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兵荒马乱的世界,顿时归于平静祥和,受宠若惊接过秦亦辰手中的玫瑰花,甜甜一笑:“谢谢,我很喜欢。不过还是被你的撩妹技能get到了。”
“挺晚的啦,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秦亦辰扬起嘴角邪魅一笑,随即看向我征求意见。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最近新闻上,看到很多少女乘车失踪案,被发现的时候,不是被猥|亵就是被抛|尸。但是我一想到,要是让秦果果知道我的住址,以后动不动就跑来找我玩,那我岂不是暴露了季留白。
“好啊,”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微微蹙眉,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但是我在你们来之前就打电话让管家来接我了,估计这会快到了。所以还是不麻烦你们了,毕竟我俩的家算得上是天南地北的两个方向。”
秦果果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我说,是不是背着我,隐瞒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不然,怎么那么害怕暴露你家地址,难不成是藏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
我笑着迎合,一字一顿认真的胡说八道:“野男人算什么?我还包养了一群国色天香的小白脸侍候着我呢。”
我得意的冲着秦果果扬了扬下巴,秦果果还想继续和我拌嘴来着。
“秦果果你整天吵,难怪嗓子眼大,吵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谁知下一秒,就被他哥给强行拖着塞进车厢,关在里面出不来了。
秦果果不满他哥的暴政行为,啪啪啪的拍着车窗喧嚣:“秦亦辰你这个衣冠禽兽,滚蛋,竟然敢这样子对我,我一定要掐死你这个坏蛋。”
秦亦辰对她置若罔闻,甩上车门走到我的面前:“那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点。一定不要太想念我哦~否则别人一定以为,我把一个纯良少女给祸害了~”
我被他逗笑,用力点点头道:“那要不要我买通明天的头条,把你的罪行给曝光?”
秦亦辰挑着浓密的剑眉:“反正你有钱你就任性咯~”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站在路灯下,看着那辆极尽奢华的车子,消失我的面前。
我看着流光溢彩,车水马龙的繁华世界,忽然想起了爸爸妈妈。恍恍惚惚的我,傻站好大一会儿,任由冷风肆意的在我的脸上为所欲为。
最后被寒意侵袭的有些麻木了,欲要转身回家,却看见慕之韩从“星光酒吧”摇晃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步伐凌乱的走了出来。
他左手拿着两瓶啤酒,右手的瓶嘴,不停的往嘴里猛灌酒。他的糜烂的夜生活,如同他亲口所说的丝毫不差,颓然不堪。
我看见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直接扑在一个长得花容月貌的女孩子身上,笑眯眯勾起嘴角,妖孽般闪烁着光芒的脸上,痴迷的看着人家。
结果,被人家的男朋友当场一顿暴打。慕之韩被打的鼻青眼肿,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酒瓶子碎了一地,液体顺着地板的纹路,缓缓流淌,侵湿了他的衣衫。
我见状,于心不忍的跑到十字路口,趁着现在十字路口暂时没有车子行使,我咬牙,一个箭步飞奔出去。我正飞快的跑着,耳边响起了一阵,着一阵的急促喇叭声。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刺眼的远程灯射的睁不开眼,紧接着车子还是无情的撞向了我的身体。
我感受到身体的某个部位,被撞的重重一疼,整个身子被车子撞出了好几米,堪比遭雷劈似的,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最后我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我感受到头部溢出一抹温热的液体,缓缓的从如墨的发根流淌出来,滑过细腻如玉的瘦削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脑袋在痛苦中,慢慢的失去意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耳边萦绕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焦灼与不安。
我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睛,落出一道极小的眼缝,恍恍惚惚,看到了一张精致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孔,与我认识的那张脸孔,完美无缺的重合在一起。
最后,我还是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
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文儒雅,微蹙眉眼的脸孔。我扯着嘴角笑了,脱口而出的话里,带着一抹兴奋与讶然:“流年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流年嘴角轻动,原本紧抿薄唇,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也瞬间变得越发柔软:“嗯……昨天晚上。”
我欲要起身,脑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迅速的蔓延到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季流年见状,赶紧伸手扶我起身,心细的拎起一个纯白色的枕头,倚靠在我的后背。
我冲着他笑了笑,没有丝毫的客气和疏离。旋即伸手探向头疼欲裂的脑袋,猛的晃了晃。昨晚触目惊心的那一幕,再次如电影般,一帧帧缓慢略过了我的脑海。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闯红灯?不知道危险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我会多伤心吗,你爸妈会有多伤心吗?若不是……唉……”季流年话里话外,都带着难以掩饰的责备与和呵斥,可最后终究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没能就这个话题谈下去。
我愣神之际,听闻季流年在骂我。
等到他骂不下去了,我就呲牙咧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逗他笑:“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最难看了!”
