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的喜欢酿成酒,十里的猫都醉了。
――妖妖一孽《高冷男神纯情宠1》于2017年12月26日笔。
-
我睡意中感觉一阵口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拎起手机,借着屏幕微弱的亮光爬起来,摸索着楼道的墙壁小心翼翼的走下一楼。
在厨房里接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吹了两下。
忽然一个身影像一阵风呼啸而来,本有一丝许睡意的我一下子被吓得魂都快飞了,瞬间睡意全无。
“啊”的一声惊叫刺穿整栋别墅,紧接着手中紧握的热水杯“啪”的一声重重摔落地上,碎了一地。
我瞪目结舌的望着眼前静止不动的一团身影不知所措。
那团身影的上方有着一盏照明灯,发出微弱的灯光照射在那团黑影中,隐约能辨别出那是一张脸。
他朝着我望过来,顺带投来一个犀利可怕的亮眸紧紧的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被这一举动吓得汗毛直竖,呼吸一时之间变得粗重且紊乱。
潜意识告诉我要赶紧躲起来,可是双腿偏偏不听话,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出于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触碰到生硬且冰冰凉的灶台,双手下意识的摸上。
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攥着瓷砖的边缘,撑住快要摊软下去的身体。
别墅里一片寂静。
尤其在这一刻,这种过分寂静的气氛更像是在电影里才会有的惊悚场景。
我不确定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只能带着受惊的语气,呼吸不稳的小声的开口“是、是流年哥哥吗……”
回应我的是一片沉默。
过了好大一会儿,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吓得支撑不住双腿摊软之时,楼上传来一阵大动静。
沉重的脚步声匆匆忙忙的逼近。
啪嗒的一声响,整栋别墅都在一瞬间亮起灯光。
映入眼眸的是一个俊美得如同精雕细刻出来的少年,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一张立体完美的脸,夹杂着一丝冰冷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他站在那里,复杂多变的眼神里蓄满了某种难懂的情绪,只是淡漠的督了一眼我,便径直的走开。
深邃如死水般的眼神,是如此的波澜不惊,却像一把利刃狠狠的直插心窝,让我浑身没由来的狠狠哆嗦了一下。
“情情,你没事吧?”
季流年看着面前呆愣楞被吓傻的我,以及地上的一团水渍,玻璃渣铺了一地,余光留意到一边冷如寒冰的季留白。
顾不得太多,便跑过去握着我被烫伤的手腕一阵担心。
我依旧没回过神,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
直到手腕接触到一阵温热,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结结巴巴的开口指着远处的俊美少年,再低头看着眼前的男孩:“你、你们……”
季流年抬起漂亮的眼眸,倒是对我此刻的行为没有多大的吃惊,一把拉过我的手腕就往客厅里走,按在沙发上。
季流年快速的在客厅里翻箱倒柜起来,将柜子里的东西弄得乱糟糟一片,最后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来了一些涂抹外用的药物、以及纱布放在桌子上。
我看着帮自己包扎烫伤的季流年,梗在喉咙的一连串话,终于在彻底缓过神之后顺畅的吐出口:“流年哥哥,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季流年细心体贴的给我的手背涂上药,将纱布缠绕了好,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嗯,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季留白。”
顿了顿又继续说:“晚上你来的比较晚,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来到及和你说这家里的情况。留白他性子比较冷漠,总是在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你别在意。”
我嘟着嘴,乖巧听话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静默了一会儿,季流年像是想起什么,又用提醒的口吻一字一顿的说:“对了,你住他隔壁,你没事离他远点,他对女孩子比较讨厌,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我嘟嘟干涩的小嘴,继续点点头。
我起身想要去接一杯水喝,季流年像是知晓我的心事一般,已经抢先一步将水端到我的手上,温和的笑笑:“长情,喝完就早点睡吧。”
我原本无比糟糕的心情因为这一举动,瞬间心窝变得无比温暖,对着季流年眨眨眼,勾了勾唇角:“嗯,你也是。”
季流年摸摸我的长发,笑笑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收拾残局。
-
我坐在餐桌前享用自己的早餐,和季流年谈笑间忽的感觉到身上陇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抬眸一看,是季留白那冷若冰霜的脸映入眼眸,他姿态优雅的坐下来,略显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含笑点头,识趣的吩咐一旁的佣人端上早餐。
大约是看到我看他入神,季留白原本淡漠的眼神瞬间变得目光如炬的朝着我督了一眼。
我吓得赶紧垂下眼帘,低头喝粥。一想到昨晚那样子可怕的季留白,就连喝粥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轻柔起来。
季流年见怪不怪的停下喝粥的动作看向季留白,温雅的开口:“来了。”
季留白像一只精致的娃娃一样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微微低下头勺了一小勺白粥放入嘴里,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存在能把周围二十三度的气温一瞬间降低为负数。
没有了原先的欢声笑语,整栋别墅霎时间变得空荡荡的。
季流年停下吃早餐的动作,拿起一旁的白色餐巾优雅的擦拭着唇角,再动作流畅的折叠好,放置在桌面上。
温文儒雅的笑着开口说“长情,学校爸爸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等会儿管家会陪你一同去学校办理相关的手续,之后再陪你去些新衣服。”
我正吃着早餐,抬起头看到季流年的那一系列的动作,自觉自己的吃相太过于不雅观。
然后也学着他的模样拿起一边的餐巾抹了抹嘴,轻轻的点点头,声音爽朗的说:“好啊。衣服就不用了,我的衣服还可以穿的。”
大概是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大厅显得过于大声。
季留白微微皱起眉眼,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悦,然后眼珠子转动了两下。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略是嫌弃的眼神让我记忆犹新。
被他那么一看,我的心咯噔的一跳。
默默垂下脑袋,看了一眼我的那穿了整整半年的蓝色t恤,没破没烂,只是洗久了,泛起一层淡淡的白。
居然被嫌弃了!
