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我也不同意!”
刚刚吵闹起来的婚礼现场,又被这响起来的人声,所惊的冷了下来。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从上面传出来的。
柯柯缇与蒙比利尔,怀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期待,看着头顶教堂的苍穹琉璃顶碎裂下来,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如同日间的星河。
“弗洛德!”
“弗洛德!”
一声期待与久等。
一声愤怒与排斥。
在在场所有宾客的眼中,背生一对银色龙翼,白色的长发浮于空中逐渐下落,一身流传与口中却从未见过真章的白色西装,预示着来人的身份。
弗洛德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耀着金色的龙瞳。
“柯柯缇,辛苦你了,剩下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吧。”我张开双臂,任由柯柯缇扑进我的怀中,暴雨梨花的她,每一颗眼泪都变成了浇灌我心中怒火的燃料。
响指。
碎裂的琉璃不再下落,在场宾客的嚎叫只剩下了对我出现的各种情绪。
“蒙比利尔,挑个死法吧。”右手,轩辕的金光划过,长剑不仅仅是指向了蒙比利尔的鼻尖,愤怒的剑气更是受我的情绪所影响,划破了对方的鼻尖。
“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你是在与这个国家为敌。”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惊恐,或者二者都有,蒙比利尔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
“当然知道,你不过是一个抢了我的王位的小偷而已。”黑色的火焰吞噬了所有停留在空中的琉璃,最后凝聚在教堂的正中间,化作一对火焰的翅膀,在空中支撑着索伟尔。
抢了我的王位,这六个字被索伟尔加重,人后说着对王位不感兴趣的他,人前却是丝毫不让。
蒙比利尔转过头,看着立于空中的那个原本最有力的王位竞争者。
而不知何时,在教堂其他的墙面之上,又有四名勇者已经到位。
“索伟尔,在去年的王位竞选中,你没有到,而我则是用自己的才智,让斯洛沃克的发展重新步入正轨。我已经证明了,自己是最适合这个王位的人选。”蒙比利尔的话莫名其妙,他居然不先应对一下索伟尔的那句,他是小偷。
“你要是说谁最能治理国家,谁就能成为国王的话,那不如让老国王把这个国家的国王人选让给我好了。”
柯柯缇从我怀中把头拔了出来,极其冷酷,不看环境,但是相当正确的吐槽了他的话。
珂美索区域与斯洛沃克王国的经济差距之大,让在场的宾客中,有人憋不住笑。
女王的光环,重新回到了柯柯缇的头顶。
我也是笑了笑,放下举剑的手,稍稍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若是此时从下面看上来,柯柯缇就像是背生双翼,白光围绕的下凡神使。
“这提议不错。”我的脑海中传来了埃尔文略带笑意的声音。
“我已经是下一任国王了!国王的旨意马上就会传达下来!即便我现在是王储的身份……”
“老国王五年前,啊不,七年前就已经被你毒死了。而你则是披上了他的皮,统领了这个国家七年之久。甚至你在年初还用同样的手段,同样的毒药毒死了‘神选教’的大主教。你的意思是,就你这样的玩意儿还能成为国王吗?”
索伟尔的每一句话都引起台下所有人的强烈反应,而透过魔力信号的传递,这些难以消化的震撼性事实正在整个国家上下冲击。
“开什么玩笑!你有证据吗!”蒙比利尔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的在这种场合,想要揭露他的行为。
响指。
教堂的大门被打开,十几个身着黑衣面带黑色面具的,类似于刺客的人冲了进来,这加剧了在场的宾客的骚动。
“蒙比利尔,你所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在我的人面前,将一件事上演了两次。”索伟尔缓缓下落,停在了这站成两排的一行人的前方。
伸出右手,后面的人将手中的行李箱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入了索伟尔的手心之中。
“这个瓶子,你总得有印象吧?”相当朴素的小瓷瓶,看上去就像是路边卖一个铜币两个三个铜币五个(?)的下等香料的储藏瓶。
“如此劣等的玩意儿,还保存精致,恐怕它的拥有者,得是哪个贫民窟的小姑娘吧?”索伟尔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想看一看蒙比利尔的反应。
“然后呢?”蒙比利尔的表情和之前毫无变化。
“结果这玩意,却是在你的寝宫中搜出来的,这有点说不通吧?”索伟尔也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他知道这场攻防战,这才刚刚开始。
“这有什么说不通的?这是我前天喊的那两个妓女带来的东西。我早就让我的仆人给处理掉了,你发现它的地方,得是在我家的哪个垃圾桶里吧?”蒙比利尔的“自爆”让在场宾客惊讶连连,王储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喊了妓女到寝宫的事情,这让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简简单单的接受。
“这又怎么了?嗯?我是一个男人啊?而且我的新娘不让我碰,我总得有个发泄自己欲火的方法吧?”蒙比利尔伸出大拇指向后指着。
柯柯缇的脸上挂上了难堪,而我则是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那这瓶子之中的毒药你又要怎么解释?”索伟尔继续着自己的攻势。
“我他妈也想知道。”蒙比利尔当着摄像机的面,直接骂出了口,“老子派人给我找两个妓女来,结果找来两个想要毒杀我的刺客?老子心里的苦上哪跟人说去?”
