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心情是很容易转换的，薛黛芸这样想到。

薛黛芸大致有将近几十回没出场了，她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最近学术上的事情多了起来，某个辛苦栽培的学生总算靠本人的努力写出了好论文，爱情和家庭暂且放在一旁，薛黛芸不想去理会杂事。

薛黛芸打开培养仓中的女体，女体在营养液中悬浮，身上还插满了各色导管，女体面目狰狞，或许是不忍吧，薛黛芸按下培养仓的按钮，导管停止了输送。

明知道对方不会听到自己的声音，薛黛芸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想死吗？”

薛黛芸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不过薛黛芸应该靠思考得出答案了，有个好用的脑子还是有效果的，薛黛芸忍不住又把头探过去对女体耳语几句，女体居然把脸转向薛黛芸相反的方向。

“你深爱着他却憎恨着我吗，真奇怪啊，信不信我给你加上点你难于抗拒的副作用，不过你也察觉到我是在刺激你吧，傻孩子。”女体没有再做出进一步表示，女体真正睡着了。

“好啊好啊，乖孩子乖孩子，回去睡觉吧。”她把女体拉出来背在肩上，像是小小的婴儿，薛黛芸感觉不到体重，话说自己是怎样看出这是一个女孩子？

外人的眼睛看来自己只是背着一团马赛克吧。

“你啊，像他一样，对自己比对任何人都还要狠，虽然我没有资格讲你，你觉得我把你当作什么？实验品还是亲女儿？或者说两者皆是吧，活着真是辛苦，你背负了太多你不该承担的东西吧，好吧辛苦了辛苦了，我说再多这句话实际上你我都不会心里好受，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吧。”

“我有个好学生终于完成他的毕业论文了，那真是个好苗子啊，可惜之前他差点要向别的孩子看齐去网上搜别人的论文抄袭了，在这个国家无数人靠着别人的东西过活，无论是我们学术界啃老一代的名著，还是现在新一辈的照搬，有时候有的人写出来连标点符号，甚至错别字也一样啊，看到这种论文真是哭笑不得啊，然而我又狠不下心来不放他们毕业，你说学生真能瞒过老师吗，不可能的，我虽说不是老学者，这个领域经典的论文我基本还是能背下来，对自己热爱的东西烂熟于心是正常的事吧，就像你吧————”

“被剽窃了。”

“等等你说什么？”这真是惊人的消息，久久不出场的薛黛芸停下送女体去她卧室的脚步。“被剽窃了，他的世界。”这下可糟糕了！这本书还没有出版，加起来的情节仅仅是玉姬成为圣女，才刚刚连载的不稳定的世界，万一真有什么东西破坏掉它的机制就完蛋了。原来女体不是在向薛黛芸表达厌恶，她是在寻找抄袭的罪魁祸首。薛黛芸犹豫几秒，下定决心把这条关键信息发给某个亲人，飞奔家族的某个场所。

“水树钥”迟疑了，说完这句话后世界开始剧烈的震动，这和“水树钥”观测的结果不同，按照接下来的发展，小町祈歌和她的小男朋友应该是由自己的教徒杀死，然后在塞壬的时代后复活，绝不是发生大型地震。

原因只有一个，世界观动摇了。

“切。”她朝大地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