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远处眯起眼睛望向篮球馆:“咦,体育馆怎么那么人烟稀少。”
“这你就不懂了吧······”秦果果故作高深的吊着我的胃口,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散漫道:“这是我男神的专属区域。”
“嗯?”我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果果,等待着她接下来的答案。
秦果果轻抬下巴看向体育馆里,只见某一篮球场上打篮球的那几个男生:“这是学校特地给他们建的独立篮球馆。”
我顺着秦果果的视线看过去,一张张都是帅的人神共愤的脸:“所以……这是有钱人的专享?还是身为帅哥的福利?”
“唔……都是吧,谁叫他们是上海市的天呢,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巴结她们,说他们恨不得抱住金大腿睡觉都不为过……”末了,秦果果目不转盯的看着坐在休息椅上的一群男生,情不自禁的叹息一声。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钱与野男人?”我轻捂着嘴巴轻笑一声。
我们刚要踏进篮球馆,就被门外的管理员给拦住了:“谁是顾长情?”
我不明真相的举起小手:“我是。”
“顾长情可以进去,你不可以进去。”管理员指着秦果果无情道:“季少爷说了只能让顾长情进去,抱歉。”
秦果果的脸上划过一丝失落。
我不满的与管理员理论,可是秦果果却扯住了我的手笑得赖皮:“算了,你自己进去吧。我正好可以独享这袋子零食。”
篮球场线外,季留白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他把额前的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捋到额后,简单随意的一个动作,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
我慢吞吞的走到季留白的面前,识趣的把怀里冰镇过的矿泉水递给他,心里犹豫着怎么把刷卡的事情告诉他。
季留白随手把肩上的浸了汗水的毛巾丢给我,悠悠然的吩咐:“拿去打湿拧干给我。”
我看某些人是活腻了,使唤人的事情做起来永远这么理所当然。
我不动声色拉耸下小脸,心里恨不得将季留白踢翻在地,使出我白骨精的爪子,把他的脸三下五除二拔到毁容。
季留白转身,将手里另外的两瓶矿泉水丢给凌晨和安夏,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咕噜咕噜的仰头喝了两口水。
转身,发现我还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怎么还不去?”
我紧紧攥着纯白色的毛巾,鼓起勇气直视他,卯足了劲让自己镇定,千万不能自乱阵脚,给他来一个杀马威:“我是不会帮你的,我也是有骨气的,你在命令我信不信我就……我就……”脑海里酝酿着一定要找出一句极聚杀伤力的话。
季留白淡漠的表情一沉,迈着沉甸甸的步伐,快步走向我。
我只觉得周身都被扑天盖地的低气压覆盖,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身上清冽的薄荷气息,这让我无从适应,瞬间回到了以前一看见他,就没骨气的小样。
“你就什么?嗯?”季留白单手插在兜里,俯身,凑近了我的耳朵,尾音微微上扬。
我的余光督见他的嘴角邪妄的扬起,浅淡的笑意,让我觉得深有挑衅的意味。
我被他惹得着急了,口无遮拦的大骂:“我就、我就一个拳头把你揍的连小弟弟都硬不起来!”
然后下一秒,全场哄堂大笑……
季留白这个臭不要脸的,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彻底刷新我对他的认知,他竟然心平气和,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话说得无比暧昧:“嗯,很好。原来你那么喜欢揍它呀,它现在感到很荣幸,我替他谢谢你咯。”
本以为可以吓到他,谁知……季留白没脸红,我都已经提前替他感到害臊,结结巴巴的,连一句话都硬生生分成了好几截,指责道:“你、你、季留白你流氓!!”
我气呼呼的瞪着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扬起紧握已久的拳头,就想要砸他的眼睛上。
季留白在空中快准狠的握住我的手腕,一副淡然处之的冷峻脸,眉梢轻挑,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我知道,我还知道……我可以更流氓”
季留白一点也不在乎场合,声音平淡无波的开口,一只手扣住我的双手,冰凉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细细摩挲,危险的气息向我袭来。
冰凉的触感从季留白的指尖延伸到下颚,侵袭到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让我狠狠的打了一阵哆嗦。
我被他气得心肝肺全都不好了,气急败坏的直接亮出一排亮白的牙齿趁季留白不备,在他优美的脖颈上用力一咬。
季留白显然对我毫无章法的出招,招架不住,吃疼的微微松懈了手掌:“你是属狗的吗!”
