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夏子暮瞳孔猛地收缩一下:“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子暮，我怎么可能在外面找男人?”

既然都把话说出来了，周惠利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事情真相全部告诉她:“大东也是我的孩子，是你同母异父的大哥。”

她居然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大哥?

夏子暮呆呆的听着。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周惠利叹口气，然后还悄悄打量夏子暮的神色:“当年在认识夏长明之前，其实我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也生下了一个孩子，就是大东。只不过后来我发现大东的父亲好吃懒做，还动手打我，我一气之下就和他离婚自己跑来京市。不久后便认识了夏长明……”

周惠利说到这里顿了顿，发觉夏子暮神色并无太大的变化后才继续说下去。

“三年前我重遇了大东的父亲，他们也来了京市，大东的生活过得很不好，他才会在外面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子暮，我是心里对大东那孩子有亏欠这次才答应帮他还钱的，你说，作为一个母亲我还能做什么补偿他?”

那你就没有想过补偿我吗?

夏子暮很想反问她一句:你觉得这么多年就对得起我吗?

可是这话在五脏六腑间转了一圈，最后仍然是归于沉默。

不是不敢问，而是问不出来。总是害怕问出来会是一个令人更心寒的答案。

“子暮，你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惠利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开口，忍不住弱弱问道:“那你还要怪妈妈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夏子暮都想不到说什么了，不，是她不知道在她贫瘠的词库里面还有什么词语可以拿来使用了。

骂吧，那可是一个母亲对抛弃多年的儿子的一份愧疚;

不骂吧，自己心里又实在不好受。

种种情绪交织下，夏子暮忍着背上的剧痛，在沙发上勉强撑起身子。

“你要干什么?”

周惠利想过来扶她，被夏子暮一个眼神逼退:“子暮，你身上有伤想去哪里?还是我帮你上药吧。”

“不需要，”

夏子暮想了想，突然开口说另一件事:“对了，高利贷那些人不会再来找你，也不会去找那个叫大东的人，这事算是解决了。你把夏长明给的钱还给他，记住，”

深知妈妈的本性，夏子暮把话说得特别清楚、强硬:“一定要把夏长明的钱还给他!”

她深知这个世上没有天掉下来的馅饼，夏长明肯借钱，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真的要还吗?”

周惠利明显不舍，那笔钱她好不容易讨来的，既然不用还给高利贷还在心里窃喜着多了这么一大笔的格外收入。现在说要还给夏长明，真的很不甘心。

“子暮啊，”

周惠利和她商量:“反正不用还了，这二十五万我们自己拿着不是更好……”

“那你说说和夏长明达成什么协议了?”

夏子暮瞥她:“说清楚我就不逼你拿回去。”

周惠利异常心虚地移开视线:“我明天找时间去找夏长明把钱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