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之音”比赛现场,来了一位奇怪的选手。说他奇怪,并不是因为他瘸了一条腿,而是,因为他的琴声和他的表演。
晓寒生明白,这并不是专业的钢琴比赛,而是音乐秀节目,所以,单纯的钢琴弹奏可能并不适合,所以,晓寒生玩了很多了“技巧与花样”。
弹琴与表演是他的必修之课,并且,他表演的比其他人都好,几场筛选下来,晓寒生已经进入总决赛。
晓寒生每次比赛前,都会戴一顶帽子,把脸遮住,以至于现在已到决赛阶段,仍有很多人没有见到过他的正脸。
但是,就算他用了艺名,戴了帽子,又怎么可能逃过盼瑶的火眼金睛?
盼瑶在认识晓寒生之前,是从来都不看这类音乐秀节目的,现在,晓寒生突然消失,让她痛不欲生,却关注起音乐节目来,特别是这样的钢琴比赛。
因为她知道,晓寒生是钢琴家,说不定,在哪一场比赛中,就可以见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影子。
“琴之音”选秀节目国内有名,盼瑶自然是不会错过。那天晚上,当她在屏幕上看到晓寒生时,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是他!
盼瑶当时正在喝水,当看到晓寒生出现在屏幕上时,差点把自己呛到。
她马上就站了起来,把叶凤栖吓了一跳,问:“怎么啦你?抽什么疯?”
转头又看了看电视,明白了,说:“我给你说,你给我消停点,别再去找这个丧门星!”
盼瑶:“我必须找到他!我要问一问他,玩突然消失是什么意思?”
叶凤栖脸一沉,说:“何盼瑶!说什么呢!别说他不突然消失,没有残疾,就是他四肢健全,也做不了何家的女婿!这件事,我不同意!”
盼瑶咬牙跺脚,说:“这是我的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是我的事。”说完,转身回房,砰的把房门关上了。
进房间后,打电话给陈桐,想让她帮忙查一下举办“琴之音”比赛的具体地址,谁知没人接听。
盼瑶铁了心一定要找到晓寒生,她爱他,没有人能阻止她心中的爱。
于是,她开始收拾行李,既然有了他的消息,哪怕天涯海角,都要把他找到。
叶凤栖听到房间内有翻箱倒柜的声音,推门进来,见盼瑶正在往行李箱内装衣服,嘴巴张的老大,一脸懵逼的说:“你这是抽什么疯?干什么去?”
盼瑶头也不抬,说:“心情不好,去散心。”
叶母:“去哪里?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盼瑶:“妈妈,刚决定的,哎呀,时候不早啦!您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致电陈桐,又是无人接听,盼瑶纳闷儿,就在微信上呼叫她,却提示手机不在身边,请稍后再试。
暗想:“该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吧!她是刑警,出任务时手机不在身边也是正常。”
又想打电话给其他朋友查“琴之音”赛地,结果中国移动提示,您的手机已暂停服务。
wtf?
盼瑶感到莫名其妙,致电10086,结果被告知,有人已经办理了她号码的暂停服务,是谁办理的却不能告知,也不能办理复机服务。
盼瑶气的对着客服人员发了一通脾气,家里没有座机,只能使用通讯软件尝试联系其他朋友。
但发现wifi也不能用了。
她突然明白了,这一切,应该都是妈妈搞的鬼。
市委shu记夫人有这个能力,自己的号码想必是被公安系统的人给黑了。
想到这里,气的头都炸了。
却无计可施。
紧接着,盼瑶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房门被锁,她被软禁了。
家住市委大院,17楼,想跳窗出去,可是盼瑶打开窗看了看,又把窗户关上了,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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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生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梧桐。
梧桐帮他打扫了屋子,并把损坏的电子琴摆正,放在了桌子上。
还有那张谱子,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使用胶水粘上了。
虽然缺了两块,但是粘的工工整整。
梧桐说:“虽然奶奶打我,但是我不怕她,她不让我来,我就偏偏来。”
晓寒生坐在床上,说:“你决定和她斗争到底了?”