紧接着,我双手猛地挣脱他有力的禁锢,磨牙霍霍的回应着:“对,专门咬你这种野男人。”
潇洒的说完这句话,我竟然得意过头了,连东南西北都不分,额头华丽丽的和透明的玻璃门相爱了,亲的那叫难舍难分呀。
我捂着被撞的额头,甚是对自己无语了,赶紧在一片讥笑声中逃离现场。
路过草丛,我督见草丛的枝叶挨着枝叶,颤动个不停,发出吱吱哑哑的轻微响声。
我微蹙眉头,好奇心指数蹭蹭蹭的爆表。迈着轻盈的脚步快步走了过去,我扒拉开枝叶,看到了某人正在激烈的做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真的没有想到,刚刚还在和我“大骂三百回合”的杨扬扬,此时此刻竟然在和一个长相不咋地的男生,在这个隐秘的小草丛里,吻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火热朝天,又情深似海。
我犀利的小眼神清楚的看见,男生的咸猪手握着杨扬扬腰,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衣襟,一直往上……
“咳咳,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的食指和拇指不安分抚摸着鼻子,蹬蹬蹬的赶紧逃离着暧昧的现场。
“站住!”杨扬扬推开男生,站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我当是谁呢,咱们还没有好好算账呢!就你这小狐狸精竟然现在还天天勾搭着季留白,你害不害臊呢啊!”
呵呵哒……我无语的转过身,超级无敌鄙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量着杨扬扬,顿时忍不住轻声笑了:“我为什么要害臊,倒是你,不是开口闭口都是季留白长季留白短的嘛?怎么下一秒就扑倒在别的男生怀里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倒是胃口大啊,真是看不出来。”
“你懂什么。季少是我们大家的,谁都不能占有。”杨扬扬的语气说得那叫有理。
我默默无声的摇摆着脑袋,目光触及到那个男生的欲求不满的脸:“男朋友是吧?好好管管呀,你女朋友和你在一起,还能想着别的男生,亏你也能忍受,这绿帽子戴的真好。”
回到教室,我把事情从头到尾,无一错露的和秦果果说了。
“哎呀喂啊,她怎么还有脸说你勾搭男人呀,那她做的那档子事的算什么呀?光天化日之下在草丛里‘野战?’”秦果果义愤填膺的吐槽。
我捂着嘴巴笑,要不要那么心直口快,要是让杨扬扬知道,还不得当场掐架。
-
我单手支着下颚倚靠在车窗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书包翻了个遍,一手扶着前椅,一边前倾着身子把银行卡递给季留白:“呐,你的卡。”
季留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后视镜,面无表情的说的;“对于你乱咬人,侵犯我的人身安全的行为,你要被我奴隶一个月,所以还是收着给我按时买水吧。”
“啊?”哈,我没听错吧?我的嘴角艰难扯了扯,好不容易话到了嘴边,又被某人的一句话,给硬生生的掐短在喉咙。
“不服?不服也得给我憋着。”季留白目视前方,每次命令人都可以那么得心应手。
我紧咬下唇欲哭无泪,白骨精的利爪早已紧握:“不行,我不就借用一下名字,凭什么呀!”
“就凭你现在坐我的车上下学。”季留白一脚睬刹车,车子紧急的靠着路边停下:“不爽你可以下车了。”
我前后左右环顾了周围一圈,这个鬼地方就算有钱,也很难打到出租车的,手机又没电,这叫什么事呀。
“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没想好就下车。”
我踌躇着先低头呗,反正自尊又不可以拿来吃:“喔,你开车吧。”
车子一停下,我就直奔季家别墅找季叔叔,中途跑的时候没注意看路,直接撞到了管家,我就揪着急急的问:“管家叔叔,季叔叔呢?”