我像个圆滑的小狐狸,抬起手在他的胸口捋了捋让他顺气:“消消气嘛……我下次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了……”
当我的手掌隔着淡薄的白衬衫,触碰到季流年身上的温热,我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掌,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给我削个苹果吧,我可饿了。”
季流年无可奈何的撇了我一眼,眼底却分明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长手一伸,在水果盘上,拿了一个红透的大苹果,拿起水果刀,就手法娴熟的低头削皮。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苹果,像是转着圈圈玩似的,悠哉悠哉的削着果皮,苹果皮呈螺旋状的垂钓着,从头至尾都未曾断过。
我看着季流年削苹果,一气呵成的动作,最后苹果皮稳稳的落入垃圾桶。
金色的阳光铺洒在他的身上,就连细碎的黑发,都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脸上每一条硬朗的线条,都在此时显的柔和起来,尤其是脸上的皮肤越发的细腻,零毛孔。
我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斯,被上帝宠爱的少年,心中免不了一阵悸动,心跳扑通扑通的加速,脸上更是染上了一抹不易见的红晕。
季留年将削好苹果,递到我的面前,看着呆滞不动的我,眉心轻蹙,嘴上一阵嘀咕:“长情?”
我痴迷的愣怔了一小会儿,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不对劲,接过苹果大口咬了下去,硬是没好意思看他:“真好吃……”某人看着也很好看,好看的让人想要把他私藏起来,好看到我的心都跟着扑通乱跳。
我低着头把苹果啃完,迅速的缩进了被子里,把自己的脸盖住,把万恶的欲念给掩盖下去。
季流年见状不明所以,扯了扯被子,温和细语的说:“很冷?”
我怎么好意思说,我对他存着不轨的心思,落出两只眼睛,小声的说“:流年哥哥,我还饿……”
季流年闻言,顿时明了的笑了,爽朗的笑声意犹未尽,轻轻回荡在偌大的vip病房:“敢情你是饿了,你看看我,都忘记了你一整天没吃食物了……”
季流年起身,拧开门把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嘱咐说:“你一个人好好呆着,哪也不准去,我去给你买点粥。”
我扯着被子乖巧的点点头,直到门被关上,我才踢开厚重的被子,放松的吸了一口气:“还好人走了,要不然就要被热死了~”
我心中不住的幽怨着,急忙爬起床,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脸颊染上的红晕,连忙伸手捂住脸颊,心底就一阵娇羞。
……
季流年正端出饭盒,掀开盖子,拿出勺子,搅动热气腾腾的粥。
自打季流年一进门,嗅觉灵敏的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子的粥香味,不顾形象的爬起来,只见季流年慢条斯理的搅拌着粥,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想要亲自喂我。
可惜当时的我傻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已经饿得不行了的我,直接就夺过季流年手里的饭盒,拿着勺子随意的吹了两下,猴急的送往嘴里。
肚子里一片滚热,整个人随着天气的气温,以及伴随着粥的热度,身上更是热得不行,鼻尖上都冒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季流年目光不动神色的划过我的身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抬起修长的手指,把我头上凌乱的头发理了理。
我没过多在意,不过脸上还是会忍不住的发热,我只当是喝粥太急,造成的脸颊滚烫来骗自己。
“慢点,没人和你抢。”季流年看着我忍不住低笑一声,炽热的人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转。
我三两下把那碗粥给喝得粒米不剩,我暗自为我的光盘行动自傲了一把,乐呵呵的道:“我饿了嘛~”
季流年闻言,脸上只是淡淡的挂着笑,接过我空出的饭盒,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我两手捂着滚烫微突的肚子,满意的笑颜如花:“终于把自己给喂饱了,真是好啊~”
下一秒,季流年伸手在餐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微微倾身,在我的嘴边轻轻擦拭:“你看看你,嘴角都黏肉粒了。”