梧桐:“是的,斗争到底!谁让她破坏你的琴?”
晓寒生笑了,说:“挺记仇的呀。”
梧桐:“大哥哥,你还笑?难道你不恨她?”
晓寒生:“梧桐,过来。”让梧桐坐到床上,晓寒生说:“梧桐,她是你的奶奶,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你的奶奶,你不能恨她。从小到大,都是你奶奶一手把你带大的,明白么?小小年纪,思想不要这么危险。”
梧桐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晓寒生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梧桐问:“可惜我们家里没有电视,不能看你的比赛。”
晓寒生:“不会吧?电视也没有?”
梧桐说:“这里就只有老张家有电视,可是我讨厌他,不想去他家看电视。”
晓寒生闻言,点了点头,说:“没有电视不要紧,我可以带你去现场,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去参加比赛了。这是我们的秘密,一定要保守好,明白?”
决赛现场,梧桐坐到了第一排的观众席,她兴奋的无以复加,当看到晓寒生拄着拐杖上台时,发出了令全场都震惊的尖叫声。
琴声响起,全场无声。
于奶奶坐在老张家里,还有数位乡亲,包括那姓莫的男人,正在聊天。
老张看“琴之音”却不是因为喜欢音乐,而是,yy柳言。
而于奶奶也不是为了看电视而去的,梧桐提前给自己做好了晚饭,到傍晚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她去老张家是为了找自己的孙女。
一到老张家,发现这里聚集了很多人,热闹的很,又有人让座,又有人倒茶,索性就坐了下来,心想:“这鬼丫头能跑到哪里去?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电视里播放的什么她根本没有在意,只顾和其他几个妇女嗑瓜子喝茶。
一位妇女说:“自从你上次修理了那个死瘸子之后,他变的消停多啦!半夜也不弹琴唱歌啦!”
另外一人说:“琴都被我们于奶奶砸了,还弹个毛?唱个屁?”
于奶奶得意的大笑。
此时只听老张大叫:“看,柳言出来啦!这腰,这腿,太好看啦!”
话刚说完,张夫人“忽”的站了起来,把电视关了,说:“柳言柳言,天天就是柳言,再看她,电视给你砸了!”
莫兄弟哈哈坏笑,说:“后院起火啦!”
老张忙过来赔不是,低眉眨眼的说:“老婆大人啊,我的意思是说,柳言的腰和腿再怎么好看,也没有你的好看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几个男人起哄,说:“不是啊!张哥最爱柳言啦!说梦话都是叫着柳言啊!”
吓得老张急忙摆手,说:“别听他们瞎扯淡,没有的事啊!我梦里叫的都是你啊!心里想的也都是你啊!”
张夫人被他逗笑了,骂:“谅你也不敢耍滑头!”此时,有其他人又把电视打开,只是这次,老张只能盯着电视流口水,却再也不敢出声夸赞柳言了。
于奶奶听男人们说的热闹,心想:“看什么电视呢?这么兴奋?”眼睛往电视机上一扫,吓了一跳。
因为那时镜头刚好对准观众席,而梧桐又坐到了第一排,她似乎看到了梧桐,但镜头一闪而过,用力揉揉眼睛,再想看时,只见镜头对准一个戴帽子的人,他正在弹钢琴。
她心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梧桐怎么可能上电视?真是想太多了。”她无心看这枯燥的弹琴表演,于是,又嗑着瓜子,和其他妇女聊起天来。
老张等人的眼睛始终在柳言身上,也并未关注什么人在比赛。甚至于比的什么赛,他们心里可能都不知道。
直到决赛冠军揭晓之时,只听到柳言那甜死人的嗓音说道:“这次‘琴之音’比赛冠军得主是……”话刚说完,电视台不遗余力的使劲插入一条广告。
众人抱怨,说:“这是什么啊!广告比柳言出来的时间都长!”
话声未落,张夫人“忽”的站起身,说:“不要在提柳言这两个字,不然,都给我滚蛋!”
