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房间,夜色掩饰下在床上交缠的两人。
夏子暮热汗淋漓的在男人身上捣动了半天,双手也很自然的往下摸索男人的身体,突然停在他腰侧的位置。
那里不是平滑的皮肤,而是摸着有点粗粝、有点卡手的皮肤。
她是医生,对于这种触感并不陌生,是伤口好了后留下的疤痕。
夏子暮壮着夜色和意乱情迷的胆子,伏下身子凑近去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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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么?”
程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黑眸望向突然莫名其妙蹲下来,神色怪异盯着他腰侧看的夏子暮:“夏医生?”
……是真的,一模一样的疤痕。
他的话把她从旖旎迷乱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夏子暮本来已经抬起手,想再摸摸确认一下,瞬间就吓得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她手指还有点微颤。
中彩票了呢。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怀疑程朗是那天晚上的男人后,那她看过他腰侧的这一处疤痕后是百分百可以肯定了。
别的不敢保证,但对于鉴别疤痕这回事——想当年她读医科大学的时候,接触过无数解剖体,也摸过不少伤患后痊愈的疤痕,只要是她摸过的疤痕大概都能记住。
更加不用说是自己生命中第一个或许也是仅有的一个男人的身体。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腰侧的疤痕。
当时只是潜意识里想记住那个男人的一个特征,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辨认出他的证据。
夏子暮呆滞的视线徐徐望上去,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拼凑出那晚漆黑中的人像。
嗯,冷峻分明的侧脸,符合;
一双眸光射寒星,符合;
还有他的声音,在医院遇见的第一次,她就有种不好的熟悉预感……
夏子暮双手捂上眼睛,生平第一次想哭。
这运气……直接让她中个彩票多好啊!
干吗非要中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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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医生?”
程朗眼尾挑了挑,不明白他一个男人干嘛突然变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还要蹲多久?”
说着,他伸手轻拍了下夏子暮的肩膀。
“别碰我!”
夏子暮还陷在不敢置信的重大打击中,程朗的手像是火烧一般灼热,隔着衣服传过来,她被烫得跳起来,唰唰唰的远离程朗好几大步,眼神惊骇的瞪着他,开口就是撇清关系:
“程先生,我们不熟,别随便碰我!”
她这怪异的激烈反应……
程朗没说话,黑眸凉凉的睨着她。
夏子暮怔了怔,刚刚她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程朗不会怀疑她吧?
“咳!”
她别开脸,想离开可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可是再和他待下去,恐怕自己会慌得露出马脚。
幸好,很快有救兵来救她了。
“夏医生,”
刚刚拿药物进来的护士长又推开门:“院长找你。”
“好!”
夏子暮马上转身:“我知道了!”
“对了,”
她走了两步,秉承着医德又回头交代一句:“程先生,台面上有活血化瘀的药,你记得带回去吃;还有24小时后,要换成热水再敷一次伤口。”
说完,她直接把手里凉冰冰的冷敷袋贴上自己的额头。
现在需要冷敷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