我怕那团长真的把你送到刘公子那里去,那就......”
盼瑶:“我不怕。”
晓寒生:“你不怕?为什么?”
盼瑶:“因为我知道,你会拼了命的救我。”
晓寒生:“即使我拼了命,也不见得能救得了你,这个世界,比我原本以为的是黑暗多了。”
盼瑶:“你若为我拼了命,我就会为你不要命。”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救不救得了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刘公子真的要侵犯我,大不了一死;反正,我今生决定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晓寒生:“胡说。我可以为你拼命,你却决不能为我不要命!”
盼瑶笑了,说:“还说你只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晓寒生:“......”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看日出,谁也不说话。
阳光肆意的撒满大地,晓寒生扭头看着脚下的废墟,不知这废墟下面是否还有生命?心里感慨万千,盼瑶站起身来,说:“走吧,今天要去帮忙照看受伤的灾民,你呢,今天什么打算?”
“我?”晓寒生犯难了,自己原本是想来为灾区人民义演,做点贡献,没成想,沦落到现在的局面。
“我还去教孩子们音乐吧,这样,能让他们暂时的忘记痛苦,能给他们带来一些欢乐。”
盼瑶:“临时的学校可能这几天就搞好了,到时候,你可以去学校里当音乐老师,直到这里复建完成。”
二人边说边往下走,到了废墟底部,突然听到了前面隐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