“在后花园呢。”管家不疾不徐的回答。
我把书包丢到沙发上,跑去了后花园,一看到季叔叔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后花园悠哉悠哉的喝茶,我就忍不住要诉苦,把不想和季留白一块上学的事情彻头彻尾的告诉了季然,希望他还是让管家接送我去上下学比较好。
谁知道,季然根本就不理会我,还苦口婆心的和我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不愿意。
最后我以战斗失败委以告终,捂着脸欲哭无泪,心灰意冷的走了。
我气馁的漫步回别墅,手贱的折断了一支茂密葱绿的树枝,把树枝上的叶子一片一片的狂摘下来,丢在地上。
“哼!太可恶了,竟然连季叔叔都不帮我,季留白到底给你使了什么魔力??我今晚做梦,一定要把季留白蹂躏的连他亲爹都不认识,不就是借用了一下他的名字嘛,竟然威胁我我让我做他的苦力,这是什么概念?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我摘下一片小叶子捏在两指之间,用发狠的眼睛瞪着它,气不过的把叶子当成季留白踩着地上:“踩死你活该!我画个圈圈诅咒你,永远也找不到女朋友!”
“骂的舒服吗?”
“舒服,终于体会到了当老大的滋味,能不舒服嘛!”我飘飘然的回了一句,低着脑袋没注意来人,手里的叶子扔了一片又一片。
后知后觉的我,猛然回神,才发现某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睬得挺开心的呀。”
我的小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猛,连忙摆摆手尴笑:“呃……呵呵……”
季留白眼角轻挑,眉眼之间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想骂就骂吧,我就站在你面前。”
我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的摇头晃脑,朝后退了两步,拔腿就要跑。
季留白一只把我捞到了他的面前,神情严肃:“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掀起眼帘扫视了他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
“那你刚刚怎么骂我的??”季留白微微低着头,细碎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遮住了他的眉眼。
树木昏暗的晕影覆盖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上下多了沉郁、而浓重的气息。
“我发誓,长得好看的人我只夸不骂,否则我就走路摔倒。”我信誓旦旦的举起爪子保证,说起慌来可顺手了。
季留白轻轻吸了一口气,微凉的风驱散了胸腔里的一丝混沌,脸上浓重的沉郁,也随之消散了不少,转而换上了一丝玩意:“那你说说,你夸我什么了?”
我顿时有点语塞,用尽毕生所学的知识,在脑海里使劲浑身解数的翻找出他的好:“你什么都好,全身都好,脸好,身材好,腿好……总之就是长得很可口。”
我的话成功激起了季留白的兴致:“可口?”季留白深邃墨黑的眼睛有着一丝温情,看得我眼皮子发抖。
我点点头,不自在的别开眼,轻咳了两声:“就是很有食欲的意思,就像看见糖醋排骨能让人瞬间扑倒。”
季留白转动了两步,身子前倾,眼睛再度对上了我的眼睛深究:“很好,那你的意思是我让你的食欲大增,你有想要扑倒我的冲动?”
我垂下眼帘不去看他,但还是被他的话给呛到了,我认输了,我不玩了,跳完一个坑,下一个坑依旧还是套路啊。
“我知道错了,我前面骂你确实是不对,但是我后面也很卖力夸你了对不对,所以大神你放过我吧……”我双手做祈祷状,趁他一个不留神,直接从他的胳膊底下钻走。
事实证明,不要乱发誓,否则你会摔的很惨。
我还没从季留白的胳膊底下钻走,我就磕到了一块石板,华丽丽的在空中甩出优美的弧度,直接扑倒在季留白的身上。
季留白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本来是可以站稳的。可是怪就怪我,当时太心急从他的身上抽身,季留白本拉扯着我,我挣脱不开,就一起摔倒了。
更可恶的是,我竟然还坐到了季留白的大腿中间上。
任由季留白平日里再怎么淡然无所谓,但是,这一刻季留白的脸上,还是挂不住的染上了一抹红晕。
季留白一双幽深的黑眸,冷冷的睨着我,咬牙切齿中,还透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所以,这就是你想要扑倒我的冲动?”
我撑着身子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逃之夭夭。
我顶着一张红透半边天的脸,慌里慌张的一路冲回卧室,直接把季流年手里的水杯给撞掉在地上。
我听到了咣挡的一声玻璃碎地的声音,连头都没回的冲进卧室,连人带头的捂在被子里。
季流年以为我受了什么委屈,没过几分钟就上楼连连敲门,关心道:“长情?怎么了这是?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微微镇定了一会儿,才在房间里轻轻应了一声:“流年哥哥,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而已!”