唇角动了动,硬是没能扯出一句话反驳。
早饭之后,管家开车载我星耀学院报道,其实我也就是过去走个过场的而已。
-
别墅。
我在玄关处换了鞋,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霎时间松了口气。
趁现在,我可以自由的放飞自我,我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一瞪脚,在空中甩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扑在沙发上,安逸的躺着休息了一会儿。
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你回来了。”身后响起一道不温不火的声调,我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爬起来,端正的坐好。
拧过头一看,是季流年手里握着一杯白开水悠闲的走了过来,我顿时轻松了。
吓得我还以为是季留白呢:“嗯,流年哥哥你不去上学吗?”
他微微昂头喝了两口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我读北京的一所私立学院,因为我身体从小就不好,所以我要在哪里接受专门的体育训练。”
他看着我顿了好大一会儿,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我过两天就回北京了,所以你平时要和留白一起住,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他……脾气不好。”
“佣人晚上都是不在别墅居住的,要是你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不要出房门,害怕就开着灯睡,或者给我打电话聊聊天。”
听他那么一说,我松弛的神经徒然收紧,有些惶恐不安的说:“流年哥哥,你怎么说得跟恐怖片似的!”
季流年看着我笑了,弯起的食指轻轻刮过我的鼻梁:“好了,我只是提醒你,毕竟你刚来嘛,还是个小女孩!”
我撇撇嘴,没说话。
季流年好笑的看着我,起身,拉着我的手说:“起来,我给你一个惊喜。”
我坐在沙发上,一脸无知的仰望着面前这个俊美如斯的少年,激动的颤抖着睫毛说:“什么惊喜?”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兮兮的拉着我起身,两只温暖的手从我的背后绕到我的脸上,捂住了我的眼睛。
在他的步伐带动下,我越过步步台阶,直走,一个拐弯,最后走了莫约十步停下来。
我有预感,这是我居住的房间。
他这时候两只手换成了一只手,空出的右手拧开了门把。
我禁不住诱惑的掀起眼皮想要看看他所谓的惊喜。
他的掌心大抵是感知到了眼皮的颤动,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说:“别动,你再坚持一会儿。”
好吧,我承认我是经受不住诱惑的。
我咧嘴讪讪一笑,听话的闭紧了眼睛。
又走了大概十几步,季流年的停了下来,温热的手掌从我的脸上抽走:“长情,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迫不及待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粉色的房间装置,大圆规公主床上摆放了一个很大的熊娃娃,以及形态不一的布娃娃。
视线错落在打开衣柜上,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多精致漂亮的裙子,摆在我的面前。
我当场就捂着嘴哑口无言,不知道此刻用什么来形容我的心情。
他见我愣愣的没说话,嘴角噙着起淡淡的笑,说:“我没有妹妹,我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早上让管家陪你去买衣服,你又不肯去。我只好打电话把巴黎最新款的裙子给买了回来,让你喜欢那件就穿那件。”
-
早餐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季留白。直到第二天我站在新班级的讲台上自我介绍。
面对那么那么多张陌生漂亮的脸孔,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张近乎冰冷决绝的脸。
我怎么也不会想得到我会同季留白一个班级。
在老师让我自由选择座位的时候,我一眼扫遍教室,除了他同桌的座位空着,上方的一张课桌也是空出了一个座位。
出于季流年的提醒,我本能的选择了能远离他则远离他。
于是我就选了他正前方的课桌坐下来。
同桌是个女孩子,长相清秀,性格活泼。
我刚坐下,还未开的及把书包塞进抽屉。
只见她眉眼含笑,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绿箭推到我的面前。然后自己也偷偷拿出一支绿箭撕开包装纸,塞进了嘴里,嘴角微微勾起,定定的看着我。
我一愣怔,接过口香糖,偷偷的在课桌底下撕开包装纸,放到了嘴里嚼着。
包装纸上写着一句:交个朋友吧~
我扬了扬手手中的包装纸不明所以,她是要和她交朋友的意思吗?
