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何际会
作者:晓燕喃飞      更新:2019-08-08 10:45      字数:4401

晓寒生将盼瑶手中的匕首夺了下来,把她抱在怀里,盼瑶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查看盼瑶的伤势,见皮肤已破,车内又没有急救用品,只能用纸巾将血迹擦去,还好伤口不深,血已止住。

晓寒生紧紧抱着盼瑶,暗想:“我是哪一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让她为我付出这么多!”

盼瑶从车窗内望着渐渐远去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对晓寒生说:“今后你若负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晓寒生:“今后我若负你,不用你杀我,我自己就会杀了自己。”

马晓雨咳嗽一声,说:“别忘了这里还有两个人呢!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盼瑶说:“还没想好,快往前开,我妈妈不会罢休的,这件事还没完。”

她心里明白,妈妈此次搞的这么大的声势,武警都出动了,绝对不会如此容易就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把自己捉回去的。

就怕她会在半路拦追堵截,或是设个障碍什么的,还好,车子开出十几公里,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梅初雪边开车边说:“晓寒生,你这个丈母娘可真是......牛叉啊!”马晓雨说:“你闭嘴!好好开你的车,别想耍滑头。”

车子经过etc快速车道,上了高速,梅初雪将车速提到120迈,盼瑶问:“这是往哪里开?”

梅初雪:“往我家啊。你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能往我家开啦,去你家我又不认识路。”

马晓雨大叫:“你...你安的什么心?去你家干什么?”

梅初雪:“不然呢?去哪里?现在去哪里都有可能被捉住,只有我家安全一点,他丈母娘这么厉害,带军队出来的,你们要是想去避一避,就去我家,如果不想呢,下个出口我放你们下来。”

盼瑶把匕首拿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梅初雪的脸,说:“想得倒美,你是我们的专属司机,想溜?门都没有。听我指挥,乖乖开车。”

盼瑶拿出晓寒生的手机,开了导航,目的地是x市达富广场,期间,盼瑶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

到达达富广场后,车刚一停,盼瑶把车门打开,让早已等在路边上陈桐上车。

梅初雪见上来一个警察,吓了一跳,说:“警察姐姐好。”

陈桐没有说话。

盼瑶说:“去x市军区医院。”

到医院后,众人扶了晓寒生下车,盼瑶对梅初雪说:“什么时候强子放出来了,你在什么时候走,过来,跟我们走。”

梅初雪嘴一瘪,暗叫糟糕,无奈只能跟着众人进了医院。

晓寒生问:“来这里干什么?”

盼瑶说:“我想好了,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让你扔掉拐杖,陈桐认识一个美国来的专家,装义肢很有一套,有很多公安干警出任务受伤后,都是让他给安的义肢,刚好他在这里,也刚好我敲诈了二百万。”

说话间,陈桐已联络好了医院人员,办理了住院手续,对盼瑶说:“frank安排明天下午给晓寒生取模,做残肢塑形和训练,然后假肢装配,试穿,训练,整个过程可能要2到2周的时间,不过,”陈桐想了想说:“可能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你妈妈耳朵里了。”

盼瑶点头,陈桐又说:“姐们,不是我说你,和你家老夫人闹这么僵,有意思么?她可是你亲妈,也不会害你,干嘛搞的跟阶级仇人似的?”

盼瑶叹气,说:“你以为我想啊?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做的事,她看不上,她做的事,我看不上,有时候还好,有的时候,一见面就掐。”

陈桐也摇了摇头,说:“你们俩的性格其实都挺像的,驴~”

还没等盼瑶说话,她就转身走了。

~~~

盼瑶将晓寒生送到病房,就到附近酒店,让梅初雪用身份证开了房间。盼瑶知道陈桐说的对,自己一在这个医院出现可能就有眼线向妈妈报告,她只盼晓寒生能早点装好义肢,只要义肢装好,就算自己被妈妈再捉回去,也值了。

晚上休息时,盼瑶和晓雨用睡衣的带子将梅初雪捆的牢牢的,防止她再使坏,尽管梅初雪赌咒发誓,但二人还是觉得,不把她捆起来,睡不踏实。

就这样,直到晓寒生的义肢装好,强子被放了出来,叶凤栖都没有出现。

盼瑶给爸爸打了电话,才知道母亲因为私自调动武警,被组织上记了处分,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虽然做事偏激,但终归是爱自己的。

装好义肢后的晓寒生和常人无异,行走自如,经过几天的功能训练后,已渐渐找回了那玉树临风的感觉。

晓寒生出院的时候,就是放走梅初雪的时候,这段时间,梅初雪整个瘦了一圈,马晓雨说:“不是我们虐待你,不给你东西吃,是你自己不吃的。”

梅初雪狠狠的白了盼瑶一眼,嘴里嘟囔着,说:“你们两个给我记着,这件事没完!你们把我囚禁了这么久,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说完,转身走了。

晓寒生回到香菊镇,和梧桐等人告了别,带回嘟嘟,他再次回到“晓居琴室”的时候,是三周后的星期一。

看着熟悉的琴与吉他,晓寒生心中感慨,嘟嘟则在琴室内跳来窜去,宣泄着久违了的激情。

孩子们见老师都回来了,自然高兴的很,又都回来上课,“晓居琴室”又热闹了起来。

“琴之音”节目组递来了橄榄枝,晓寒生此次没有拒绝,因为她需要给盼瑶一个将来,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未来。

~~~

这一天,何际会来了,他一个人来的,没有司机,没有秘书。

那天,盼瑶正在听晓寒生练琴,突然一回头,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父亲,忙站了起来,轻轻推了晓寒生一下,叫了声“爸。”