-
晚上我没下去吃饭,因为我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季留白,毕竟发生了那样子羞耻的事情。
于是我光荣的饿着肚子,挨到了半夜,事实证明,我还是没有具备饿着肚子挨到第二天的本领。
我捂着饿瘪的肚子在床上打滚,翻来覆去的如此重复了好几遍,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像一只快要饿晕的小老鼠摸黑的爬起床。
我轻手轻脚的走下餐厅,打开灯,在冰箱里翻了个遍,可以直接撕开包装吃的完全都是不存在的。
最后我顶着长痘痘的危险信号,捧着一盒小饼干默默的趴在餐桌上,嘎吱咯吱的咬饼干。
我正吃的津津有味,客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抬起眼帘,看着餐厅门口的两个少年。我大口塞在嘴巴的饼干,差点没把我给噎死。
“长情,怎么还没睡觉?”季流年走了进来,身上还有着一股微凉的寒气,显然是和季留白一块从外面回来的。
季流年看着我被饿的生无可恋的小样,想了想轻笑一声:“你看看你,晚上没下来吃饭,饿着了吧。”
我尴尬的冲着季流年笑了一下,冲着他点了点头:“我都饿死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我给你做点吃的,晚上吃这个不好消化。”季流年挽起袖子,迈起大长腿向厨房走去。刚进厨房又折了回来,看向门口站着的季留白:“我记得你也傍晚也没下来吃饭,一起坐在吃点面吧.。”
季留白站在门口,淡淡的冲着我扫视了一眼,向着季流年轻轻昂首,少顷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
季留白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让我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我低着脑袋咬饼干,我感觉到季留白的视线,一直在我的身上流转,那目光像是要把我面前的饼干抢过来一样。
我轻轻的吸了下鼻子,抬起眼睛看着他,视线在空中安静的撞上,让我吃着饼干的小手一顿,下意识的想要去讨好他。
“你要不要来一块?”我把自己咬了大半的饼干递了过去,结果不到一秒,我就接收到了季留白深埋脸上的嫌弃。
我顺着季留白的视线看向我的手指,才发现手里拿的饼干被我啃的难看至极,悻悻然的抽回了手。
我本能的想要在从饼干盒里在拿一块给他享用,但是心细的我觉得他一定会嫌弃我的,于是我把一整盒饼干全部推到他的面前,嘴角艰难的扯了扯:“要不然一起吃吧?”
“不吃。”季留白淡淡的回了一句,水晶灯的光圈映照在他淡漠疏离的俊美脸上,给人的感觉总是高高在上的矜贵,以及遥不可及的疏离。
我没好意思把饼干拿回来,灰溜溜的钻进了厨房,说好听点是帮忙,其实我进去就是混个存在感的:“我帮你吧。”
季流年快速切好西红柿,把它放进碗里:“不用了,很快就好了。”
我捧着热气腾腾的西红柿蛋面出来的时候,季留白正拿起一块饼干捏在指尖转着圈圈看了好几秒,放到嘴里小口咬了一下。
嚼了两口,季留白的眉眼轻轻皱起,单手拿起餐盒上的餐巾纸,放到嘴边吐了出来,随即包折好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有那么难吃?明明很好吃啊,我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给你。”我把西红柿蛋面递到他的面前,转身又去厨房捧了一碗出来。我看着季流年光着手,不由的蹙眉“流年哥哥,你不吃面?”
季流年摇摇头,温浅的笑着说;“不了,我不饿。”他把厨房收拾干净,就离开了餐厅,临走前想到什么似的,眸中划过一丝担忧:“不要欺负她哦。”
季留白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督了他一眼。
我下意识的端起碗,缩到长方桌的最角落一端。
低头拿起筷子,夹起热腾腾的面条,随意的吹了两下,就大口大口的唆进嘴里,声音格外的诱人。
我不得不承认,季流年的厨艺还得不错的,面条被他煮的香软又不失劲道,口感很好。真不亏是我打心眼里喜欢的人。
我幸福的吸着面条,因为太烫的缘故,我总是被烫到舌头,时不时吐出舌头晾一下。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伸长了手想要去拿一张餐巾纸擦嘴。
抬起眼帘,目光好巧不巧,和季留白的目光相互碰撞,发现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得入神。
我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季留白回过神,不紧不慢的收回那抹复杂多变的目光,毒舌无情的撂下一句:“吃相真难看。”
我微微愣怔了一下,内心一抽蓄,丢脸丢大发了。说话的声音低到了尘埃:“哦!”