女孩赶紧笑着说:“这是交朋友的最新技能。最近电视上的这支绿箭广告超火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压低了声音笑着说:“好啊,我叫顾长情。顾名思义的顾,长久的长,情人的情。”
“你的名字真好听。”秦果果夸赞我,拾起笔在课本上歪歪扭扭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嘴里喃喃的笑“我叫秦果果。秦时明月的秦,果不其然的果。”
秦果果歪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的目光在季留白身上流转了那么一秒,然后迅速的撇开了。
-
季留白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
一整天我都没看见他跟谁亲近过,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像一朵高岭之花独自在那妖艳绽放,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很好奇像他这样子的男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难道都不需要朋友吗?
一放学,他的座位就已经空无一人。
可是,我回到家,却没有看见过他的身影,我着实好奇的问管家:“管家叔叔,季留白不是比我先回家的吗?为什么都看不见他呢!”
管家像是有意闪避,很委婉的说:“去找朋友玩了吧。”
我略是疑惑的看着管家:“是吗?”
管家有一瞬间笑得有点扭曲,转而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情情,你去吃饭吧,等会儿饭菜就该凉了。”
我一听吃的,果真肚子当场就很不给面子,咕噜的发出悠长的一声长鸣,屁颠屁颠的跑到餐桌上一个劲的猛吃。
吃的正香的我,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一侧的佣人:“流年哥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佣人笑着答:“长情小姐,少爷今天中午已经回北京了。”
我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脑袋,闷闷不乐,嘴里小声的喃喃着:“怎么那么突然?一个招呼都没和我打。”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季流年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看到季留白面无表情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走路没声音的吗?真怪吓人的。
我这么想着,手机里头响起了季流年温润清透的声音:“情情,怎么了?”
季留白的眼神如犀利的刀锋淡淡的扫过我,杀伤力好大。
我被他那么一看,拎着手机就语句不太流畅的开口:“没、没事了,就是觉得你走的好突然,我有点意外。我吃饭,挂了。”
一边站着的佣人,迅速的在餐桌上添了一副碗筷。
季留白修长的十指,指节分明,动作流畅的拿起碗筷,夹了一块红烧鱼往嘴里送。
季留白吃饭,连一丁点的声音我都没听到,餐桌上如潭水般的死寂。
我低着头,一个劲的扒着碗里的白饭,慢慢嚼着嘴里的食物,刻意把吃饭发出的声音放至最低,最低。
晚餐我吃的一点也不尽兴。
因为我没吃饱,吃到一半,我就落荒而逃了,和他呆在一块儿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了。
我拿起一端的纯白色餐巾随意的擦拭了嘴角,叠好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抖着声线,笑得及其不自在:“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季留白微微低着头吃饭,连眼都没对我抬一下,仿佛我不存在一般。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转身就飞快的跑回了卧室,关上门,这才敢大口的呼吸。
从我出生到现在的十五年里,我从未遇见过一个能让我如此压抑的人。
在他的面前我还得处处小心翼翼,生怕他的一个眼神就能把我杀死个千百遍,这种感觉真特么痛苦啊。
我背靠在门上站了一会儿,忽然有点想妈妈了。
我一个后仰呈大字型直接倒在床上,摸出手机在屏幕上滑动着,给妈妈拨打了一个电话,刚接通,我就兴奋的撒娇:“妈妈,我好想你。”
“宝贝,我也想你。”
这话听着心里暖滋滋的,我紧锁着眉嘟囔着说:“妈妈,这次你和爸爸在国外外教怎么那么久啊,想想我要在这里待一年我就郁闷了。”
“傻瓜,你以后就住这里了,知道吗?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记得盖被子。早上有点冷,一定要记得多穿衣服。”妈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
我当时并不知道妈妈所说的:“以后”会是妈妈不要我了,以为只要在这个陌生的家里呆满一年,就可以了和他们重新聚在一起。
我嬉皮笑脸的嫌弃着说:“哎呀,妈妈你真唠叨,搞得跟以后都见不到我一样。”
妈妈笑了,没接话。
又闲聊了好久,听着她一个人不停的唠叨着,我嘴上说着她啰嗦,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一直到晚上八点,我才舍得挂断了电话。
-
夜里,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别墅外,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很刺耳。
我揉了揉眼睛,伸手开了床头的台灯,坐起身侧耳认真的倾听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了刚才的凄惨的叫声。
我呼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我重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睁着眼睛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花板。
欲要睡着之时,我的耳边再次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女人的凄凉的叫声。
我蹭的一下眼睛睁大老大,认真的听了好久,确定自己听的没有错。
我想起季流年离开之前对我的善意提醒,我就觉得莫名的害怕。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躲进了被子里。
两只手试图捂住我的耳朵,可是女人疯了一般的叫声中,还伴随着物品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让我根本无法忽视。
我卷缩着身子攥紧了被子,拿出手机想给季流年打电话,可是当我看到时间是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怕因为自己影响到他睡觉。
于是就不了了之。
我嘚嗦着爬起身,把床头两边的台灯打开,可是还是觉得害怕,就又把卧室里的灯全部打开。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翻身睡不着,总不能一整晚都不睡觉,睁着眼睛熬到天亮吧?
