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基地一声巨响,阮碗听到了,她心中一惊,本能的向发出巨响的方向看去。那个方向和脑海中棋盘显示的阵眼方向重合了。
阮碗有极其不好的感觉,发生了什么,快,快去看看!阮碗催促自己,将体能发挥到极致,向临海的方向的跑去。
脑海中棋盘显示的方向是直线,也就是说,从阮碗现在的位置到达目的地之间,如果道路不通、建筑物阻碍之类的因素,不在棋盘的显示范围。因此,阮碗结合了跳远、田径、撑杆跳等等运动的精髓,从树上跳到了楼顶上,又从楼顶上跳到了更高的楼顶上,风驰电掣般赶到了阵眼显示的位置。
咦!这个城墙、茧丝子、还有香樟树的组合,很眼熟啊。临海的内城就是这样的组合,不对吧,这不可能是内城。阮碗难以置信,她不过是出去观摩集体葬礼,一天的时间没回来而已,内城怎么会变成废墟。
难道之前的bàozhà声,就是这传来的。
脚下的废砖在动,阮碗跳到一边,蹲下来将废砖掀开。从砖下面露出一只骷髅手,紧接着,无数只骷髅手从地下伸出来,然后是骷髅头、骷髅身子、骷髅腿。阮碗找了个没动静的位置,坐在上面,耐心的等骷髅们从地底下出来答疑解惑。
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天蓝蓝,明媚的太阳照耀大地,哺育这万物的生长。不在太阳哺育范围的骷髅们,整整齐齐的站在阳光下,身上既没有冒烟也没有哪个骷髅挣扎求饶。
不符合常理啊!阮碗拿着石块砸最近的骷髅,砸中了,骷髅没有动静。
这些骷髅似乎在等待什么,但安和逐从地下爬出来时,阮碗的眼睛都亮了。终于来了两个明白人。
阮碗跳到逐跟前,举着小本本,写道:“发生了什么?大脚爷爷,您知道不。”
逐抽动嘴角,看到“大脚爷爷”几个字,很想打人的有没有。逐没好气的说:“问你的安爷爷。”
阮碗乖巧的将大脚爷爷几个字改成安爷爷,举着小本本问安。
安冷笑:“你破坏了我的阵眼,还敢出现在我眼前,找死!”
阮碗纳闷了,你咋知道我破坏的阵眼。
逐笑眯眯的指了指阮碗的衣服,阮碗低头一看,红袍。对哦,为了糊弄骷髅方便,特意从阵眼骷髅身上扒下来的骷髅。
安冷冷的指着阮碗说:“逐,今天我替你清理门户。我的仆从们,杀了她,剁成泥碾成灰。”
阮碗不高兴了,我可是态度恭敬向你墙角,不乐意回答就罢了,还要喊打喊杀,真当我好欺负了。阮碗板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箓,在地上连踩三下,然后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将符箓如果散花版扔到密密麻麻的骷髅群中。
风气,火涌现,光明符光闪现,瞬间干掉了一波靠前的骷髅们。
趁着后面骷髅们还没有围上来,阮碗抄起搬砖,和安干起来了。安很憋屈,他用来对付骷髅的手段,对付阮碗不管用;用来对付人类的手段,比如掐断喉管,引爆血液之类的,对一个骷髅也管用。但是安伸手矫健,和阮碗竟然打了平手。
逐呢?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忙着煽风点火。
“哎呀呀,安,枉你是二十四魔神之一,居然赢不了一个小小的骷髅。”
“妹子哦,临海城是安毁的,你的亲朋好友都死在他的手上。如此血海深仇,你都不报不了,唉!”
“安,一个小小的骷髅,就让你手忙脚乱…..”
“妹子,哎呀,你那扫堂腿使的,都不如扫地阿姨来的利落…..”
安忍无可忍,头转向逐喝到:“闭嘴”!
有机会,阮碗一板砖拍在了安的脑袋上。安应声而倒!
嘿嘿嘿,阮碗咧开嘴,愉快的从骷髅身上扒下衣服,将安捆的结结实实。
准备就绪,开始审问。
审问这事,阮碗很陌生,但是逐自告奋勇,热心肠的帮阮碗问话。阮碗将信将疑的拜托了逐,写道:“拜托了,问问有没有简便解开阵法的方法?”
安很配合,压根不用逐审问,就满不在乎的说:“方法,没有。阵眼不灭,此阵不破!”
阮碗数了数脑海中的光点,还有七十多个,其中有一个在安的屁股下方。
好吧,既然没有简单的方法,就用最笨的法子。
阮碗将安扔到一边,掏出风符,大风将地上的砖瓦废材都卷了起来,扔到了四面八方,砸中了一波不动弹的骷髅。
砖瓦飞起来后,埋在下面的尸体露了出来。江远闭着眼睛,显露在阮碗眼前。阮碗吓跪了,江司令怎么在下面,难道这下面还埋着其他人。
江远似乎听到声音,想起他引爆zhàdàn后,漂亮的女秘书扑到了他身上,替他挡住了zhàdàn的直接冲击。秘书呢?他艰难的睁开眼,他的身前没有女秘书的尸体,只有一个骷髅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
阮碗见江远醒了,忙举起小本本到江远眼前,可是江远的眼花了,看不清小本本上的字。
“你醒了,我们长生门的长老救了你!”逐蹲在江远身边,摸了江远的脉搏,说:“回光返照,活不了多久。”
阮碗瞪着逐。
逐摆摆手:“我又不是神仙,他的肋骨断了,刺中了心肺。现在还没死,是他命大。”
江远笑了,艰难的向阮碗抬手。阮碗忙抓起他的手,脑袋贴近江远的脑袋,眼巴巴的看着。
江远艰难的开口:“我知道你,大希提过你。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大希,还有临海逃出去的那些人。这是临海司令的印章,你拿着,以后你就是临海的总司令了!”
阮碗不敢接,这个担子太重了,接不起啊!
江远口中流出血,继续开口说:“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阮碗心软,江远临死的哀求让她的心都颤抖了,强撑着最后的一丝理解,无声的说道:“我先拿着,等找到大师兄,我把印章交给他!”
江远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阮碗接过印章后,江远欣慰的闭上眼前,眼前的骷髅太奇特了,有她护着大希他们,我也放心了!
江远,走了。
天已经湛蓝,天空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改变自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