季留白没发现怨恨歹毒的小眼神,淡定的拿起筷子,挑起面条送入嘴里。
我亲手轻脚的拉开椅子,捧着我还剩下一大碗的面就要去倒掉。匆匆把瓷碗搁置洗碗池,以极快的速度闪出餐厅,却还是被季留白逮着不放。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季留白抬起眼云淡风轻的扫了我一眼,随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魔力,让我不由的脚步一顿。
我疑惑的望着季留白,不明事理的“啊?”了一声。
“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把我扑倒?”季留白轻轻的把筷子放下,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径直的朝着我靠近。
季留白身子微微俯身向前倾,一张俊美绝伦的让人想要分分钟扑倒的脸,紧靠着我的脸,温热的气息,让我的肌肤酥酥麻麻的悸动着:“所以,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解释的吗?”
我很不争气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了,略是干燥的唇瓣轻轻的打颤:“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望着季留白那双幽冷的双眸,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真的,我没有骗你。”
“就算我相信你,我是不是应该从你身上拿回点什么回报?”季留白将我整个人逼到了冰凉的墙壁上,那张俊脸不断的以秒速逼近我,让我顿觉接下来有种大事不妙的错觉。
我错开脸,把手挡在我们近在咫尺的脸上,求饶道:“我有的我给你,我下次一定……”
“唔……”还没等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季留白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将我的双手禁锢住,扣在头顶上。一只手强势的钳住我的下巴,毫无预兆的吻住了我。
季留白温软湿润的唇舌附上我的唇,让我一时之间懵掉了。
还没等我彻底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我的贝齿已经被他攻城略地,他的舌尖之上,带着一股子面香味,缠绕着我的舌头不放。
他的吻很激烈,像是一只饥渴已久的大灰狼看上了一只小白兔已久,终于逮到机会,猎到自己的嘴里一次性吃个够,才肯善罢甘休。
我被季留白堵的连一口气都没能呼吸上来,脸声憋的通红的一片,季留白依旧啃的我有滋有味。
我整个人都被季留白紧紧的禁锢住,身体难以动弹的反抗。
最后,我只能发狠的亮出我的利齿,撕咬他的唇角,口腔里很快弥漫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的这一举动,非但没有制止季留白的动作,反而让季留白眼底的情欲越发浓重,又吻又啃的,轰轰烈烈般的疯汲取我口中的氧气。
我的胸腔里汹涌澎湃的厉害,大概是气了极点,拼命隐忍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眼里氤氲的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看不清面前这张俊脸,此时此刻,到底是用怎么样的一种疯狂亲吻着我。
季留白对于我泪眼婆娑的模样,视而不见,依旧火热吻着我,从我的唇一直吻上我的泪水。
温热的泪水,触碰到季留白的舌尖,咸咸的味道让季留白微微一滞,带回了他仅剩的一点理智。
他又陆陆续续的带着惩罚的意味,亲吻了好大一会儿,才肯了事。
季留白深邃的眼眸里染上的情-欲消退了许多,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像是讥嘲又像是警告:“现在知道怕了?你把我扑倒的时候可想到过这个后果!”
我委屈的半垂着眼眸,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到嘴角,我尝到咸咸的味道,心里一阵酸涩。
我用力的吸着鼻子,安静的听着他的那种带着轻嘲的警告,一字一句都能将我的内心击碎,落下满身的伤痕。
“把你吻到哭,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季留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
我感觉到他的动作,微微别开了脸。
我的双手动了动,挣扎着从季留白的大掌里挣脱,双目泛起一丝潮红,哽咽着开口:“够了,吻够了,说够了就赶紧放手!”