他那张在我眼前放大的俊脸,有着均匀绵长的灼热气息,轻微洒在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人无法抗拒。
我被他那么一说,心里有着一瞬间的尴尬,一闪而过,随后很快就拋之脑后,烟消云散。我被这样子始料不及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心倏忽的一紧,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现实。
就好像周围的空气,开始瞬间凝滞不动,气氛莫名其妙的变得暧昧不明,有着难以抑制的暗流在涌动:“我这是吃饱了,想留几粒肉粒饭到下一顿饭当配菜。”
“噗哈……”季留白抽回手,挺直了身板,配合着演技那么差的我,硬是不拆穿:“好,可以当配菜……这个想法很新颖,值得发扬光大。不过被我檫掉了,可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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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浑浑噩噩住了一天,经医院检查,身体之后并无大碍,就随着季流年一起准备回家。
刚出病房,管家有些急躁,把季流年扯到了距离我挺远的地方说话。
管家附在他的耳边用微乎其微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看见季流年的脸上的表情,快速的变得凝重起来,眉心紧皱的厉害。
紧接着季流年走了过来,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雅笑,对着我温软的说:“长情,我让管家送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情要回公司处理。”
我倒没发现,他说得话有什么异样,毕竟早就听管家说过他的一些事情。季流年从高一就开始,在自家公司学习管理,加上又是季家长子,现在年纪轻轻都已经在“四季国际集团”担任总经理职位。
其实我还是挺好奇的,明明季流年和季留白都只有十八岁,怎么季流年读的是大一,而季留白只读高二。我曾问过季流年,他清澈的眼神里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最后毫不隐藏,修饰的坦白道:“留白他,休学过两年。”他只是简单的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的原因都没有任何解释。
我疑惑的望着他的人远去的背影,无意看到了天花板上垂钓下的指示牌“精神科。”
我轻轻皱眉,不明所以的问管家:“流年哥哥不是回公司吗?是不在走错方向了?”
管家也看着他的背影,梢微停顿了好大一会儿,看似淡然的脸上,却不着痕迹的刮过一丝担忧,笑笑说:“哦,他从后门出发,回公司比较快。”
我没有多想,淡淡的“哦”了一声。
管家去地下停车场驱车。好巧不巧,一出医院大门,我就碰见了季留白像鬼一样飘逸出来。
他抬起一贯淡薄的眼神,轻描淡写的看着我,一如既往的给人若有若无的疏离感。我嘴里叼着一颗水蜜桃味的棒棒糖,也看了他一眼,扯出一抹笑意对他笑了笑。
最后我们无话可说的并排走着,空气中溢出尴尬冷场的气息,没来由的让我觉得压抑和郁闷。我想了想,虽然知道和他说话,怎么都是冷脸贴热屁股,但还是找了个话题缓解气氛,唇际动了动:“留白,呵呵,好巧啊,你怎么也在医院?”
季留白的脸上的表情总是无波无澜,让我无论如何也扑抓不到他的心思。我觉得自己问的话题不对,他不是每个月都要来医院检查身体得嘛!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说过,不准喊我的名字。”季留白连看都没敢我一眼,步伐加快。
我嘟了嘟嘴,没说话,最后掏了一颗棒棒糖递给他。
季留白微微侧头,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瞬,最后不露痕迹的离开,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似的。两只手松弛自然的垂在身侧,就是没有接过我的糖果,我觉得都递到面前了,不接太没台阶下了。
我咬了咬舌头,追上他的步伐,沉了沉声音说:“我身上只有一颗棒棒糖了,我是看在你是低血糖的份上才给你的,以防万一你突然倒了,我背不动你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接过了我手上的糖果,出乎意料的对着我道了一句:“……谢谢。”
只是简单简洁的两个字,我好像感觉到了他那两个字之间的温度,不同于以往的毫无温度,淡漠冰凉的每一个字,都冰到了骨子里。
管家驱车来的时候,看到季留白并没有一丝惊讶,而是很淡然的说:“你出来了。”
季留白尾音微微低沉嘶哑,“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上了车。