开玩笑,明天姑娘我还得上学呢。
我抱起枕头,厚着脸皮推门而出,敲响了隔壁季留白的房间。
虽然我俩不熟,我来这里好几天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加上季流年的提醒,我也是尽量的远离他。
可是,现在,对于一个十五岁的我来说,真的是害怕极了。
我敲了好久的房门,都没人应答,我顿觉无望的垂下了双眸。正当我转身想要回卧室的时候,我撞上了一堵墙。
我昂头看到一张惊艳到无可挑剔的脸。
翘卷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如黑曜石般深邃漂亮的双眸,高挺的鼻骨,紧抿着薄唇,尖削的下巴。
灯光下,他的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使得他的轮廓分明而立体。
季留白阴沉着脸,还是像那次夜晚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子,眼睛犀利的可怕,眼底是我看不懂的复杂多变。
“你在干什么?!”
他微微低着头看着我,声音清冷的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感情,给人的感觉很疏离,陌生。
我原本是被他的美色所诱惑的,可是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不由的愣怔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对我说话。
“没、没有。我晚上听到了女人的叫声,我好害怕,我能不能……和你睡一个房间。”我畏畏缩缩的把话说了出来。
“不可以。”季留白冷漠绕开我,置若罔闻一般推开门关上。
我以闪电的速度,把半个身子夹在了门缝之间,被门夹的有些疼,我禁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我抿着唇大胆的与他对视,可伶兮兮的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说:“我、我打地铺,不会打扰到你的。拜托,我一个人不敢睡……”
“出去。”他就像不认识我一样,还是决意要关门,推着门的力度加大。
我吃疼的咬住下唇,疼的眼泪都涌在了眼眶。我不能回去,要是那可怕的声音再响起的时候,我一定又睡不着了。
我倔强的不肯走,任由疼痛漫散开来,袭遍我的全身。
季留白还是冷着一张脸,嘴角微微抽蓄了一下,松开手,转身走了:“进来吧。”
我感激涕零的偷偷掀起眼帘,看着他的挺拔的身影,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当我注意到这个卧室的布局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刚松懈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卧室墙壁用的格调是黑色,每面墙壁上都画了很抽象的涂鸦,墙壁上挂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面具,面目狰狞。
唯一正常的就是,那一格格的柜子上,摆满了形态各异的小车模型。
呃……
我在怀疑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季留白出了房门,抱来了两床被子给我,指了指地毯,示意我在这睡觉。
我抱着被子怔怔的没动,我在想我晚上真的要在这阴森的卧室里睡觉吗?晚上要是再配上那凄厉的女人叫声,一定会死掉掉的。
我眼疾手快的扯住了他的袖子,缩着身子更加得寸进尺的说:“你能不能去我的房间睡觉,你的房间、你的房间看着好恐怖。”
我不罢不修的紧紧攥住,大概没人比我更不要脸了吧。
他没说话,整张脸上犹如附上一层薄冰一样冰寒,漆黑锐利的眸子微微垂下,看住我的手扯住他的袖子。
我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得心惊胆战,手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赶紧松开,把手缩到了身后。
我压低了脑袋,用余光偷偷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
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转身,丢下一句:“走吧。”
我抱着被子,蹒跚着步子跟在他的身后回了房间。
因为是我求他,所以我一度的坚持让他睡我床上。
他一声不吭的夺过我的被子,就铺在我床下的毛毯上,关了灯,自己盖着被子,闭上眼睛就自顾自的睡了。
别墅外还是隐约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这次不是惨叫声,而是低低的哭声。
