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歌？”

“祈歌！”

一直断断续续的通话突然结束了，在重复拨打失败后，赛壬选择发送短信：“吐过你还好的话，请让教授与我回话，务必告诉我你们降落的方位，我会去接你们。”发送成功，对方暂无抽取邮件。人形兵器.赛壬对自己使用隐形射线，潜入男人的住宅。

他们正在看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名叫薯片的过期垃圾食品。电视节目对于赛壬来说不是新鲜事物，在赛壬诞生的三年后电视被网络节目取代。她注意的不是节目中低俗的搞笑，而是玉姬。

玉姬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她并非受节目效果感染，是那个陌生男人，是那个陌生男人让玉姬笑了。那个男人长得有几分潇洒，开主持人的玩笑，使她笑得花枝乱颤。据玉姬所说赛壬是玉姬第一个朋友，四方劫难.玉姬，教会圣女唯一的朋友，可赛壬从未看过玉姬的笑容。玉姬的脸总是写满了冷漠，就算在赛壬牺牲，成为“度母”时，她连眉头都无动于衷。这个陌生男人却让她开怀大笑。

人形兵器.赛壬，暗地握紧拳头，无息无声离开。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薯片都要快笑掉了......不是已经笑掉了，以后要下心点啊如果在冬天铺地毯了会很麻烦啊。”隐人帮玉姬捡起掉地板上的薯片。“这种笑话你也会笑得这么开心啊。”“因为这里没有神明的气息啊，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在神的领域也就是教廷管辖的区域，神职人员是不能笑的。”

薛隐人沉默了。

“我在遇到小壬的八个月，我们都是在教廷区域。教典上说过只有把内心清空，不受人间琐事烦扰，才能最大限度的与神交谈，让思想充沛神的恩典。但小壬不知道这件事，小壬不知道什么是礼拜日，更不知道神的存在。”

“小壬她总是想办法，让我能够笑出来，她希望我能快快乐乐地随心所欲，像她在她在的时代一样生活。可我做不到啊，小壬不知道我是恶魔和天使的孩子，不知道我是沾染上罪恶之人，我的原罪几生几世洗不干净，我不能笑这件事啊……”

“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啪。电视关机，隐人放下遥控器，扶住玉姬的双肩。母亲曾教导过认真说话时，要直视对方的双眼。

玉姬微微一怔，但还是对上薛隐人的双眼。“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愿为对方赴汤蹈火的朋友，她怎么不会理解你呢。”

“祈歌。”

“祈歌。”

“祈歌啊，教授，我知道你们是听不到的。”赛壬将耳麦靠近嘴巴。“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今天我最好的朋友笑了，并不是因为我。”

“我知道她从来不曾对我微笑。即便如此又有什么关系，我想这里检测不到教廷区域特有的空气成分，没有所谓神的气息。玉姬她是神职人员，那个封闭的时代不亲身经历根本不是到对人的压迫多么严重。所以我想啊，所以冷静下来的我想啊，她身上的拘束，恐怕也在这个地方消失了吧。”

“而且让她开怀大笑的男人，恐怕—”

“更不是什么坏假话吧。”

“所以啊，我—”

陌生来电打断赛壬的自言自语，她掐断对组织的通话，接通来电。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但充满了威严，只听她说。

“真是好久不见，人形兵器.赛壬。”

“我，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