半途的时候,管家接了一个电话,看着透视镜里后座的人影,静默了一会儿才温吞的开口说:“小少爷,季先生临时出差回家住上两天,晚上会带他的女朋友回家吃饭。”
季留白脸上,宛如附上了一身化不开的冰霜,脸色微微一变,清隽的脸侧向了开着的车窗边上。
一股凶猛的气流涌进来,刮的他额前的黑色碎发吹得纷纷扬扬,碎发凌乱的搁置耳际的两侧。
我轻轻的皱着眉眼,看向他俊逸,却冷若冰霜的侧脸,竟然发觉那张冷淡到骇人的脸上,有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崩的紧紧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性感的喉结终于动了动,染上一抹嘲讽讥笑,每一个字都是阴阳怪气的,渗的我四肢百骸都打颤:“是嘛!那我们得要好好以我们的方式,欢迎才是这位新朋友才是。”
车子刚好经过某高级商场,季留白眼皮子动了动,唇角微勾,手指微曲的放在车窗边有节奏的敲着,神秘莫测的脸上,像是在密谋着什么事情:“管家,在商场停车,你先回去吧,我去买点礼物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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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高端精品店。
店里装潢是偏向于诡异风格的,货架上摆了很多奇怪的东西:面具,咕噜头,枪支……加上森绿色的灯光映射下来,总感觉气氛很诡异可怖,空调的风从天花板上倾下下来,触碰到皮肤,此情此景,别提有多恐怖了。
我一进去,就已经被这种气氛给吓傻了,紧紧跟上季留白的身侧,不知何时竟然揪着他的衣袖不放。
季留白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竟也没有挣脱。
我跟随着季留白的步伐穿过一扇门,转了一个弯,看到的是大自然的布局,心里不由的人松了几分。里面的花草树木上,摆满了形色各异的超高度仿真动物,每一个细节都雕刻的极尽完美,灵活灵现的像足了真实的动物世界。
季留白的袖子动了动,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语调幽冷无比:“放手。”
我感觉手动了动,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竟然攥着季留白的袖子,可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大写的囧:“………你衣服质量真好,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季留白瞅了我一眼,拍拍衣服上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摆明了给我看的。
我心里一万个点暴击,面上强装镇定的挤出一个笑,心里骂他九百九十九遍。呵呵哒,嫌弃我就算了,请不要那么明显好不好。
我站在一只小蝴蝶的面前看了好久,季留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拿了一条手指头大小,手臂一样长的小蛇吊着我的身上。
我感觉到身上有着软软的东西,落在肩上,稍一低头看,整个人都已经跳脚了,一滴眼泪快速从眼眶飙出,赶紧把那蛇狠狠甩开,鬼哭狼嚎的:“啊——”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眼花,在被蛇缠在身上的时候,竟然发现季留白脸上的闪过了一抹恶趣味。
这厮一定是故意的,我皱紧眉头的瞪着他:“你是故意的!”
“呵……”季留白的笑像是讥笑又像是玩味,走到仿真蛇的那头,弯身捡起来把玩着手心:“……哪有如何。”
竟然还那么大方的承认,太挑衅了,简直欺人太甚有木有。我正憎恨着某人呢,心里一直打小算盆要算回来。
季留白不知何时,又从身后毫无预兆的丢来一只老鼠,仿真程度以假乱真,手感太过去真实,以至于又一次把我成功吓到。季留白还若有若无的挑了挑眉头,很不满意的摇摇头:“效果不行。”
我算是见识到了,说什么好听的话陪他来挑礼物,纯粹是看我好欺负,拿来当试验品玩的呢吧。我用尽洪荒之力朝着他憎恨的“哼”了一声,现在满脑子恼怒,口不择言:“想要效果你直接去买一只真的老鼠啊,拿我……”
季留白眸色里的那一抹亮光消失了,接替的却是更深沉的黑,吓得我把后半句话的:“……当试验品你还理直气壮了”,硬生生就断在了喉咙中。
过了好大一会儿,季留白竟然没有恼怒,反而还笑了出来,由原本浅浅的笑意不断加深,如同春风沐浴着满林桃花,让人深陷沉沦。到了最后,竟然还鼓掌的反应,让我莫名其妙,甚至于怀疑他是不是有病:“好,这个注意好。”
我本能的觉得我应该远离季留白,毛骨悚然的快速的夺门而出,站在店外等他。
我摸了摸兜里的钱,狂奔到对面的麦当劳,买了一支香草冰激凌。
服务员友善的笑着说:“冰淇琳第二支半价哦,要不要来两支?”