晓寒生回头一看,也站了起来,叫:“伯父。”

何际会慢慢走了进来,一脸的威严,四下打量着琴室内的摆设,点了点头,由于长期位居高职,领导干部的派头很大。

何际会看了看盼瑶,说:“是不是我不来请你,你都不肯回家了。”

盼瑶在父亲面前,恢复了女儿的娇态,过来拉到父亲的手,说:“爸爸,我哪敢回家啊,我怕我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何际会说:“我已经批评你妈妈了,她不会再这样做了。”

盼瑶喜上眉梢,说:“真的啊!?爸你太伟大啦!太爱你啦!”说着,抱着父亲的脖子,在他脸上就亲了一口。

何际会拍了拍盼瑶,让她下来,说:“你先出去吧,我要单独和他谈一谈。”

盼瑶说:“谈...谈什么?还要把我支开啊?”磨磨蹭蹭的不想出去。

何际会对她摆了摆手,盼瑶没有办法,看了晓寒生一眼,对他悄悄的摆摆手,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何际会坐在椅子上,示意晓寒生也坐了下来,没有说话,而是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他,半晌,才说:“我今天来,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的,我只是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盼瑶如此的魂不守舍。”

何际会继续说:“我知道,之前,盼瑶的母亲做了很多过激的事,包括我的秘书去医院和你说的话,去香菊镇去找你们,我都不知情,我是后来看到我的秘书头上被打的起了一个包,仔细询问起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在这里呢,给你说声抱歉。”

晓寒生说:“其实,应该和盼瑶说声抱歉,因为这几件事,给她带去的伤害很大。还好这些都过去了,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何际会说:“说实话,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只能把她交给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受一点儿委屈,你明白么?”

晓寒生说:“明白。”

何际会说:“你要怎么样向我证明,你是那个最爱她的人呢?再者,你的腿因她而断,难道你不怕,她对我的是愧疚,而不是真的爱情么?”

说完,眼睛盯住晓寒生,期待着他的回答。

晓寒生说:“我爱她,千真万确!但我却不是最爱她的人,因为到目前为止,伯父和伯母才应该是最爱她的人,至于怎么向你证明我就是那个爱他的人才合适呢?伯父想好了可以告诉我,我想我可以做到。她对我是愧疚也好,是爱情也罢,我都会用我的心去感化她,去好好的待她,让她爱上我。”

何际会:“你能给她一个怎么样的未来呢?”

晓寒生:“我能给她一个充满爱和幸福的未来。”

何际会:“小伙子,不要说空话。”

晓寒生:“我没有说空话,我是中国钢琴大赛的冠军,“琴之音”大赛的冠军,现在已接到“琴之音”栏目组的邀请,有一系列的商业演出邀约,我相信,我有能力做好。”

何际会笑了笑,说:“你到处表演,今天到这里,明天去那里,让盼瑶怎么办?跟你颠沛流离?”

他继续说:“我一直认为,仕途最能体现一个人的魄力和魅力,我权且称呼你为艺术家,艺术家给我的感觉就是自由散漫,放荡不羁,也许我说的太过偏执,但是,这想法在我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只怕很难。”

嘟嘟在房间内转着,此时,突然跳到了琴桌上,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晓寒生刚想说什么,何际会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说:“小伙子,我完全没有看不起艺术家的意思,我说的仅仅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也别往心里去,话又说回来,我喜欢不喜欢什么样的人没有用,主要是姚姚喜欢什么样的人才重要。”

他继续说:“我还是希望你的步子能再迈的踏实一些,你们年青人的恋爱,我也不懂,我也是爱他的男人,我希望我能把她的手交给一个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的手里,而不是一个一事无成,毛毛躁躁的小孩子手里。明白吗?那样,我不能安心。”

晓寒生说:“明白。”

何际会停了一下,又问:“令尊可好?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拜见一下?”

晓寒生:“父母去的早,有一个弟弟打小就失散了。”

何际会“喔”了一声,说:“弟弟还没有找到?”

晓寒生:“没有。”

何际会略一思索,而后立即站起身来,说:“好了,我回去了。”

刚说完,盼瑶就走了进来,何际会看了她一眼,说:“都偷听清楚了?”

盼瑶撒娇:“爸爸,我哪有偷听!”

何际会:“和我回家吧,你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盼瑶:“那你保证!我回去了不把我软禁起来!”

何际会:“保证!上次要不是我不在市里,不然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

盼瑶刚走,强子就走了进来。

强子手里拎了水果,一进门就给晓寒生鞠了躬,

晓寒生见他面黄肌瘦,想必是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

强子说:“多谢晓老师出手相救,不然,我现在可能还在那鬼牢房呢!”

晓寒生:“我没有做什么,都是盼瑶做的,要谢,就去谢盼瑶吧!”

晓寒生问:“马叔的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强子看着晓寒生,说:“他见到我被放了出来,终于漏出笑脸啦!现在饭也吃的多了,人也有精神了。”

晓寒生点头说好,强子此时说:“就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晓寒生说:“直说无妨!”

强子咳嗽了一声,说:“我记得晓雨给我说的是,当初那个坏女人给了两百万的赔偿金,可是,但我手里的时候,就只有四五十万了……”

晓寒生明白了,说:“其他的钱当初有急事我借了,所以到你手里的时候只有四分之一,不过,你放心,这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强子说:“本来嘛,晓老师一直帮助我们,我不应该提这个话题的,可是,你也知道,那是我在监狱里被人蹂躏所得到了补偿!所以,一分一角都有我的血和泪啊!”

强子又说:“钱的数量那么大,我也怕到时候会出现什么纰漏,所以,你……你能写个欠条吗?那样,我心里踏实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