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皇宫里又迎来一年里最后一次宫宴。
大大小小官员携同家眷进宫贺岁。当然,能带进宫的除了有诰命在身的夫人,其她都是嫡夫人和嫡子嫡女们才有资格参加。
今年的宴会厅比往年暖和很多,因为仁安帝畏寒的缘故,所以多添置了一些取暖设备。有些大臣们喝过酒后,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细汗,后悔今天是不是穿多了。
皇后和其她宫妃见过命妇和带来的公子xiǎojiě们,并赐予他们福袋。便打发他们去和皇子公主一处玩。
他们大多围着大皇子转,相继献上有趣的玩意或趣闻。大概知道大皇子最有可能是下一位君主,便格外殷勤。
二皇子身边也有少许公子,大多都是梁氏子弟。相较于三皇子,大家只剩下面上点头微笑之交了。
三皇子似乎也不在意,依然保持着一副温温公子模样,到是吸引了不远处与他年龄相仿的xiǎojiě,低头娇羞。
比起前面三位,四皇子身边几个五六岁孩子,大概实在不懂什么阿谀奉承,每人身边带着小厮或奶娘照顾着,除了吃吃喝喝,着实无趣。
不过再无趣,也比允倾强的多。每年都安排年龄相仿的坐到一处。可看着一个个半大娃娃围坐她一旁,有偶尔胆大递糖果给她吃的,有自娱自乐的,也有唯唯诺诺的,更甚还有要吃奶奶的。简直无语至极=_=
视线拉回下排坐,大臣向皇帝敬敬酒,皇后与几个交好的夫人聊聊天,无人知晓允倾此时心里只盼着宴会早点结束。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借故离开,只是这样陪父皇母后的时光不会太多。想着圣旨下来时,她跑去问仁安帝为何将她送去北疆边境?
仁安帝问道:允倾!苏氏今日之罪,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吧?!张嬷嬷本早已死去,是你设计骗了苏妃自乱阵脚中了圈套。这一切都是出自你手是不是?!
允倾以为是在责怪她。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错,语气中坚肯的回道:是。当日父皇母后相继受难,二皇兄与四哥也牵连在内。为此,母后失去腹中孩儿,伤心至极导致郁结心中,此后身体病痛难愈。
儿臣悔恨未能帮到母后,很是难过,实在咽不下着口气,自然见不得罪魁祸首之人逍遥法外。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还是让他们逃脱罪责苟活于世上。说来儿臣到是想问父皇,今天这局面不是您想看到的吗?
你…
仁安帝刚想说‘放肆’,可看见站在下面与他对视,目光如炬。小身板傲然挺立,不惧天威的模样。而后仁安帝哈哈大笑起来。
这份洞察与魄力不正是他所要的吗!又何须怪她顶撞直言不逊?
仁安帝笑罢说道:好啊、好啊。有我皇家风范。朕问你,既然你已看清事态,那你可清楚如今南裕的处境?朕若有朝一日不在。到时幼帝登基根基不稳人心不豁。梁氏一族手握重兵若不归顺,当如何?苏家随被打压,但毕竟是百年望族,其中盘根错节,姻亲、门生无数。切早有推崇三皇子上位之心。岂是罢免一个苏阁老就能解决掉的?那时又当如何?南裕物质富饶,他国早已虎视眈眈,到时内忧外患。梁氏苏氏自有自保能力。而皇后、允隆、允睿,还有你,该如何安身立命?
仁安帝越说越凝重。
允倾听过后,心头悲凉:所以父皇想让儿臣去北疆拉拢人心,作为对抗他们的筹码?难道您愿意看到儿女们互相残害吗?
仁安帝说道伤怀处,走下皇位蹲在允倾面前,看着她:不是朕愿不愿意就可避免你们相残。这局面早已注定,朕相信只有你们坐上皇位,才会顾恋皇室其他骨血,对他们网开一面。就算没有亲王荣耀,最起码的一世平安。可若是换做他们如何一方登上高位,只会狠之入骨,必定除之后快。
允倾眼中涩涩的,父皇事事为他们考虑周全。怎会是那冷血无情之人,她错怪了。
仁安帝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父皇希望留在你内心的形象是慈爱的、温和的。我儿本是天之骄女,自无需做做些,便可安乐一生。原谅父皇太过自私,让你背上复兴嫡系之责。去北疆吧!可好?
允倾还能说什么?任那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点头应下。
谁让她这一世的弱点是——他们。
偶会慢慢恢复更新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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