我的第一意识就是:那不就可以省去一支一半的钱了,那么实惠干嘛不要,只是便宜季留白那家伙了。
季留白从精品店里出来,我正买了冰淇琳回来,递给他一只草莓冰淇琳:“偌,请你吃的。”
季留白手里拿着两只小礼物盒子,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冰淇琳,绕开走了:“不吃。”
我轻咳了一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是因为第二支半价,才好心给你买的。”
季留白继续走,无视我。
我又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彻底将这种伟大的精神落实到底,打着各种口号振振有词的说:“你不吃就是让我白白损失金钱,给国家浪费粮食,给垃圾桶增加额外多余的垃圾,助长苍蝇的滋生,给清洁工阿姨增加更重负担的清洁……”
我像一只恶毒的苍蝇,在季留白的耳边干扰他的神经,吵得他不得安宁,烦躁不已。
季留白终于忍无可忍,淡然冷漠的神色中多了一丝不耐烦,若是蜕利的眼睛消消毒的话,连细菌都能轻松杀死。我承认在季留白停下脚步,转身之前,我还是肆无忌惮的,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每次只要季留白盯着我超过三秒,我就感觉空气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强大气场,自己连双腿都软的不能站直:“你、你能不能别看了我了……我腿软……”
我怯怯的又开始腿软了,一句话都要拆成好几段说完,然后没到一分钟,直接就朝着季留白那个方向倒去。左手拿着的冰淇琳,当场很不给面子的掉在了地上。
季留白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我,眉眼皱的紧紧的,清冷中带着一丝担心:“……你没……”
季留白的话还没说完,就一脚踩在我掉落的香草冰激凌上,当场就抱着我,摔倒在光滑的可以倒影出人影的地板。
“砰——”
我听见了季留白的脑袋与地板相碰的巨响,就像一只刚孵出来的鸡蛋,掉落在地板上,清脆而响亮,又惨不忍睹。尴尬的是,我前一秒还舔着的香草冰淇琳,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贪恋美色的自行滚到了季留白菲薄的唇上。
而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隔着香草冰淇琳,两张嘴巴,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贴了上去。
我趴在他的身上,看着那么近距离的季留白,血浆差点没爆出来,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长得比女孩子还要好看的,太没天理了。我满是窘迫的抬起头,唇瓣从香草冰淇琳上抽离。
突然,我感受到季留白的心脏部位滚烫的厉害,我甚至感受到了季留白的心跳,心脏在那一刻像是饿狼扑食,快速而猛烈的跳动。
我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心脏部位,闷闷的说:“你的心跳怎么快?”
也不知道为何,一向情绪控制极好的季留白,蹭的一下就瞪大眼睛吼人。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激动的说话,连说话的声调都是那么的跌宕起伏:“废话,我的快跌死了,身上还要被你猪一样的重量压着,我能喘的过气吗?你以为我是死人不要呼吸啊!”
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把他嘴上的冰淇琳拿下来,扶着他起身。
“咝――”季留白发出低低弱弱的闷哼声,一只手扶着疼痛的脑袋,温恼的侧目而视,眼里那绵延万里的冰霜,在刹那间出现了一丝崩裂。
我最怕季留白用那种深不可测又薄凉的眼神看我了,我咬着把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微微低着头,犹豫着怎么开口道歉,显得更实诚一点。
空气突然安静了好大一会儿,气氛莫名尴尬。
季留白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游移了不到一秒钟,刻意把最后那几个字的尾音拉得悠长悠长的:“真笨...竟然走路也能摔倒。”
我听着这话怎么就那么刺耳呢,摔倒怪我咯...我半垂着眼皮,底气不足的弱弱反驳:“……那时候我都告诉你不要一直看着我了……我会腿软,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是罪恢祸首……”
说到最后,我的话基本被商场大厦的音乐声,以及人群的喧闹声给淹没了。季留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我说的话语,我怀揣着不安的心,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迅捷的瞄了他一眼。
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棱角分明,冷傲孤清的脸上,依旧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涟漪,就好像刚刚骂我跟猪一样重的人不是他一样。
在往下,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落出精致的锁骨,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白皙的皮肤。
季留白几乎是用气息,呼出的一声似有似无的冷笑,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你还想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季留白的大长腿直接从我的身侧走过,对她刚才的话只字不提。
话题转换的太快,我愣住了一下,侧头微微看向季留白走的方向,爬起来追上他的步伐。并不是回家的路,喊住了季留白说:我们去哪里?”