我踌躇了一下,豁出老脸,弱弱的对着黑夜里的季留白说:“能不能开灯睡……我听着这声音挺渗人的……”
他没出声,我知道他一定没睡。于是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季留白已经人去被子空。
洗漱完,我踩着轻快的脚步下楼梯,一看到季留白坐姿端正的在餐桌上吃早餐。
我顿时就放轻脚步,敛起笑意,面色平静的走到餐桌上,笑着对他打招呼:“早上好,留白哥哥。”
季留白没说话,我也不在意。
我端起皮蛋瘦肉粥吹了几下,一大勺子放进嘴里。
然而,这时候季留白慢条斯理的把瓷碗里的肉,给挑到碟子里。
语调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我们又恢复到了陌生人之间的界限:“不准喊我的名字。”
我当场就给哽住了。吞不下,吐不出,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把嘴里的粥吞进腹中。
我尴尬的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管家,他像是见多不怪,一点都不诧异,依然保持着那永不落山的招牌式笑容。
我讪讪的碗里的粥干掉,大口大口的粥含在嘴里,轻手轻脚的推开椅子。
我嘴里还有粥没吞下,只能对着一边的管家摆了手势,示意他送我去上学。
管家笑而不语的跟上我的步伐。
管家驾驶的黑色玛莎拉蒂刚停在我的面前,我就看见季留白骑着一辆黑色的自行车,从我的面前经过。
他穿的是黑色的t恤衫,修身的黑色长裤,就连鞋子和背包都是黑色的。给人的感觉很神秘,却又孤寂落寞,让我始终难以猜透,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想起昨晚他的黑色格调的卧室,抽象的画以及那些吓了我一跳的面具,不禁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管家落下车窗,大声喊了我好几次:“长情小姐,上车了。”
我愣怔的回过神,双手交叉的怀胸,来来回回的在胳膊上摩挲,试图抚平手上的鸡皮疙瘩。
我拉开车门,上了车。
看着前方正专心致志开车的管家,我垂下眼帘,一只手绞着另外一只手不停的动着。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个心事重重的小姑娘。
管家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我,继续目视前方开车:“小姐,你这是有心事?是不是没有适应新学校。”
我摇摇头:“为什么季留白的卧室都是黑色的,昨晚我进去看着好吓人哦!”
管家的笑意微微变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透过后视镜里的看到的管家的眼里闪烁着错愕,很快便消失殆尽。
他态度没有往日里的亲近,冷着声说:“小姐,你以后不要进小少爷的房间,远离他一些。”
啊!晴天霹雳!!
为什么这个家里的人都好奇怪,一个个都提醒着我,要远离季留白。
-
我嘟着嘴,郁闷的背上书包,就飞快的奔向教室。
秦果果嘴里叼着一颗棒棒糖,悠哉悠哉的写作业。见我急匆匆的跑进教室:“干嘛呢跑那么快?又没到上课时间。”
话音刚落,秦果果就掏出一颗水蜜桃味的棒棒糖,剥好包装纸,放我嘴里。
我笑盈盈的舔着,把书包挂在椅子背上。
只是当我看见季留白的桌子上,堆了小山峰高度的一大堆颜色各异的情书,牛奶,早餐饼,以及……辣条!
我讶然的指了指季留白桌子上,看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对秦果果无言以对。
秦果果靠在白色的墙壁上,舔着棒棒糖呵呵的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爷我给你讲讲哈。”
“季留白可是我们贵族学院的第一校草,以高冷,淡漠,有钱又长得帅出天际号称,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每天送情书的女孩子一波一波的,你看这就是明摆着的证据。你看你现在吃的棒棒糖就是从他桌子上偷的!”
我的三观又给颠覆了,赶紧抽出嘴里的棒棒糖,小声的嘀咕:“啊!这也太夸张了吧!还有,我们这样偷拿别人的东西吃,不太好吧!”
秦果果不以为意,还绕有兴致的抬了抬下巴指向窗外:“夸张?你看看外面那群花痴一样的小女生,就不觉得了。再说,我们不吃也是给国家浪费粮食,很可耻的!”
我看着外面那群漂亮可爱的小女生,就觉得眼花缭乱了,再听秦果果后面那句话,我整个人就更加晕头转向了。
明明是我们偷吃,怎么还有理了?我微微皱着眉头说:“为什么啊!怎么好端端的扯到了浪费一说?”
秦果果看到季留白,转回身子,翘着二郎腿说:“你就等着呗,等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