众人吐吐舌头,都不敢说话了。
片刻后,柳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琴之音’比赛的冠军得主是……姚苼涵先生”
众人都死死盯着柳言,根本没有人在意冠军是什么东西。
直到晓寒生拄着拐杖上台,老张才砸吧砸吧嘴,说:“咋还上去一个三条腿儿?”
晓寒生戴着帽子,并且,他对于镜头角度十分熟悉,不管镜头怎么拍摄,都只能拍到他的下巴及侧脸。
莫兄弟突然说:“这不是我们镇上的那个死瘸子吗?”
老张呵呵的笑了,说:“兄弟,酒喝多了吧!还是看柳……那个谁看的眼花啦!我们镇上的那个废物,别说弹钢琴了,只怕弹棉花也没有我弹的好啊!”
他原本想说“柳言”的,刚到嘴边,心想:这两个字一出口,只怕那只母老虎又要发威,我还是不去招惹她的为妙,还好我改口较快,说“那个谁”,谅她也不知道我是说的柳言。
莫兄弟不厚道的笑了。
一看屏幕,忍不住又叫:“你看你看,这妞儿竟然主动要和那个瘸子拥抱?我的天!他可是艳福不浅呐!”
老张一看,也连叫可惜,也觉得柳言这个美女拥抱一个瘸子,实在是不值的很。
只见那瘸子始终躲着摄像机,到节目结束都没有漏出正脸,狠狠的说:“竟然没有让我看到他的脸,让我看到了,以后遇到他一次,打他一次!让他抱我的……那个谁!哼哼!”
柳言把话筒递给晓寒生,说:“姚先生您好,我知道,这点奖金虽然少,但是,后续的商业邀约会很多,毕竟,咱们这个节目是目前国内最火的音乐节目,请问您得了这些奖金,有什么投资想法吗?今后的发展有什么规划呢?”
晓寒生长话短说:“奖金我将用于资助儿童入学,至于其他商业发展,我还没有想好。”
于奶奶闻言,叹口气,说:“要是有人能资助梧桐就好啦!我虽然对她不好,但她毕竟是我的孙女啊!谁不想她将来出人头地?”
有妇女答道:“哪有这么好的事?那些人啊!都是做秀的!谁肯把这么多钱拿出来给别人?脑子坏掉也不可能啊?”
于奶奶同意,点点头,说:“对!都是做秀的,现在这些人啊!没有什么好东西!”
柳言说:“不知道您知不知道,现在网上对你的关注真是越来越高,现在你的粉丝有好几百万啦!你给大家的印象是,琴艺高超,神秘莫测!因为,比赛到了这个阶段,人们都没有见到过您的庐山真面目!这在我们选秀节目史上是从未有过的。今天,我想代表广大的网友,请求您一件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
晓寒生侧了侧脸,避开了摄像机,说:“希望大家记住我的琴声,而我能给大家代来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抱歉!”说完,深鞠躬。
柳言笑了,说:“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请求的是什么事情了,并且,我也有了答案了,实在对不起了众位网友,让我们期待姚苼涵先生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音乐作品吧!在您临下台之前,我能代表我自己,再次拥抱一下您吗?”
晓寒生微微一笑,侧身轻轻和柳言抱了一下,而后,转身,柱了拐杖,缓缓下台去了。
几个男士见柳言又抱晓寒生,心生不忿,叫了出声,张夫人见了,说:“是不是巴不得和你拥抱才好啊!”
老张竟然脱口而出:“是啊是啊!和一个瘸子有什么好抱的!”
话音未落,张夫人的拖鞋就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老张的脑袋,“趴”的一声,打的老张眼冒金花,鞋底粘了糖纸,此时正好粘在他的脸上,众人见了,都大笑起来。
老张忙改口说:“不抱,不抱,我谁也不抱!”
莫兄弟说:“老张啊,你不是说你家婆子大度的很吗?我看,是你胆小的很吧?”
此言一出,大家笑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