季留白的手掌,紧握着我的手腕不放,冷冷的眸子里有着一抹心疼,与不忍忽闪而过,没等人发现已经恢复了他一贯的淡然与冷漠。
因为挣扎的力度过大,我的身子沿着墙壁,往角落里踉跄了几下,将价值不菲的青花瓷撞到了地上。
“啪啪啪――”一声清脆的巨响划破了餐厅里的寂静,惊动了别墅里睡梦香甜的人。青花瓷从价值连城的古董,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
变成了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碎片零散的铺满了一地,一片一片的那么尖锐的,仿佛可以随时随地割伤我的心。将我仅剩的一丝自尊心蹂躏的不堪入目,我冷嘲热讽的轻笑出声:“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让人讨厌!我发誓,世界上没人比我更讨厌你了。”
“长情……”一阵脚步声由远逼近,焦灼的声音清晰起来,打破了餐厅里低沉的气氛。
季流年神色慌里慌张的出现在门口,目光触碰到季留白。少顷,季留白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幽深的盯着季留白:“留白,你在干什么!?”
季留白目光森冷看向季流年,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化。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有着轻微松动,使出浑身的力气,迅捷的挣脱开他的禁锢。
趁着季留白侧头注意力分散的时刻,心中所有的不满、与悲愤最后终究都付诸了实际行动。扬起手掌,随带着一阵凉嗖嗖的气流就狠狠挥了过去。
“啪――”
一巴掌正中季留白白皙细腻的脸上,从未经历过风霜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脸上络印出一个巴掌的红艳艳的指印。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季留白,跑出了餐厅,回了房间,锁上了房门。
我将自己卷缩成婴儿状,整个人埋着被窝里,暗流涌动的一肚子泪水再次袭来,眼泪很快浸湿了被单……
-
餐厅只有季流年和季留白在用餐。
我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季留白,把小情绪敛起,微微一笑,朝着季流年打招呼:“流年哥哥,早安。”
季流年微微昂首,温文儒雅的笑了一下:“早。”
因为昨晚临时发生的意外,我对于季留白心里还是憎恨不满的,所以只能使劲装作看不见她。季留白一脸寡淡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等会儿我送你去上学吧。”季流年忽然说话。
“啊?好。”我忽然有些错愕,我还在为等会儿要和季留白一块上学忧恼呢。随即充满感激似的,赶紧冲着季流年点点头:“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季流年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起身等我一块走出了餐厅。
我轻呼了一口气,余光莫名的看了向了季留白,加快步伐跟上季流年。
“流年,接送长情上学不需要你,你在家呆着。”季然穿着一身休闲装,与雪妮从客厅里踱步而来。
季流年下意识的看向声音的来源,眉心一皱,语气不善:“爸,我只是去送她去学校而已。”
“不用,有留白一个人就够了。”季然脸上淡淡的,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
季流年的瞳孔聚然一缩,无视季然的话语,一只温热的手掌二话不说,拉着我的小手快步走了出去。
“管家,愣着干嘛?还不拦住少爷。”季然看向一边站着的管家大声斥喝。
管家当即拦住了季流年的去路,挥挥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四名保镖,拦住了季流年。
“爸……”季流年不乐意的看向季然,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季然没回他,淡淡的道:“过几天回学校吧,公司分部你也该要去处理一些事务了。”
季流年温雅的俊脸上炸起了火花,把车钥匙用力的砸向门口,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我看向季流年怒气腾腾的消失在我的面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然,这个一直让我抓摸不透的存在。
季留白不紧不慢的吃完早餐,清冷寡淡的出声:“顾长情,走了。”
我略是愣怔的看了一眼季留白,心里莫名的开始不安,拧头看了一眼季然。
“情情,快走吧,等会儿就迟到了。”季然冲着我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挥挥手让我赶紧跟上。
我狭促的转头,迅速的跟在季留白的身后。
沿着园林小道走过去,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树木清香味,沁人心脾。
家里圈养的金毛犬,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跑到季留白的身上耍赖似的,蹭着他的长腿,干扰了季留白的去路。
季留白顿下脚步,垂下眼睛,看着不停往他身上蹭的金毛犬:“走开,笨狗。”
金毛犬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兮兮的看着季留白,不情不愿的乖乖的走开了。
旋即,金毛犬受伤的蹦哒着碎步,来到我的腿上蹭蹭蹭不停,老可爱了。我猜它是很喜欢季留白的,只是季留白对它爱搭不理,冷眼相待,只能来我这里寻找安慰。
我蹲下身子,轻柔的安抚了一下它小脑袋瓜,按耐不住的低低轻笑,小声的调侃着:“别怕,趁没用情太深,赶紧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