世世代代都是绅士的斯洛沃克王室家族成员,在大庭广众之下变得如此粗鄙,这让许多人无法接受。但另外一方面却又让一些人觉得,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有了一些真实感。
“不过另外一方面就很有意思了,索伟尔,你是搜集齐了证据今天才决定打扰我的婚礼吧?”没等索伟尔继续开口,蒙比利尔倒是先问了他一句。
“什么?我直到今天才从古王都的封印中逃出来,至于线索收集,我早在两年前,从弗洛德那你得知了你是一个什么状况,就通知我的近卫队,联合珂美索的人对你进行。”索伟尔说到这里,突然把话停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中了蒙比利尔的套!
“今天?不对吧?斯洛沃克的情报部门不止一次的汇报过,发现你们这些‘勇者,’在暗地里行动啊。”说到“勇者”这两个字时,蒙比利尔还伸出双手,比量了一个双引号。
教堂周围的墙壁不知何时被改造成了可以输出视频的大屏幕,现在它已经没有了墙壁的伪装,转而是亮了起来,上面不断的转动着几个人在不同地方的样子。
尽管这些人有着伪装,但还是在这些摄像头面前,黑色的斗篷与面具变得透明,露出了里面,七张属于我们勇者的脸。
而这些摄像中不仅标有着时间,甚至还涉及到了一些近两年才发生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哪个哪个庄园达官贵人的凶杀案,哪个哪个展会上新推出的东西,甚至一张照片中还有今年突然才兴起起来的“章鱼小丸子”。
“没想到吧,你们这些虚伪的勇者,拥有了力量的你们,居然在暗中行动。毒杀了数位与我关系密切的实业家与朝中要员,其中居然还包括我的叔叔,‘神选教’的大主教,翁乌尔·海·斯洛沃克大人!那也是你的叔叔啊!你这个畜生!”
蒙比利尔的情绪变得激动,屏幕上最后停留到了一份案卷的卷宗之上,桌子旁站着的两人分别是斯洛沃克最有名的私家侦探与王国的警卫队总队长。而随着卷宗的展示,其中的各个细节、内容与证据全部指向了,按照这些人所说的,当时本不应该存在于世的一些人。
那就是七位勇者。
关键性的证据是,大主教家中唯一的一名械斗死者的伤口。他的尸体被发现在大主教家所在的河边的下游,按照推论应该是与索伟尔战斗负伤,借助河流逃跑。
而他身上的输出伤口很明显,是整座王国“唯一一把”的晶石长剑,所留下的特别伤口。
不仅是我,所有人都瞬间想到了索伟尔那把遗留在烽火台“温格尔”的那把晶石长剑。
至于乔给索伟尔打造的几把晶石长剑,都是因为后者说“用的顺手”,才基本维持了同样的造型。
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反将索伟尔一军的“证据”。
“先不说我的晶石长剑,早就已经换了好几把了。”索伟尔回应,“我在暗杀别人时,还犯下这种放人离开的疏漏,脑子有问题的到底是谁呀?”索伟尔也放下了做身为王室成员的矜持。
“那是自然,因为你所杀害的这个护卫,按照尸检报告来说,生前是相当精通龟息术的人,他那以假乱真的装死技术,骗过了你,那不也是有可能的吗。”
“而且,我不否认你们进入了古王都之后待了一段时间,但也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不知道王城之中,早已秘密部署了这种可以看破一层伪装的特制技术摄像头,所以你们的伪装,才在这些摄像头面前毫无作用。”屏幕上显示的内容重新回到了,那些拍摄到我们的鬼鬼祟祟的样子。
“哦,你这话又有一个很大的破绽了。若是按照你这样的话来说,难道我的亲卫队就不会得知这样的消息吗?难道我就不会从我的亲卫队中得到这样的消息吗?那我还会犯这种如此低级的错误吗?”索伟尔抓住了一个只属于二人身份的破绽,地位决定了二人手中所拥有的信息量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那是肯定的。”蒙比利尔此时的表情变化了起来,眼睛瞪的老大。
“因为你的亲卫队,所有的人,早就已经被我调了包!”
“什么!”蒙比利尔话中这最后三个字,让索伟尔也不得不惊讶了起来,他急忙转过头,身后那些黑衣人此时放下了兜帽,摘掉了面具,那些由自己一个一个选拔上来的人,如今真的全都换了面容。