季留白停住脚步,微微侧身看了我一眼,嘴角邪妄的勾起,随带着一抹玩味:“如你所言。”
我没听懂他这句话,不明不白的“啊???”了一声,什么叫如我所言?我记得我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说话啊!
季留白善意提醒:“看来你都忘记你对我说过什么了。”
我没接话,我始终觉得他在胡言乱语。直到我去到花鸟市场,我才反应过来季留白的话,我记得我当时在仿真店里被他耍,恼火的说:“想要效果就去买真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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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别墅。
我准备上楼,季留白和管家交谈之时,忽然看向我,嘴角轻舒,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点缀着细碎的笑意:“你,跟我来。”
管家小心翼翼的向我使了一个眼色,轻轻晃了晃头。
我见状,当场就干净利落的拒绝了:“我,我还有事……我作业没做呢。”
季留白却浑然不觉我拒绝的话语,清清冷冷的继续道:“快点。要不然晚上你就等着陪美人蛇睡觉吧。”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大概是害怕,又或许被他命令加威胁一样的语气给折服,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他走了。
管家一脸无能为力的看了我一眼,嘴角抿的更紧了,随即垂下了眼眸,看向地板。
季留白走路很快,还带着一股子的气流刮到我的身上,凉凉的。我穿的是短袖,泄露在外的大片皮肤,触碰到那股风,皮肤没来由的泛起一层淡凉。
我还注意到季留白鞋底和地板触碰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若没有细心倾听,根本就难以听到,那轻微到可以几尽忽视的脚步声。在这之前,我一直都以为他是飘着走的呢。
我跟着季留白去了厨房,他怀顾了四周一眼,拿了一罐蜂蜜塞在我的手上。
我不明所以,给我一罐蜂蜜是什么意思?我刚启动唇角,季留白就又塞了一瓶洗洁液给我。
“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做帮凶了。”季留白一句话就让我垭口无言,只见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坦然自若的埋头,在一堆瓶瓶罐罐中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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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
我坐立不安的在客厅里看足球赛,原因是,我今天被某个恶魔少爷给威胁加强迫做了一些及其违心的事情。
我听到别墅外,传来车子划过地面的声音,我开始如坐针毡的不停的绞在双手,看似在把玩手指,可谁又能知道我的心情,到底是有多跌宕起伏。
我的注意力,不断的留意着沙发上淡然处之,若无其事的季留白。他的身子微微前倾,从茶几上的果盘上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上,一边磕瓜子一边看足球赛,神情慵懒而悠闲自在。他怎么可以做了那种事情之后还可以那么淡定?
大抵是季留白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一直流转在他的身上,别过头淡淡的说:“我有那么好看到让你移不开眼?”
我尴尬了一下,赶紧摇摇头,别开脸,不自在的坐在沙发的另外一端。
别墅里很安静,只有电视机的发出的对话声音,以及空调发出的轻微声响。
我不爱看足球赛,所以只能无所事事的坐着,眼神到处飘忽不定,尝试找点事转移注意力。当我的目光触及到桌子上的玫瑰花,才发现这栋别墅里,都是统一摆放着红玫瑰。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我想起了季家园林里的那座欧式城堡,那里也曾有着一大片的含苞欲放、娇艳美丽的玫瑰花,就好像是特意为某个人订制,为了博取她欢心一样。
莫约过了五分钟,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和季留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大门的被推开的那一刹那,我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衫,皱着眉眼,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的不可尤物的脸蛋,如同新剥壳的鸡蛋,肤色如脂的细腻而光滑,嘴上还挂着一抹温婉大方的笑意。身上穿的是一件淡红色的一字肩连衣裙,落出圆润小巧的肩膀。收腰的分割线,将她的身材的曲线修饰的越加凹凸有致,突显女人的抚媚风姿。提高的腰线以下是a字裙,长及膝盖,露出纤瘦的小腿。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别墅的死沉的寂静,那个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头顶上的倾斜而下的一桶水,给泼的如同落汤鸡,全身上下湿嗒嗒的一片。
脸上精致的妆容全毁,侵湿的发丝垂落在光滑的肩膀上,一直滴落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我抿着了嘴角,用力的撕咬着自己的舌头,心虚的移开了眼睛。
我扫过季留白的脸上,他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颚,脸上依旧很淡然,眉眼之间还轻轻的舒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