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你听我说，都是她故意激怒我的？”徐菲菲慌乱地看着顾城，伸出手无措地想要抓住他，却被他轻轻避开了。

手落了空，徐菲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城。”

顾城将手插在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才淡淡地说道，“回去吧。”

事情已经很明了，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再听她说什么，可是……转身看了一眼同样满脸震惊的慕挽晴，眼神闪了闪，然后背过身去看回徐菲菲。

“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的。”徐菲菲焦急地想要解释什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说到最后愤怒地指着慕挽晴的鼻子，“是她，都是她害的，她故意激怒我，就是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够了，不要再说了。”顾城冷冷打断她，走过去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慕挽晴，我恨你，我恨你。”

他们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徐菲菲的咆哮声还回荡在狭窄的通道里，看着已经合上的电梯门，慕挽晴平息了一下气息，然后转身回屋去了。

徐菲菲说恨她，她又何尝不是，既然注定了只能站在对立面，也无所谓他们对她如何。

刚进到屋里，就听到放在房间的手机响了起来，快步走进去找到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眉头深深皱起，最终还是接了。

“挽……挽挽，对不起。”手机传出顾城温润的声音，听得人心弦一动，“我不知道菲菲她会这样。”

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莫名有些乱，“顾城。”

“嗯？怎么了？”

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换了只手拿手机，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闭了闭眼，好一会，才轻声道，“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刚刚我只是在做戏，让你看出徐菲菲的真面目。”

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慕挽晴匆匆说了一句“仅此而已”就挂了电话。

闭上眼，刚刚在门口发生的一幕幕都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顾城来这里不像是为了她，那就只能是为了徐菲菲了，可是，他的反应又不同寻常，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徐菲菲，而是她。

她发现，这五年来的相处，她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他。

顾城站在风和日丽小区门口，看着已经挂了线的手机，苦涩地抬头看了看慕挽晴所在的那栋公寓楼，久久收不回视线。

刚刚护着她，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这五年来的相处，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保护她，只是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城一张脸突然就变得阴沉沉的。

徐菲菲还在他车里闹腾，哭着大喊大叫，已经吸引了小区门口不时路过的人。

收好手机，转身又恢复了一脸的冷寂，拉开车门上了车，他一把抓住徐菲菲胡乱挥舞的双手，“够了，我又没有责怪你，你还想怎么样？”

徐菲菲用力地挣扎开他的手，撩了一把遮住脸的长发，露出一张已经五颜六色的脸，胸口剧烈起伏，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我还想怎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流着泪，徐菲菲突然呆呆地靠在位置上，“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不是她，那里有那么多事情？如果不是她，你也会一直爱着我！”

反正在她眼里，千错万错都是慕挽晴那个贱人的错。

看她还是不知悔改的模样，顾城突然觉得有些她有些陌生，“菲菲，你变了。”

从前的她，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名门淑女范，顾城有些心闷，到底是什么时候，就连这个从小被他当成妹妹疼爱的人都变了呢？

“城，我没变，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徐菲菲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辩解着。

深深看了她一眼，顾城面无表情地拉开她手，然后开始发动车子。

————

慕挽晴一个人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实在坐不住，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她许久未用过的皮包就出门了。

她没车，叫了个出租车直接去了机场。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闭了闭眼，从包里拿出护照，咬了咬牙，往买票处走去。

慕挽晴微笑着将手中的护照递给售票员，轻声问道，“你好，b城的机票还有没有？”

售票员是个中年的妇女，看到慕挽晴的时候愣了愣，直到慕挽晴身后的一个人开始催促，才愣愣地接过护照，点头道，“有有有，请稍等。”

“好。”

慕挽晴耐着性子，站在那里等着。

“小姐，你的票。”

“谢谢”。接过售票员递过来的机票，慕挽晴就往候机室走去了。

坐在椅子上，她看着手机那串打好的字，犹豫着要不要发送出去。要去b城是她临时决定的，而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韩景琛说一声。

虽然韩景琛对她超乎寻常的好，可是她还是无法心无芥蒂回到五年前，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利益牵扯。

“请前往纽约的旅客检票登机。”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提示音，看着身边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检票登机，慕挽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韩景琛此时正在公司里开会，怀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皱着眉头打断了会议，晾着一众高管就拿出手机。

那是他以前专门为慕挽晴开的号码，从来没有任何电话也没有任何信息进来，如今有信息进来，他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她终于知道联系他了，害怕的是她突然给他发信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他点开了信息。

果然是她发来了的，很简洁，只有一句话——我去b城见个人，别担心。

看完信息，他的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站起来冷冷扫了眼无所事事的高管们，随即看到一个个都低着头装不存在，沉声道，“有什么事情去找季总，我有事要离开几天。”

说完，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高管面面相觑，而被点名的季浩天更是有些莫名其妙，还来不及拒绝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韩景琛出了名是个工作狂，在开会的时候更是不允许别人把手机开机，更不允许中途有人离开。曾经就有一个部门经理因为开会时手机响了，被他当场开除，而如今他却……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信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