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坐在黑漆漆的牢房里。
在这座宅邸的二层有一个隐蔽的房间,屋里密密麻麻的摆满了监控设备,其中一台显示着阮碗呆坐的神态。
古辛推开这座房间的门,问:“实验体s001表现的怎么样?”
“她被关到地下三层后,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不可能”!古辛指着图像说:“据我的了解,s001是能折腾的家伙,她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呆着。联系血鬼,让他立刻下去看看!”
“报告,联系不上血鬼。”
“嗒酿嘚,岩茶带着骷髅,跟我走。”
古辛及一群血腥味十足的骷髅,风驰电掣的打开了地下二层的门。
水波荡漾,几具残缺的白骨浮在水面上,奇形怪状相貌丑陋的动物露出锋利的牙齿,咬着白骨头吃的香。
“血鬼”!岩茶惊慌的大喊一声,他看到血鬼了,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很快,一只怪鱼游过来,张开大嘴吞下去了,吞下去了。
“大哥,血鬼被吞了,怎么办啊,大哥?”岩茶往后退了两步,躲在古辛身后问道。
古辛脚痒,很想将岩茶也踢到水里喂怪鱼。现在人手不够,这句话默念三遍,古辛踢在了岩茶的大腿上。
岩茶向后退了几步,揉着腿说:“大哥,你踢我做什么?怪鱼在水里,啊小心,鱼从水里跳出来了。”
古辛抓住了飞出来的怪鱼,狠狠的用力捏,鱼骨尽碎。古辛狠狠的将鱼砸到地上,吼道:“人呢!都过来,把水排出去,掘地三尺也好把s001找出来。我要把她碎尸万段,磨成粉敷面膜。”
......
阮碗突然觉得好冷,紧紧了身上的大衣,在小本本上写道:“大脚爷爷,这是什么地方?”
逐穿着精致考究的风衣,袖口处的纽扣闪闪发光,浑身上下透露着:“我有钱请来抢劫我”的意思,与周围破败不堪的建筑、衣衫褴褛的人群相比,那是百分百的格格不入。
在阮碗能够看到的视线范围内,已经有好几拨人群在围观打量准备下黑手了。阮碗悄悄的走开两步,远远的举着小本本给逐看。
逐双手插兜,姿势随意洒脱,说:“这里曾经是平章最繁华的街道,有一家餐厅叫百味缘,食材新鲜口感鲜美。难道你我有缘相见在平章,我带你过去吃顿便餐。”
百味缘餐厅的招牌还在,但墙上依旧是千疮百孔,大门口的木门倒了半扇。逐掏出手帕按在门上,轻轻的推开,说:“妹子,我将你从地下三层的牢房救出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这样吧,这顿饭你请。”
阮碗摊摊手,举着小本本,上面写着四个字:“身无分文。”
逐嘴角上翘,露出愉快的表情:“没事,你画符的本事高超。结账的时间送老板几张旺财的福。”
阮碗脸上的骨头都垮了,被逐救真的不是她愿意的。当时她在地下三层独居牢房里折腾,试图用风符将牢房的门切割出个洞。屋里狂风怒号,阮碗的骨头都被吹散了,门上没有出现任何痕迹,反而是风卷着的方向不同,把地下的水管弄坏了。
阮碗的骨头在水里欢快游泳,水将抵达地下三层和二层的门时,门开了,逐那张精致俊美的脸露出来,笑眯眯和阮碗打了个招呼。
想到这,阮碗那个心哦就纠结的慌,当时她怎么脑抽的跟着逐,走出了牢门。如果她再等等,等到大水冲到门那里,说不定也能把牢门冲破,对不对。
逐敲敲阮碗的脑袋,说:“瞎想什么,如果不是我改了监控摄像头显示的内容,你以为古辛能容忍你折腾那么多事。乖,这顿饭你乖乖的买单,哥不会亏待你,等你去了长生门,哥罩着你。”
后半句阮碗当作没听见,她举起小本本,写道:“为什么救我?”
“你是长生门唯一的长老,我家长老被人掳走做实验材料,堂堂一门之主怎么不管!”
“为啥?”阮碗固执的举着小本本问。这世道,人人只求自保,逐怎么可能为了毫无关系的人,深陷险境。
“固执,而且傻的出奇”。逐点评,顺便转移话题:“张形希心怀鬼胎,骗了你来平章送死,你这傻妞还心甘情愿乖乖的做实验材料。傻妞,知道什么是实验材料吗?”
阮碗摇头。
“将你的骨头磨成粉,加上辅料调制,加工成为昂贵的调料,成为玄武那老不死的每日早餐的腌制调料。”
阮碗扭头,不信。
逐细细的将桌子擦干净,端起油污重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阮碗惊悚了,桌子椅子擦的干干净净,喝进肚子里的就那么不讲究,诡异!
逐语气低沉,缅怀的说:“很奇怪嘛!我啊,曾经有段时间,想喝口这样的水,都是奢望。”
逐拿起黑不溜秋油乎乎的茶壶,倒了杯凉水,如同和琼酿般慢慢的品了一口。
“不会拉肚子吧”,阮碗琢磨着,眼神不由得移到了逐的肚子上。
逐放下小茶杯,说:“我不会生病了,这世界没有任何病毒能感染我。”
“天然抗体,解毒神器,唐僧肉!”阮碗脑海里闪过三个词,眼神亮亮的看着逐。
“我知道你想什么,妹子,是不是想从我身上取点血,给你家大师兄解毒”,逐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坐姿优雅,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弯,笑着说:“可是啊,我的血肉对于普通人,那可是毒药哦。放心,你大师兄死不了,他毕竟是.....,一个我很讨厌的家伙。俗话说祸害活千年,你大师兄那样级别的祸害,全世界灭亡了他还会活的好好的。”
阮碗皱眉,写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我大师兄没有得罪你啊,我大师兄有责任心有担当,你这么说我很生气。”
逐将阮碗的小本本撕掉,浇上水,丢在地上,说:“别写字了,看着费劲。哼,你知道你大师兄在想什么吗?他自认为没几天好活了,想拽着你陪他一起死。”
阮碗摇头,空空的眼眶里控诉着,写着:“胡说,我大师兄活的好好的,他肯定有法子。”
逐叹口气:“你这么相信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认识的世界完全变了样,你会怎么办呢?真期待看到你那时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